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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的公平我知道所有人都做不到,但至少要做到相對公平吧?你不能一邊對著別人家的藝人恨不得按幀扒他的錯處,另一邊卻對自家的藝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台下的選手不是瞎子,舞台好壞他們自己能分得清。」
蔣羽翎偷偷地低下了頭。
「如果導師連一個評級標準都拿不出來,而是想給什麼給什麼,那等到播出的時候拿什麼服眾?」安晏扯出一抹嘲諷的笑容,「剪輯嗎?不怕最後兜不住成為第二檔停播的選秀嗎?去年資本過度介入的前車之鑑就在那放著呢。」
房間裡壓抑的氛圍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
導演嚇得一身的汗,他就怕資本的過度介入會導致去年停播重演,所以今年在和各公司談合作的時候,已經明說了各家公司能夠插手到什麼地步,可管不住有公司明知故犯,原本要是就這麼糊弄過去倒也算了,可偏偏被眼睛裡揉不得沙子的安晏發現了。
孫導擦著汗,連忙說:「是,是,我們一定要求所有的導師都做到統一標準!」
*
楚業在後台瞎晃悠了半天也沒找著人,剛準備原路返回,洗手間前出現一個異常熟悉的身影,楚業得意地勾了下唇,趁著人剛轉身過來的時候,他整個人撲進了對方懷裡。
他裝作無意的樣子從安晏懷裡出來,鼻尖是男人衣服上洗衣液的味道,還混著一絲很淡的薄荷香,楚業猝不及防地咬了下牙,努力讓自己笑得不是太難看:「巧啊,安老師。」
打完招呼,楚業剛準備轉身溜走,手腕就被人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安晏的視線落在他白皙秀氣的手上,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只是手背上多了幾道莫名的疤痕。
安晏死死盯著那幾道傷疤:「手上怎麼回事?」
「關你什麼事?」楚業被他□□裸地視線看得渾身難受,努力掙扎了幾下卻無濟於事,只好鬱悶地解釋,「練魔術的時候弄到的啦,早就快好了!」
安晏那一瞬間捏緊了手中的手腕,在聽到面前的人痛苦地「嘶」了一聲後,他才放開手。
楚業揉著被捏得發疼的手腕,瞪了始作俑者一眼:「我走了!」
真是好心沒好報,怕安晏餓出低血糖來,楚業特地準備了巧克力,誰知道對方莫名其妙抓著自己手腕,還用那麼大力,生怕他感覺不到疼似的。
高中剛認識安晏那會,楚業就發現他身體嬌貴的很,冷了不行熱了也不行,稍微累一點餓一會就得出毛病,比自己這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也差不了多少,楚業還調侃過他沒有少爺的命卻有少爺的病,因此還被對方敲了一頓腦袋。
後來楚業才知道他身體那麼多毛病是因為一出生的時候營養不良造成的。
摸著空蕩蕩的口袋走回演播廳,楚業沒注意到身後有人的目光一直跟在他身上。
直到楚業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安晏才慢慢收回視線,剛才問他手上傷的時候,聽到他那麼回答,安晏確實有一瞬間的失控。
要是換成幾年前的驕縱少爺,大概早就跟自己撒嬌抱怨了,而不是一句輕飄飄的毫不在意的回應。
他太懷念那個會和自己撒潑抱怨的撒嬌精了。
他沉著臉往演播廳走,中途突然意識到口袋裡多出了一個有些分量的東西,拿出來一看,居然是一盒還沒拆封的巧克力。
安晏皺了下眉思考著巧克力的來源,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進他口袋的,之前他接觸過另外幾個導師和導演組,如果是他們怕他餓著,大可以大大方方地直接給他,不用這麼偷偷摸摸,除了他們以外,他唯一接觸過的,也就只剩下……剛才那個故意往他懷裡撞的人。
安晏唇邊漾起一抹笑意。
第9章
短暫的休息過後,節目錄製恢復正常。
安晏坐在導師席上宣布:「經過剛才我們幾位導師的商量,現在公布各位的初舞台結果。」
他先念了另外一組的成績,隨後才開始公布林成組的評級。
「……浪涌娛樂,獲得B等級的有,江洛予,獲得C等級的有……」安晏念了陶建宇與另外一個隊員的名字,隨後頓了一下,林成咬著唇心臟跳得格外厲害,「獲得F等級的有,林成。」
面容清秀的Alpha狠狠咬了下牙,朝著蔣羽翎瞥去不咸不淡的一眼。
後者心虛地低下頭,剛才在小房間裡安晏的氣場太足了,就連導演都站在他那邊,一邊是公司小太子,另一邊是安晏以及他背後的資本,哪邊都是她一個普通小藝人不敢得罪的。
念完最後一個字,安晏也掃了一眼蔣羽翎和蘇蕊,道:「那我們來看下一場的對決主題。」
初舞台的表演一個接著一個,早早表演完的楚業坐在位置上,沒精打采地打了無數個盹,連著錄製了七八個小時,他早就已經精疲力竭了。
「哥。」身邊突然有個乾淨的少年音在喊他,聲音聽上去還有些耳熟,楚業迷迷瞪瞪睜開眼才發現宋承燃坐在了他身邊。
楚業還沒睡醒:「你?」
宋承燃委屈地撇了下嘴:「本來聽說走原創路線有特殊通道來著,所以我就毫不猶豫地選了A,誰知道安pd那麼嚴格,聽說我一點舞都不會跳以後,就沒給我A,然後我就來F班了。」
「……」楚業好笑地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不會跳舞也敢選A,你倒是很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