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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告別的，不是其他，而是曾經的信仰。
他們感動流淚的，也不是其他，而是曾經的過往。
他們想給曾經的自己鞠一躬，說一聲：「辛苦了！」
也想給曾經的夢想敬一杯酒，說一聲：「對不住了！」
夢想總是遙不可及，春天啊，你在哪裡？
我們等了一年又一季，卻終究枯萎在冬天裡。
「我今年35歲，孩子5歲，妻子33。」
「我拿著首都的戶口，卻享受不到首都的紅利。」
「別人的羨慕，讓我有一種壓力。」
「我回不了家，是因為生怕被人瞧不起。」
「小學的同學的孩子，已經上了小學，甚至開始讀初中，大學的同學，沒有考上研的，改行去了醫藥，現在已經是地區總經理，開著牧馬人，住著別墅，買得起首都的房子，給孩子準備好留學的經費。」
「每次聚會，我都不去參加，因為我好害怕我虛偽的面紗被揭穿，露出自己虛假的繁榮，和清貧的夢想。」
「和朋友在一起的時候，我們談的最多的是孩子，因為我們不敢談及夢想。」
「現在，我終於明白了一句話：一身清貧怎敢入繁華，兩袖清風怎敢誤佳人。」
「為人夫，我不稱職。
為人父，我不稱職。
為人子，我不稱職！」
「這杯酒敬你，曾經的自己，你曾滿腔熱血，你曾勇往直前，你曾白衣執甲，你曾卑微且偉大！」
「對不起老師，我對不起您對我的賞識和栽培。
以前我總是是不是的看不起你面對領導卑躬屈膝。
但是現在我才發現：你用一身清貧，堅守了一生信仰！」
……
……
寫下這個自白的人，也沒有畏畏縮縮的，直接把一張offer貼在了下面。
這是一封來自美國加州的一封邀請函！
上面給他開出來的薪金是年薪20萬美金。
看到這樣的消息以後，大家卻沒有責怪對方。
大家也責怪不起來。
如果收穫和努力的付出不成正比，這樣的堅持能有多久？
祁連山坐在辦公室內，唉聲嘆氣。
中國科學院是一個高官單位。
和教育部平級，直接有中國GWY管轄。
誰能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其實……
辭職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是，這一次的數量著實有些太大了。
雖然這些人暫時還沒有離職。
但是……
外面的言論已經鋪天蓋地。
現在必須要及時處理了，要不然真要到了最後，可別收不住了。
辦公室內，於雙勇和章牧都是緘口不語，有些沉默。
「哎……」
不知道誰先嘆了口氣。
其他兩人也跟著「哎」的長嘆一聲。
這個問題，已經不是他們能解決的了的了。
中科研這樣一個科研院，是高官單位，這和封疆大吏同級。
這就意味著會有很多人趨之若鶩。
但是，根深蒂固的環境，哪怕是身為中科院院長的祁連山也控制不了啊。
「再見，我的科學，我的院！」祁連山訥訥自語，鼻頭髮酸。
「哎……不怪孩子們啊！」
這位老人長嘆一聲，慢慢悠悠的在哪兒自言自語：
「是我們不好，沒有給他們撐起脊樑來。」
祁連山今年才63歲，可是看起來如同七十歲的老頭，頭髮早就掉光了，臉色因為長期熬夜，氣色很差。
章牧忍不住說道：「院長，現在大家還沒有離職。」
「我……我還沒有批。」
祁連山嘆了口氣：「批了也沒事兒。」
「我還能背的動……鍋！」
說完之句話，章牧和於雙勇忽然發現老人的後背，不知何時，彎了腰，是老了嗎？
這件事兒，肯定是有人需要負責的。
發生了這麼大事兒，章牧根本撐不住。
「章教授，你被擔心，這件事兒，不會影響能到你。」
祁連山說話雖然蒼老，但是擲地有聲。
章牧嘆了口氣：「院長，我不怕背鍋。」
但是，說到這裡，章牧忽然說道：
「院長，其實……我們還有機會的，他們的辭職我也沒有審批。」
「我告訴他們，給我一周時間，如果解決不了問題，我同意大家離開。」
祁連山一愣：「一周？為什麼？」
章牧臉一紅，還沒說話。
於雙勇忍不住驚訝的說到：「老章，你……你傻不傻啊？你還真的相信陳滄能給你搞來一個研究院？」
「這根本不是十億八億能解決的問題！」
「這……哎！你越活，怎麼就越天真了呢？」
祁連山聞聲，也是好奇起來：「怎麼回事兒？」
章牧這才把那天陳滄去研究院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祁連山不由得眼睛一亮！
但是……
馬上又嘆了口氣。
這太難了。
而且，如果政府不強硬，科研終究不公平。
需要的可不僅僅是資金，還包括科研環境。
陳滄能給嗎？
太難了！
可惜了，陳滄如果再給他幾年時間，讓他成長到一定地步的話，可能他還真的能撐起一片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