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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羽翎也在一旁幫腔:「我也覺得給C沒什麼問題,他訓練時間確實很短,基礎也差,但就這幾個月能練成這樣,我覺得已經很可以了,也算是給新入行的新人一點鼓勵了。」
安晏油鹽不進:「他的實力到不了C,甚至F我都覺得給高了,舞台全程不知道在幹什麼,頻繁錯動作導致和隊友撞車,害得隊友和他一起錯動作,連普通的中音都能帶著隊友一起跑調,這樣的水平你們要給C?那我大概需要懷疑一下兩位老師的業務水平了。」
蘇蕊啞口無言:「我……」
蔣羽翎雖然被說得羞愧,但還想爭取,不管怎麼說林成都是和她一個公司的藝人,目前還是主捧,要真是進了F班,連帶著她都得被嘲。
她知道林成的水平大概只能在F班,但那麼差勁的表現進了F班等到節目播出以後,賽前再好的造勢也得涼一半,但如果能爭取一下進C班,再配合著鬼斧神工的剪輯,那就一切都還好說。
想著,蔣羽翎又說:「雖然偶像確實有一定的實力標準,但我覺得顏值同樣是很重要的,林成的臉一看就是小姑娘會喜歡的類型,真的上了舞台,估計也會忽略掉他的表現,而,而且我看過他之前準備舞台的樣子,並沒有差成這樣,他應該只是緊張而已。」
見兩人依舊在鍥而不捨地準備說服自己,安晏的臉色越發冷淡,透著寒意說:「既然你們這麼堅持,那就這樣吧。」
蔣羽翎和蘇蕊互看一眼,同時鬆了一口氣,她們居然真的說服安晏了?
安晏靜靜地看著她們倆:「我的意思是,既然你們這麼堅持一定要給一個實力不達標的人遠遠高於他水平的評級,那之後的錄製我就不奉陪了,我不想干髒自己名聲的事。」
這話一出,連在場外的導演都慌了,他們一直不出來打斷導師間的爭執就是為了播出後的看點,只有爭執才能引起話題度,這樣才會有流量,然而卻沒想到這一行為卻惹惱了安晏。
導師席距離身後的選手還有一段距離,所以哪怕楚業坐在第一排,也聽不太清幾個導師到底在說些什麼,只是察覺到他們之間越來越焦灼的氛圍,甚至沒幾分鐘後,有工作人員告訴他們現在是休息時間,二十分鐘以後再集合,隨後幾個導師就跟著導演出去了。
楚業剛想跟上去看看,就被攔住了。
「你好!」攔路虎是個看上去不大的孩子,長了一張討喜的娃娃臉,看著就讓人心情愉悅。
但楚業吃過林成的虧,可不會再對外貌上當第二回 了。
楚業掃了一眼安晏消失的方向,收回視線問:「你有什麼事?」
娃娃臉絲毫不介意楚業的態度冷淡,湊在他面前說:「我剛才看了你的表演,真的非常厲害!《王子與惡魔》的改編就不說了,原先的詞真的有點強行貼曲子的毛病,但是你改了以後,就貼了很多,《烈焰》的改編也是很厲害,而且我總感覺有點Tree的味道。」
楚業警覺地問:「……Tree的味道是什麼味道?」
少年歪著腦袋想了一會,覺得解釋起來有些抽象和詞窮,只好為難地開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反正我特別喜歡他的編曲,他每一首曲子我都悄悄填過詞。」
楚業心不在焉地「嗯」了聲。
少年像是個好奇寶寶:「對了,emperors和Tree合作過那麼多首歌,你們是不是見過他啊?」
「沒見過,和Tree合作的是公司,又不是我們,我們也只能看到他最終的曲子而已。」楚業斜睨了他一眼,總覺得少年不像表面這個單純。
「也是。」少年嘆了口氣,「不過我對Tree真的好好奇啊……啊,對了,我是不是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宋承燃!」
楚業似乎聽過這個名字,想了一會才有點印象:「你是……《王子與惡魔》的作詞?」
少年像只傲嬌的貓咪,瞪圓了大眼睛點頭:「是我,我就是聽完那首曲子以後才變成Tree的粉絲的。」
楚業一邊敷衍著他,一邊盯著幾個導師消失的那個出口,卻始終沒看到他們出來。
楚業突然開口問他:「我們錄多長時間了?」
「感覺有七八個小時了,我已經餓了好久了,明明進棚之前剛吃了東西。」宋承燃說著,低頭揉了揉飢腸轆轆的肚子,「不過聽說今晚錄完初舞台後是不是會把零食都收走啊,我帶了好多包呢,要不等會回去的時候趕緊吃點吧,不然……」
少年的話癆程度仿佛是朱殊失散多年的親兒子,楚業聽的耳朵都快起繭了,從外袍寬大的口袋裡掏出了幾顆糖和一盒巧克力,他把糖都塞進宋承燃的手裡,又把巧克力塞回口袋,說:「喏,吃點糖墊墊肚子吧,我去個衛生間。」
說完,楚業揣著那盒巧克力沿著剛才導師離開的路進了後場。
另一邊,導演將幾位導師帶進了一間無人的小房間。
安晏開門見山毫不留情地開口道:「孫導,我直說了,如果這個節目連最基本的公平公正做不到,那我想,我們也沒有繼續合作下去的必要了。」
導演急得大冬天的直冒汗:「這,安老師,有什麼話,我們好好說,不,不要拿不錄節目這種事來開玩笑呀。」
安晏深吸一口氣,壓抑著自己的怒火:「那我好好跟您說,我知道選秀節目多多少少都會受資本影響,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我懂,我也沒辦法要求資本不下場,但我希望不管公司安排了什麼任務,至少在評級的時候,各位導師可以做到一視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