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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偷懶,你但凡勤快一點……」顧瑾無奈。
楚業振振有詞地打斷他的話:「我但凡勤快一點,我今天就不坐在這兒了!」
顧瑾:「……」
他細細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這樣,只要楚業之前在emperors的時候能努力一丁點兒,那想讓他單飛的肯定不在少數,哪裡能輪到和他們這種沒出道的一起參加選秀?
顧瑾很快轉回正題,給楚業指了指還在練習的選手:「我得出去一趟,如果他們有問題的話,你就幫個忙。」
「我?」楚業不敢置信地反問,「你讓我教他們?」
他一臉你是不是瘋了的表情。
他伸了個懶腰又道:「要是讓我教,那我只能教他們怎麼回宿舍躺床上好好休息了。」
顧瑾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不是讓你用嘴教,哪裡不會給他們是示範一遍就行了。」
「哦。」楚業問,「你哪去啊?去偷懶嗎?」
顧瑾嘴角抽了抽:「你以為我和你一樣?真有急事,很快就回來,該教的就好好教,聽到沒。」
楚業打了個哈欠,和他比了個ok的手勢。
等顧瑾走後,確實開始陸陸續續地有人來問他動作,唱法之類的問題,楚業看上就是一副不好惹的樣子,而且不少人之前也聽說過他在emperors的事跡,所以一開始的時候眾人並不敢接近他,但顧瑾不在了,他們總不能停在原地等顧瑾回來,只好硬著頭皮找上了楚業。
但等到真正接觸的時候,他們才發現,楚業雖然是有些脾氣大容易不耐煩,但大家提出的問題,他都會努力思考然後做出回答,並不像傳聞中的那麼驕縱難相處。
楚業一一幫著解答了問題,等到周圍的人都散開後,他見沒人繼續過來,從後門溜了出去深深呼出一口氣。
他以前偷懶耍滑慣了,長這麼大,從來沒幹過這么正經的一件事,剛才那些訓練生和他說謝謝的時候,他臉都快燒起來了。
他實在是非常不習慣做這種事情。
在門邊站了一會,楚業也不著急回去,他準備出去望個風再回來,剛走到樓梯邊就聽到有壓抑的哭泣聲,他腳步一頓,在想到底要不要走過去。
這幾天算是錄製的空檔期,訓練室里有攝像頭,也有攝影師,但不會有跟拍,因此躲在角落裡哭這種事在楚業看來真的是最傻的行為。
於是,想了想,他還是走了過去,男生穿著深灰色的訓練服正抱膝坐在靠下的台階上默默抽泣。
「真要哭的話,你不應該在這哭的。」楚業突然出聲道。
選秀里除了像他這種來混混的壓力不大外,其餘的每個人壓力都很大,競爭也都很大,與其躲在無人的角落崩潰,那還不如把這一切展示在鏡頭前,把自己的每個行為都做到利益最大化。
「你是說,我應該在教室里對著鏡頭哭嗎?」那人吸了吸鼻子,笑了一聲,「你太天真了,不是每個人在鏡頭前哭都會被剪輯進正片的,沒有關注度沒有熱度的選手再怎麼哭,也只會被一剪沒。」
說著,他回頭看了一眼:「原來是你啊,楚業,像你這樣的當然不用怕鏡頭一剪沒了,節目前期需要熱度,鏡頭最多的無非就是你們這種賽前自帶粉絲的大熱選手了,所以哪怕我們表現得再好,沒有利用價值也只會被資本拋棄,更何況我連再評級的onetake都沒趕上錄。」
楚業聽出他話里並沒有對自己的敵意只是在說出事實罷了:「你是C班的程遠帆?」
這兩天的加訓中,程遠帆是最刻苦的幾個人了,有的時候楚業跟著顧瑾吃飯去了,回來還能看到他在對著鏡子一個個扣動作,聽其他訓練生說晚上最遲離開的幾個人里也有他一個。
只是當時人多,楚業並不知道他的名字,直到聽到他剛才的話,楚業才反應過來,他就是程遠帆。
「……嗯,我是程遠帆。」他緩緩地點了下頭,語氣頹喪,「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機會了,我已經是第三次參加選秀了,不會再有第四次了,去年參加的選秀,因為節目糊票池淺,所以從投票開始我就一直在出道位,可惜,那檔節目二公的時候就因為各種問題停播了,粉絲也跑了一大半,那是我第一次離出道那麼近……本來今年我也想再搏一次,格外用心地準備了初舞台,誰知道舞台上緊張了一下,只能去到了C班,主題曲又因為緊張病了兩三天……」
程遠帆自嘲地笑笑:「我可能真的沒有比賽運吧。」
他絮絮叨叨的說這話,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說給楚業聽。
說完了話,他從地上站起來,準備離開,又像是想起什麼:「本來我是不打算和別人說的,但你看上去和大部分人關係都不太好的樣子,你應該也不會告訴別人吧?希望你可以幫我保密,謝謝!」
「我還得回去訓練,我就先走了。」
他已經失去了一次onetake的機會,不能再失去最後一次機會了,主題曲mv的錄製,他就算爬著,也想爬上去。
楚業嘴角抽了抽:「?」
什麼叫他看上去和大部分人關係不太好?
眼見程遠帆從他身邊擦肩而過,楚業突然說道:「程遠帆,我今天下午有個單人的福利時間錄製,你好像會彈鋼琴,正好我準備唱歌,要不你給我來伴奏?」
程遠帆仿佛被雷劈中一般頓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他聲音充滿了遲疑與不確定:「你說什麼?你要帶我去……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