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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業還沒開口, 顧瑾就皺了下眉,不悅地說:「昨天他的架子鼓也就是臨時救場,和其他人的磨合還是有點問題的,而且楚業今天自己還有舞台呢, 哪能分心和樂隊再練習呢?」
副導演也很愁, 他眉頭緊鎖, 很是為難:「這我們確實努力找了各方面的人了,但臨時真的拉不來人,要是楚業不頂上的話, 那現場樂隊就沒有鼓手了。」
顧瑾有些沉默,沒有鼓手的伴奏存在著巨大的缺陷,很有可能會影響他們這一整組的舞台打分。
可他們今天在正式演出前還需要再排練,總不能讓楚業兩邊跑,最後還得正式演出,這體力精力的消耗可不是小事。
顧瑾頓了頓,無奈地舒了口氣,心想或許這一切都是命運吧, 過去他欠蕭恆的,終究要還回來。
「那我們就不要鼓手了。」顧瑾鄭重地道,「一開始我們決定用現場樂隊或許就是個錯誤的決定,既然犯了錯,那當然得承擔責任。」
楚業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說:「那就我來。」
顧瑾有些著急,連忙道:「楚業,我知道你想幫忙,但沒必要,二公這麼重要,之後緊接著就是二順。」
可以說二公的表現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決定第二次順位發布的結果,他當然不希望楚業因為幫自己而影響到二公的舞台了。
「你放心,我這個人呢,當然事事是以自己為先的。」楚業隨意地擺擺手,讓他放心,「如果會影響到我自己發揮的話,我肯定跑得比誰都快。」
見楚業態度如此,顧瑾也不好再推辭,他臉色仍然看上去不太好:「……好,那就謝謝你。」
楚業露出笑容,拍了下顧瑾肩膀:「這麼客氣幹什麼,那我先回去了,等會彩排喊我,你自己都說了馬上就是二順了,別為了這些小事影響心情。」
畢竟主題曲那會要不是顧瑾強迫他跟著一起練習,或許他也沒可能拿到初C。
事情雖然過去很久,但該記得的事總該要記得的。
楚業離開了休息室,剛準備回候場間,就注意到不遠處的走廊盡頭站了個人,高高瘦瘦的,姿態很挺拔,背影看上去也很眼熟,他似乎在朝著樓梯下面觀望什麼似的。
「裴……」楚業剛喊了一個字,就被耳尖的正主聽到了,連忙朝他在唇邊豎了根手指,示意他安靜。
楚業挑了下眉,閉了嘴也下意識地放慢了腳步,走到裴易涼身邊,朝他剛才看的地方看過去。
那是一個訓練生坐在台階上的背影。
只看了一眼,楚業皺著眉看向裴易涼,後者以目光示意,帶著楚業遠離了樓梯口。
楚業不太確定地問:「宋承燃?是他在哭?」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剛才他看到的那個坐在樓梯上人應該是是宋承燃,聲音抽抽搭搭的,還時不時吸鼻子,顯然是在哭的樣子。
裴易涼神情嚴肅,點了點頭:「是他。」
楚業詫異地問:「怎麼回事,你知道嗎?」
按理說,宋承燃並不是這種會躲在角落裡哭的性格。
裴易涼垂眼,無奈地搖頭:「他不肯說,前天接了一個電話以後就這樣了。」
他垂在身側的手無力地攥緊,擔心地又往安全通道那邊看了兩眼:「我跟他說,如果不願意告訴我也行,也可以告訴你……但是他說你這幾天光是練習就已經很忙了,不想再來麻煩你了。」
他的擔憂明顯已經遮掩不住了。
「那你都跟到這了,也不進去看看?」楚業挑了下眉。
裴易涼猶豫著:「我,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楚業失笑,無奈道:「不管他到底為什麼哭,願不願意告訴你,好歹你這麼在意,先把他哄高興了才是正事啊。」
他目光動了動,又打量了一下裴易涼:「說起來,你和宋承燃怎麼熟悉起來的?」
他好像聽宋承燃說過,他們倆是在初舞台的時候認識的。
「他初舞台的時候幫過我一點小忙。」裴易涼不善言辭,只好籠統地說了下,「之後主題曲我想還他人情就教了他跳舞。」
他像是想起什麼,笑了下又意識到什麼,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模樣:「後來他有時候會拖著我一起去玩,一來二去也就熟悉了。」
「他人很好,所以我……」裴易涼像是怕楚業會胡思亂想似的,有些著急地解釋,「只是有點擔心他而已。」
楚業似乎明白了什麼,促狹地笑了聲:「別緊張,我就是隨便問問,沒想幹什麼。」
裴易涼抿了下唇,又掃了一眼樓梯口的方向:「楚哥,有件事想拜託你……」
楚業:「你說。」
裴易涼想了想道:「……等會宋承燃回來的時候,如果他什麼都不想說的話,你可以不問嗎?」
楚業見裴易涼護犢子的模樣,忍不住笑了:「那當然。」
兩人正說著話,樓梯口那邊突然有動靜了,宋承燃很自然地走了進來,臉上帶著與往常無異的笑臉,要不是鼻頭和眼角還有些泛紅,一點都看不出來之前是哭過的樣子。
他似乎有些意外會在這裡看到楚業和裴易涼,連忙快步走過來:「哥,裴易涼,你們倆怎麼在這啊?」
楚業下巴點了點休息室的方向道:「剛才和顧瑾還有副導演他們聊事情,剛好出來撞見裴易涼聊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