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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僅那一車梨不見了,推車的一支車把也被砍斷,碴口是新砍斷的,顯然這也是那個道士做的好事。
「臭道士,你給我站住。」暴怒的阿富朝著之前道士離開的方向追去,梨已經都被吃光了,他就算是要取也取不回來了,現在只能是找那個道士了,現場那麼多人,都是證人,送去見官他也不懼,能挽回一點是一點吧。
可是他哪裡還能找到那個惡道士的身影啊,道士早就已經不見了,反倒是那個消失不見的車把被他給找到了,原來之前道士扛走的那一棵梨樹就是車把變的。
陳堪全程都在關注,就當重溫一遍那個經典故事的真人版,這道士的修為並不高,和上個位面的白羽真人差不多,手段也並不高級,就是用了幾個簡單的幻術而已,說是變戲法,一點也不為過。
道士的真正用心陳堪也不清楚,所以並沒說什麼,很多故事中不都是一些神仙中人會給凡人找一些看起來麻煩的事,並不是為了捉弄他們,本意就是為了開導,讓這些人為善、開悟,說不定這個道士也是這樣打算的。
「這是茶錢。」事情結束之後,陳堪才將錢放在桌子上,起身離開,在路上,施了一個障眼法,陳堪就消失在原地,追上那個道士,陳堪倒是想看看,這個道士是作何打算。
陳堪也無需什麼法術,憑藉氣息,輕易地就定位到他的位置,追了上去,道士完全沒有察覺到陳堪跟在身後,不過他所走的方向,並非是阿富的家,陳堪按下心中疑惑,跟在身後。
卻聽那道士說道:「這次先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若是還不知悔改,那就不要怪貧道下次不客氣了。」
聞言,陳堪眉頭一皺,這個怎麼聽起來更像是戲弄人呢,並非是要勸人為善,如果說這個人是罪大惡極那便罷了,可是那個阿富最多就是吝嗇了點,而且還有家庭的原因,是可以開導的,並非頑固不化之人。
如果僅僅是為了戲弄,或者說是為了報復,那就有些過了。
故事畢竟只是故事,這是現實,這裡的人都是活生生的,那一車梨畢竟是人家辛辛苦苦種出來的,修士憑藉法術隨意戲弄凡人,這和恃才傲物沒有什麼本質區別,沒看到也就算了,看到了,陳堪免不了要管上一管。
「誰!」那個道士回頭道,正好看見在他身後不遠處的陳堪。
「無量天尊,貧道樓觀道玄虛,見過道友。」陳堪說道,陳堪是故意露出行蹤的,否則對方根本不可能發現自己。
道士立即回禮道:「貧道嶗山派陳川風,見過玄虛師兄。」
因為他看不出陳堪的修為,說明陳堪的境界比他要高,所以稱呼陳堪為師兄倒也沒錯,只不過心中在想這樓觀道到底是什麼門派,怎麼他都沒有聽說過呢?
不顧偶陳堪一身道家法術的氣息,這倒是騙不了人。
「原來是嶗山派川風師弟。」陳堪假裝認識他的樣子,問道:「不知道友為何要為難那個賣梨的呢?」
「師兄你是有所不知,那個賣梨的平時最為吝嗇,親鄰有個需要,也不幫忙,連一個梨也不願意給貧道,這樣的人難道不應該教訓一番嗎?」陳川風憤怒地說道。
這個理由真的是讓陳堪驚呆了,這個簡直就是強盜邏輯,你要一個東西,人家不願意給,然後就教訓人家一頓,這個邏輯,簡直是神了。
「如此教訓他一頓,日後他自然不敢再如此吝嗇,要是旁人有需要,他豈能不幫!」陳川風解釋道。
「……」
如果說之前的那條邏輯是神邏輯,現在這條邏輯,就是超神邏輯了,這已經是完全沒邏輯,這人得自戀到什麼程度,才能如此的想當然。
「道友,你是第一次下山歷練的吧。」陳堪問道。
「師兄果然是法眼如炬。」雖然嘴上這樣說著,但是陳堪能看出他眼神之中的警戒,這個反應倒是沒毛病,畢竟一般人是不知道這種事情的,陳堪能一語道破,是不是意味著陳堪對他心懷不軌。
「道友,先不說那個梨是人家辛辛苦苦種出來的,你有什麼資格拿走,就說你這樣將全部梨送給了行人,你讓他和他的家人接下去的生活怎麼辦,這可能是人家一個月甚至是幾個月的生活來源。」陳堪說道:
「而且你偷了他的梨,還毀了他的板車,這樣他只會更加怨恨你,怎麼能勸其悔改呢。」
陳川風聽完之後,一臉困惑地反問道:「因為這件事情之後,以後遇到需要幫助的人,他還敢吝嗇嗎?這不就是悔改了嗎?」
「……」
這孩子,是修道修傻了,還是童話故事看多了呢。
「道友,我看你身上的那個符咒不錯,可否贈予我?」陳堪指著陳川風腰間的一枚泛黃的符咒說道。
雖然這枚符咒的長相不怎麼樣,但是陳堪明顯能感應出,符咒上面有一股隱晦但很強烈的法力波動,所以這一定不是凡物。
如此重要的物品,他自然是不可能交給陳堪,這樣陳堪就可以讓他也感同身受一下,省得他日後還如此想當然。
陳堪的這個想法本身是沒有什麼問題的,這在現代教育學之中,也是一門應用範圍頗廣的教育手段。
但是,萬萬沒想到,那個陳川風,竟然直接摘下腰間的符咒:「那行,就送給道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