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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這麼說的,在轉身的一剎那,他的臉色就黑了下去。
他沒有察覺到有一個男人在看見他起身時也跟著站起身往這邊走了過來,只是在確認鄭郝是去廁所後,守在了廁所門口點了支煙,沒有進去。
鄭郝換了地方賭后,他們的人手一時間跟不上,他已經好幾次在鄭郝眼前晃悠過了,這次要是再直接打個照面,難保鄭郝不會懷疑他。
雖然這人真的沒什麼智商,但他還是得注意著點。
可男人並不知道,鄭郝進入廁所後,沒有上隔間,而是站在洗手台前打開了水,用冷水狠狠的洗了把臉。
他一看手機,就想起自己那個外甥寧願在網上做散財童子,也不願意多給他點錢。
就兩百萬…兩百萬能幹什麼?!
還說什麼這是最後一筆!
憑什麼?!
鄭郝捏緊了拳頭想要發泄,卻又怕疼,只能一腳踹翻了擺放在旁邊的垃圾桶,低低咒罵:「還他媽花一億拍一對破戒指送人,老子從前真是瞎了眼才會對你那麼好!白眼狼的傢伙!郁清你他媽就跟穆菁一樣,你們母女倆都是胳膊肘往外拐、都他媽一個個是家裡養不熟的白眼狼!還他媽一次次的想把老子弄進局裡!郁灃有什麼好的?那姓裴的又有什麼好的?!老子才他媽是你們血濃於水的親人!」
他發泄完後,又掏出了手機,點了根煙,到底還是想要再問一筆錢。
鄭郝想,只要對方願意給他打一個億,那他就不賭了,也不會再關注任何信息。
然而他連手機都還沒有打開,廁所的隔間就走出來了一個身形消瘦、戴著口罩的男人。
男人幽幽的盯著他:「你認識…郁清?」
鄭郝一愣:「你說哪個郁清?」
男人:「網上那個,最近很火的。」
鄭郝點了根煙:「認識,怎麼?」
他掃了一眼男人,這段時間在外頭,他也認了不少奢侈品的logo:「……你對他有意思?他我外甥,我這外甥,打小就細皮嫩肉的。」
鄭郝這話帶著點暗示和試探,他想起了還沒進去之前,他差點就跟別人做了的交易。
那時候鄭郝還不敢相信為什麼會有男人喜歡男孩,出來後他看著led大屏上的郁清,登時就明白了。
這要不是他外甥,他居然也有點想看看那樣耀眼的人被毀掉是什麼樣的。
尤其是……
鄭郝咧了咧嘴。
然而男人卻是嗤笑了一聲:「有意思?是有意思,我想要他死的意思。」
鄭郝一頓:「你和他有仇?」
男人沒答,只問他:「你說…郁清的父親是郁灃?哪個feng?」
鄭郝不說話了,只搓了搓手。
男人盯了他一會兒:「我現在沒錢了。」
聞言,鄭郝嗤笑了聲,轉身就要走,男人卻是道:「可你不想弄到更多的錢嗎?」
鄭郝停住腳步回頭看他,就見男人眼裡帶著陰桀:「合作嗎。」
「我要他淪落到我這個下場,至於錢……等他成了我這樣,我可以替你搭線,那張臉,賣個幾千萬不成問題。」
男人的嗓子裡滾出古怪的笑:「多來幾次,你就能賺幾個億。」
鄭郝這一趟在廁所有點久,守在門口的人自然是注意到了。
所以他跟上了鄭郝後,又留意了一下廁所。
發現了有個戴著口罩的男人落了鄭郝一分鐘左右出來。
跟鄭郝的人沉思了片刻,還是將這件事報給了范瓶,並且打電話給自己在賭場裡認識的一個安保,請人幫忙注意一下那人是誰。
他又覺得鄭郝這趟上了廁所後整個人好像都有點不一樣了,故而找人操盤,讓鄭郝在這局賺回了點錢。不多不少,剛好夠鄭郝賺回了點面子撤手。
免得他們還沒掌握到一些事,鄭郝就先狗急跳牆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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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頭郁清和裴予挨著對方的手臂往前走,雖然在外面不能牽手,但半個月沒見,對於他們彼此來說,能面對面的說幾句話,就能紓解太多的情緒。
郁清嘴上在跟裴予介紹著古城裡的哪個景是拍哪個場景的,視線卻始終在裴予身上。
等到他們走到一座小橋上時,郁清指著那條小小的人工河說:「我之後還有一場雪景的武戲要在這裡打,不過星城等雪很難,夏導說公司那邊的意思是把雪景全部攢著一起拍,直接來個人工降雪。」
裴予順著他的手看過去,就聽郁清又道:「裴予,這次是你沒有看我。」
裴予斂眸,視線終於落在了他身上。
今天的戲都在陽城的另一邊,故而這片空蕩蕩的,一路走來都沒有瞧見其他人。
可到底這裡也還是片場,他們連牽手這樣對彼此來說已經不算是親密的舉止都做不了。
裴予將整個郁清再一次完完整整的收入了自己的眼瞳中。
有句話剛剛郁清說得對,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郁清小時候就長得精緻可愛,像是櫥櫃裡的洋娃娃,有點雌雄莫辨的漂亮。
現在長大了,五官長開,倒不會讓人誤會是女孩子了,卻更加的吸引目光。
不僅僅是他的,還有很多人的。
裴予被郁清簽了名字的手始終握著拳頭,其中的用意不言而喻。
郁清離他又近了點,裴予才抬起另一隻手,掌根抵在郁清的額頭上,輕輕的將人往外推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