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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虹妃派來的加長版轎車駛出VIP停車場時,半開了窗戶的郁清清楚的聽見了一聲快門。
他瞥了一眼,只能面前看見早就落在了後頭拿著「長.槍」的狗仔。
這次負責接待他的,還是上回那個工作人員。
她彎眼笑了笑,說:「郁先生,您看,上回我說對了。」
「也得感謝你們。」郁清誠懇道:「我現在的熱度,其實絕大都是虹妃的廣告給我帶來的。」
他們說著話,正好路過了海城的某知名商場,郁清看著LED大屏上播放的虹妃的廣告,看著自己被放大了無數倍的臉,心說得虧《少年的》十一月就上了。
不然……
郁清面對自己現在這樣大的流量都有點虛。
晚宴是明天的事,所以郁清並不著急。
今天只是來試一下確定西裝是合身的。
所以郁清到了下榻的酒店試過衣服後,就癱在沙發里刷了一下微博。
他以自己的名字做關鍵詞搜索,果不其然的看見有營銷號發了條微博——
【@娛樂第一線:今天運氣真好,拍到了從VIP通道出來的清清!看樣子太子爺真的每一次出行都是頭等艙走飛行通道,他說不用接機也真的不是開玩笑啊。[圖片]】
照片因為車子在移動所以有點糊,但是郁清在車上沒有戴帽子和口罩,基本上還是能夠辨認出來是他。
畢竟郁清這張臉,辨識度很高。
而在當晚,裴予也抵達了海城。
他沒再多開一間房,徑直被郁清請了進來。
郁清還逗他:「裴予,我發現你這個出差和工作,好像是圍繞著我的啊。」
裴予只垂首吻了吻他的唇,看他特意穿了窄領的T恤遮住鎖骨往下的皮膚,不動聲色的收了視線。
說到底,還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郁清屋子裡那些寬領的會露出半截鎖骨的T恤都可以壓箱底了。
他不說話,郁清就非要逗著他開口:「嗯?是不是?」
「嗯。」裴予應聲,半攬住他的腰吻下去:「我的工作一直都是你。」
郁清剛要驚訝他什麼時候也會說這樣的情話了,但轉念一想,這好像是句實話。
雖然他們之間現在是戀愛關係不假,可裴予也的確和他還有僱傭關係。
只是現在這個僱傭關係,已經從郁清時時擔心的時限問題變成了一輩子。
其實關於裴予要不要和他睡一間房,郁清是有點猶豫的。
主要這邊畢竟是虹妃給他開的,他藏個男人好像不太好。
而裴予看出了他的顧慮,乾脆借這個時機提了句:「其實錢飛鴻和我們有一點合作。」
郁清啊了聲,有些訝異:「這樣嗎?我之前沒聽你說過。」
「不多。」
裴予將溫水放到他面前:「一點往來而已。」
郁清不疑有他,又問:「那你見過錢總嗎?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說完,郁清害怕裴予吃醋,補了句:「我就是有點好奇我老闆。」
裴予回憶了一下錢飛鴻在他記憶里的模樣:「是個人。」
郁清:「……」
見他不說話,裴予默然了兩秒,說:「他們說他,很熱鬧。」
他們說,而不是裴予說。
郁清問這話的時候其實真沒有帶試探的意思,但是……
裴予不會評價人。
郁清又明白了一件事,在裴予眼裡,世界的生物大概是只分是不是人。
郁清抿住唇,抱住裴予把自己往他懷裡塞:「哎,算了,要和老闆保持該有的上下屬關係,不知道也行。」
他說著,又忍不住抬頭看裴予,問:「那在你眼裡,我是什麼樣的?」
裴予幾乎是沒有猶豫的:「很甜。」
都已經做好了他會說「是個人」的準備的郁清:「……」
他沉默了幾秒,選擇了達咩:「不行哦,你這是抄答案。」
郁清眨眨眼:「你得說自己的答案。」
裴予沒吭聲。
郁清卻煞有其事的點頭:「你這當然算抄答案啊,甜這個說法是不是我先說的?是不是我跟你解釋出來的?你是不是通過我知道的?」
裴予沒什麼反應,郁清還在叭叭輸出:「是吧?你沒法說不是對吧?那既然這樣的話,這個答案是我的,不是你的。抄作業可不是個好習慣,抄參考答案更是要被罰的。」
郁清勾唇:「裴同學,題目,要自己做才行。」
裴予看著他,兩人之間安靜了會兒,郁清催了句:「嗯?裴同學,你的答案呢?」
他說話的語氣不像是同學之間的,倒更像是個老師。
郁清的演技的確很好,哪怕此時被裴予圈在懷裡,也仍舊能演出老師該有的「上風」。
裴予放縱他沒大沒小的喊他「同學」,好像只要郁清高興,無論怎麼樣他都可以:「你和他們不一樣。」
這是實話,也的確是不會說情話又不知道如何評價人的裴予能說出來的話。
於是郁清豎起一根手指:「如果這道題滿分是十分,那麼裴同學——」
他遺憾的嘆了口氣:「你只有一分。」
他拍了拍裴予的肩膀:「不過沒關係,老師可以慢慢等你交一份能夠及格的試卷給我。」
郁清仰頭湊上去:「而現在,老師可以為了你這不容易得到的一分給你一點點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