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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江隱知道他要加快速度,奪得裴家去找郁清。
裴予知道他要慢慢的一點點折磨秦家,將其摧毀。
裴予輕輕叩了叩桌面。
他並不希望郁清知道那幾年的事。
所以裴予還是理會了那一個問好:【他不知道我是裴家的。】
敲門聲響起,裴予示意門外人進來,董鉞便抱著文件走了進來:「裴哥,都安排好了。」
他把文件放到了裴予跟前,又問:「……股份轉讓書,你交上去了嗎?」
裴予頷首。
董鉞到底還是忍不住道:「裴哥,這整個裴氏都是你花了六年的時間,一步步經營奪來的。再說我們也不是沒有做保密工作……你要是和郁清成了,你要做色令昏智的皇帝,我不管,可你人都還沒追到,萬一郁清讓你淨身出戶怎麼辦?」
裴予沒說話,但董鉞看他這樣就知道了答案。
他不在意。
董鉞:「你瞞了他這麼久,也不告訴他真相。你打算什麼時候說?」
裴予親手遞交的股份轉讓書,並非是交給董事會,畢竟他是董事長,占集團股份大頭,有絕對的決策權。
裴氏一直都是家族企業,現在董事會的幾個董事……都退休了吃吃分紅,整個公司,是裴予一人獨.裁.專.制。
他那份轉讓書,是遞交給了相關機構。
一共三份合同,他留一份,相關機構留兩份,未來有一份會交給郁清。
裴予這麼做,就等於將自己的退路全部堵死。
因為相關機構已經確認合同生效,現在的裴氏只是叫做裴氏,公司其實已經是郁清的了。
只是因為合同款項明面上的法人還沒有進行變更,但裴予親手寫下的變更條件也很明確。
其中有一條就是,如果有一天,郁清知道了真相,或者有人將他家裡的情況挖出來了……裴氏的法人將會立即變更。
裴予仍舊沒有說話,董鉞又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可以,裴予是一輩子都不會開口的。
他希望郁清能夠沒有煩憂的度過一生。
董鉞只覺裴予這戀愛腦太過恐怖,可他並不知曉——
裴予花費六年時間將裴氏變成只他一人有發言權的公司,就是在等有朝一日他能將整個裴氏捧給郁清。
就算是郁清,都無法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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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郁清在共用的化妝間換好神帝那一身素白滾了金紋的衣袍,又由著化妝師給他戴好了假髮和神帝專屬白玉發冠。
打了個底確保上鏡,就到片場候著了。
說實話,大夏天穿這麼厚重的服飾,就算片場內把空調開到了最低,他還是熱。
所以郁清乾脆拿著林姐的本子在給自己扇風。
他的鏡頭真的很少,就算NG,今天一天也可以拍完。
現在在拍的是秦江隱的戲,下一場才輪到他。
郁清支著腦袋看影帝拍戲,昨天他看了一天,就受益匪淺,今天再看,郁清就覺得秦江隱是真的厲害。
郁清專業課的老師夸郁清天生就是做這一行的,郁清覺得,秦江隱已經到了那種不是說什麼老天爺賞不賞飯吃的地步了,他就是天生的演員。
等秦江隱這邊暫時收工後,郁清就開始做準備了。
他深吸了口氣,林姐站在他邊上寬慰他:「別緊張,沒事的,我們清清最棒啦。」
郁清笑著搖搖頭:「我不緊張。」
他看著場務搬動道具改變布景,那頭白導也開始喊他。
郁清回頭看向林姐,把本子遞交給她:「我就是興奮。」
從他第一次看電影開始,郁清就幻想著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夠出現在銀幕上。
不為出名,他只是單純的想要演戲。
林姐怔愣片刻,旋即也笑了。
她不知道郁清自己有沒有發現,每次他說到演戲相關時,他眼裡就會亮起星星。
郁清走到白導身邊,白導給他了一大段講戲,最後指了指劇本上的一句話:「而讓觀眾遐想,就是需要靠你的演技了。」
郁清點了點頭,白導繼續道:「你還是要找准那個狀態,神帝是無情道但卻心中懷有大愛,始終有桿秤,這個角色,你不能用好壞來評判他。這比昨天還要難代入,你自己想辦法入戲?」
白導又拍拍他的肩膀:「入不了也沒關係,別緊張。大不了就NG幾次。」
郁清笑了笑:「謝謝您,我試試。」
郁清自己拿著劇本去旁邊琢磨了,白導又跟別的演員講了一下後面那場。
等場務布景完畢,郁清就在白導的指引下坐在了神帝專屬的座位上。
白導的劇本都比較簡單,除非必要,沒有寫太多的細節。
就比如他要怎麼坐、該擺什麼姿勢,劇本上是沒有提到的,白導也沒有跟他說。
看樣子是想先看看他怎麼理解的神帝這個角色。
郁清坐上去後,白導也沒急著開機,而是看著郁清閉上了眼睛。
郁清將手放在身側的扶手上,左手支起來握成拳,將臉靠在了拳頭上。
他微微睜開眼,神色淡淡的注視著地面的某一處,乍一看,仿佛是在走神,但細究起來,又覺著他好像是入定了。
白導切了個近景看他的表情,有些滿意:「不錯,入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