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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滄聽見之後，頓時愣在了原地。
大腦里一片空白！
這些東西，其實他已經想到了。
果然。
彭老先生離開了。
國家的老前輩們，中國現代醫療的活歷史，先鋒隊，他們已經陸陸續續的離開了。
他們如同中國剛建國以後，努力扛起醫療重擔！
那時候不比今天，從零開始的難度遠比現在要大的多！
但是！
就是這群人，他們努力站起來，哪怕被重擔壓斷腿壓到骨折，但是也沒有被壓彎脊柱！
更沒有卑躬屈膝！
他們用自己的姿態告訴世界，你可以高我一頭，但是休想讓我低頭！
陳滄腦海里出現那個骨瘦如柴的小老太太，她的骨子裡有一種精神，這是陳滄在老院長房庸霖、馬蘭根據地的核試驗工作者祝老爺子……他們身上看到的精神！
他們個子不高，他們身體孱弱，他們生命垂危……可是卻意志堅強，卻精神堅定！
這是陳滄他們不曾擁有的鬥志！
這是幾十年來，他們無時無刻不在奮勇向前的決心凝練成的精髓！
這已經融入骨子裡，成為骨髓的一部分！
這些骨髓造出來的血液，是滾燙的，造出來的血肉，是剛強的！
這些人！
是祖國的脊樑，是血肉長城！
每年！
各行各業……
都有很多老前輩他們在倒下，無時無刻……
他們挺起了祖國的脊樑！
卻壓彎了自己的脊樑！
祖國強大了！
他們卻倒下了！
不知不覺中，陳滄沒有發現，自己竟然淚流滿面！
站在醫生辦公室內，陳滄正準備說話的，可是……此時卻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整個辦公室內有很多人！
他們看到陳滄眼淚滾滾流淌的時候，都愣在了原地！
他們抬頭，滿臉震驚的看著陳滄！
不明所以。
但是……卻有些心痛。
李鍇聽見陳滄的沉默，深吸一口氣，認真說道：
「老人走的時候很開心，沒有一絲痛苦，她是笑著離開的。」
「她昨天把所有資料整理完畢，讓我親手交給你。」
「她讓我告訴你，她這輩子，值了！」
「她剛才看見了吳輝成為了世界神經外科的主席，看見了薛正仞成為了副主席，也看見……」
「所有的一切，她都看見了，他很感激你！」
陳滄沉默不語。
「陳教授，等老人舉行追悼會的時候，你來一次吧！」
「拜託了！」
陳滄點頭！
「恩，我一定會去的！」
「到時候，我帶著吳輝、帶著薛正仞、楊毅、胡傳邦……他們都去！」
李鍇長嘆一口氣，眼淚也是忍不住流了下來。
這個時候，李鍇忽然發現。
眼淚
可能有自己的意識
在悲傷地時候
它會來
在喜悅的時候
它也會來
在你不知所措難以控制自己感情的時候
它還會來
……
……
陳滄擦乾淨眼淚，他沒有剛才那麼憂傷了！
而辦公室的眾人看見這一幕，大家也不吭聲。
陳滄見狀，忽然有些尷尬。
「不好意思，我失態了！」
「剛才聽到一個不好的消息，我國神經外科院士彭玲老先生……去世了！」
聽見陳滄這麼說，大家都反應過來。
原來陳教授傷心的原因是在這裡。
但是，很快……大家都嘆了口氣。
陳滄看著眾人，繼續說了句。
「我有一點感想，想說一句……」
「醫學不僅僅是一門治病救人的學科，他還是一個民族獨立自強的脊樑，我們求人，終究不如求自己。」
「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我深知這一點，我希望……在今後的日子裡，大家可以強大起來，讓我一起努力，打造中國醫療的萬里之堤！」
說完之後，陳滄對著眾人神鞠一躬！
而辦公室的所有醫生聽見這句話之後，內心都如同針扎一樣！
孟熙看著陳滄！
看著往日裡那樣高大魁梧的陳滄，在這一刻忽然變得真實，變得需要人幫助，變得……脆弱了很多！
卻也真實了好多！
李寶山、陳炳生、石娜、王謙……這些熟悉陳滄的人望著他，都是遲遲不語。
這一刻！
他們明白一點。
原來這些日子裡。
從來沒有什麼雲淡風輕。
是因為陳滄一直在替他們負重前行！
這一刻！
他們的內心都刺痛一下！
他們握緊雙拳。
看著這個不到30歲的陳滄，有些心疼！
他們立志，他們下定決心……
要為陳滄分憂解難，要努力起來，讓陳教授輕鬆一點。
哪怕……只是一點點而已！
大家沒有說話，只是低頭沉默，握拳立志，身體顫抖。
而陳滄深吸一口氣，說了聲謝謝，便起身離開了。
回到自己辦公室。
陳滄說句實話情緒有些低沉。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