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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予靜默了兩秒。
他無聲的嘆了口氣,將杯子裡的蜂蜜水送入了自己的嘴裡,然後用另一隻手扣住了郁清的後腦勺,將那杯有些甜膩的蜂蜜水全部渡了過去。
等他鬆開郁清後,又用指腹揩去了郁清唇下的一點水光。
兩杯蜂蜜水以及一個纏.綿.悱.惻的吻過後,郁清人是清醒了一點,但也真的就只有一點。
他揉了揉自己的額角,一把躺在了椅子上,有點委屈:「裴予,我腦袋好疼。」
裴予依舊沒在意他的稱呼,卻還是皺了眉,伸手用指尖輕輕在他的太陽穴打了兩個圈。
於是郁清就順勢蹭了一下他的指腹:「這樣舒服點了。」
裴予便鬆開了方向盤,要去打開車門。
郁清下意識的抓住了他的手:「你要去哪?」
裴予淡淡道:「坐後面去,我喊董鉞來開車。」
郁清眨了眨眼。
沒有怪他不聽他的話喝這麼多酒、沒有訓他說自己要開車……這次喝醉酒,郁清自己都能挑好多的問題罵自己,可裴予不僅一句重話都沒有說,還要換位置給他揉腦袋。
裴予到底為什麼這麼好啊。
郁清默默開了門換到後面坐下,裴予也給董鉞打完了電話。
他看向無意識輕皺著眉的郁清,動了動手,將人的腦袋放到了自己的腿上,郁清也懶得反抗,乾脆順勢躺在了后座的沙發上閉上了眼睛。
裴予的指尖壓在他的太陽穴上,不輕不重的給他揉著,手法其實說不上多麼好,甚至還有點生疏,但他身上淡淡的香薰和他的體溫,就像是解酒藥一樣,讓郁清舒服了很多。
郁清的腦袋渾渾噩噩的,因為不舒服,也不想再開口了,只享受著裴予的按摩。
在他快要睡著時,他就聽到了董鉞打開車門發動車子的聲音。
郁清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了一下,又閉上,乾脆轉了個身,把腦袋埋在了裴予的腹部,惹得裴予的身體緊繃了一瞬。
裴予的手像是不知道要落在哪處一樣,在空中停滯了許久,這才輕輕的覆在郁清的腦袋上。
把他的髮絲連同耳朵一齊壓在自己的掌心下。
裴予的手比尋常人都要大要修長,他幾乎是輕而易舉的就將郁清的腦袋藏在了自己的手裡:「還疼?」
郁清哼了哼:「不,難受。」
他頓了頓,沒有察覺到裴予的異樣:「我睡會兒。」
裴予沒吭聲,只是輕輕的揉著他的腦袋,替他驅散那點難受。
車內安靜下來,董鉞反正是不敢吭聲的,他甚至連後視鏡都不敢看一眼。
郁清睡著,對董鉞來說那完全就是一個好消息。
然而也不知怎麼回事,說要睡一下的人又忽然呢喃著問了句:「你為什麼不說我啊?」
裴予未答,郁清嘟囔:「我喝了兩瓶欸,你都不說點什麼嗎?」
裴予卻反問:「喜歡我管你?」
郁清抓住他的手:「嗯。」
他喃喃道:「很喜歡。」
畢竟……
這世上能夠管他的,也只有裴予一個了。
清楚的聽見了兩人對話的董鉞就一個想法——
多好的孩子啊,就這麼被裴予養歪了。
他悄悄看了一眼後視鏡,因為沒有開燈,所以車內一片昏暗,他只能瞧見兩人的一點輪廓。
但就那麼一點,足以看出曖.昧與旖旎。
董鉞想,其實這樣也不錯。
裴予和郁清就像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鑰匙與獨一無二的鎖。
只有彼此在一起才能湊成一對。
.
事實證明裴予給他喝的那兩杯蜂蜜水在加上第二天早上的那杯放了蜂蜜的牛奶是真的很頂用。
下午林姐來接他去試鏡的時候,郁清已經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非要說的話……
大概是很想穿越回昨天,把昨天的自己給埋了了叭。
林姐聽他今天第十二次嘆氣,終於忍不住問:「你怎麼了?」
她有點納悶:「公司給配了這麼好的新車,你不高興?」
郁清:「我對車不車的無所謂。」
他說:「我昨天,喝醉酒……」
林姐:「……?」
郁清捂住臉,痛苦的呻.吟了一聲:「我很大膽的調戲了裴哥。怎麼辦?得虧今早起床的時候他就去上班了,不然我是真的社死了。」
「你幹了什麼啊?」
「我說他很甜。」
林姐:「?」
她一臉的就這:「……清清,你也挺甜的。」
郁清啊了聲,林姐一言難盡:「傻白甜的那種。」
郁清無能狂怒:「姐!!!」
兩人玩笑間,也到了試鏡點。
夏導不是本地人,所以試鏡是在影視城這邊,郁清聽肖靜說了,這個劇買下版權的時候他們就請了作者阿聞做編劇,阿聞也欣然應約。
然後他們又投了筆錢收了個之前搭過古代景的廠來搭《日出》的景。
《日出》的主要場景是在一座城裡,而郁清在肖靜提起的那一刻,就感受到了0101背後的資本有多麼龐大。
因為肖靜說,他們要把書里的古城一比一復刻出來。
而試鏡就是在挨著廠附近的一個旅館裡。
據說等正式開機後,這家旅館也會被包下來,供演員居住開會啊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