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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從被去職看押已經五天了,每日除了衛兵定期送餐以外,根本沒有任何消息,這種無形的恐懼,五天的時間,將他的心理防線摧毀了。
就在他崩潰的時候,一個衛兵端著一個餐盤進來,譚耀光抬頭,看見的卻是一張熟悉的面孔。
“馬哥!馬哥!”譚耀光看見這個穿著士兵服飾的男子,就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
那個人看著譚耀光,譚耀光明顯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他嘆了一口氣,放下飯食,說道:“你做的這些事情,沒人救得了你,都是一個鍋里攪馬勺的兄弟,你當初退到保安部隊,說實話,弟兄們就知道你可能會有今天。”
“馬哥!老長官什麼意思?請老長官看在小弟當初冒著槍林彈雨衝鋒不眨眼的份上,救我一命,我什麼都不要了,我只要活命!我只要一條命!”譚耀光已經被這五天的關押徹底逼到了死角。
這個男子一推餐盤,說道:“這次真的沒人救得了你,你知道這次是誰來查你的麼?不是任何一個單獨的部門,是兩個人商人告到了領袖那裡,領袖親自下令徹查的,來的是秘書處的龔玥跟司法廳的景林權,你完了,老長官就是看在當初情分上,讓我送你一程。”
譚耀光看著餐盤格外豐富的食物跟見了鬼一樣的往後退,驚駭莫名的說道:“菜里有毒!他洪軍要毒死我!”
這個馬姓軍官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你真是瘋了,你的事情跟將軍有什麼關係?他只是黏在往昔的情分上才讓我走這一遭,你知不知道就這一次探視,將軍冒了多大風險?我們為什麼要殺你?你的事情已經再清楚不過,何必多此一舉。”
譚耀光雙目冒出一陣寒意,看著外面好似有人影閃動,冷冷的說道:“老長官就這麼不念舊情?不怕我把他咬出來?”
馬姓軍官先是一愣,隨後用一副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譚耀光,森然起身,說道:“將軍還想保下你的兒子,你竟然攀誣?我馬嘯然真的沒看出來你竟然是這麼個東西,原本以為你只是貪了些,現在看來,你人性就有問題,既然如此,你好自為之吧。”
這個馬嘯然一回身,氣惱的離去,譚耀光愣在當地,最後卻不知什麼心情的拿起筷子,夾起那已經撕碎的香酥雞,他多麼希望,這裡有能讓他斃命的毒藥。
馬嘯然來看他,卻是餞別,他就知道,他的大限到了,想活根本就是奢望了。
他不知道的是,今天,案子已經定了性,現在有景林權簽署司法廳的判決,龔玥已經離開延春。
這一次行刑,要在平陽執行,大量的商人齊聚平陽,就要看看這些人怎麼死!
他們甚至有很多人,背著額外的交易稅弄得差點破產!
一排一排的人已經壓至平陽真理廣場,這裡已經擺了多種行刑的刑具,斷頭台、絞首架、鐵籠子、杖刑台。
龔玥站在上首,這一次不僅准許市民參觀,還鼓勵,真理廣場外的各家各戶的窗戶都探出不少腦袋,屋頂站滿了人,行刑處搭的高台,讓很遠的地方都能看見。
龔玥站在各種刑具面前極具氣勢的走了一圈,最後站定在絞首架前面,大聲說道:“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龔玥,是東北軍節帥府副秘書處的秘書長,說白了,我就是替領袖草擬文件的秘書頭子!就在幾日前,兩個商人用一種令人厭惡的方式向領袖告發了一個貪墨案,領袖聞言震驚無比,在這蒸蒸日上,萬眾一心的東北,這麼快就出現貪污了麼!領袖沒有任何猶豫的讓我組織了一隻專案組,對這個案件進行全方位的調查,經過一個星期的取證、審理、計算、排查,我們很震驚的發現了一樁真正的貪墨案,一個數額龐大的讓人咂舌的大案!”
龔玥從身邊的一個秘書手裡接過一面準備好的大旗,上面用血淋淋的大字寫著:“八十萬!!”
三個感嘆號,讓所有譁然一片!
“僅僅不到四個月,一個旅長,還是保安旅的旅長貪污的數字竟然超過了八十萬!這不是第一代貨幣,而是現行貨幣!這種罪過是不能饒恕的!八十萬民脂民膏,這簡直令人髮指!領袖聽聞,震驚的久久不語!他從未想過在他的麾下竟然有這樣一個蛀蟲!”
龔玥痛心疾首的把大旗插在台子中央,咣咣咣的走上台子,說道:“今日,在場的所有刑具,就是給這些在人類危難時刻,還公然貪污、受賄的人準備的!”
“帶上來!”
一排穿著東北軍軍服的軍官們被壓了上來,他們面帶恐懼的看著這些刑具,都已經站不穩了。
“這二十二名軍官。他們都是駐守在延春市保靖軍第四旅的校級以下軍官,他們的罪過是最輕的,知情不報,同流合污!經查證,他們在得知第四旅旅長譚耀光巧立名目,橫徵暴斂的情況下,不僅沒有加以阻止,或者上報紀檢部門,而是選擇同流合污,他們平均每個人在這次貪污事件中,得到非法收入不下三百塊!經查實,現在判決如下!”
“開除軍籍!沒收全部資產,三族以內,全部落籍三等!本人判處絞刑!即刻執行!”
當場就有一群虎狼之士上前把這些人的軍服拔了下來,一個個穿著內衣褲,屎尿淚水齊流的被壓上了絞首架,一排十一個,脖子上掛著繩子,一個個行刑的人大喊:“驗明正身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