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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雲穿著一身破爛的名牌西服,或許這一套西服在以前值上幾萬美金,但是現在只是一件破的不能再破的衣服,李陽聽著這人竟然這麼打蛇上棍,笑著說道:“那邊有一家麵館,如何。”
蘇雲神色大喜,說道:“妙極。”
諾諾和小數都拍著手,逛了一日,也都是餓了。
李陽走進麵館,要不是看著李陽與蘇雲攜手而來,他們都要把這身破布爛衫的蘇雲攔在門口了。
蘇雲看在眼裡,毫不在意,跟小數和諾諾四人共坐一桌,鄭曉斌帶著幾個護衛坐在鄰桌,要了幾素麵,兩個小菜。
而李陽這一桌,給諾諾和小數一人要了一碗牛肉麵,李陽則要的是炸醬麵。
至於蘇雲,要的不過是是最便宜的陽春麵,卻要了四碗,絲毫不客氣之餘,還自顧自的要了一壺酒。
李陽到是笑了笑,沒放在心上,這人這副狂士的派頭,要不是知道其真有本事,還真沒幾個受得了的。
蘇雲也不廢話,低著頭就是兩碗面下肚,才算是回過一絲神采,自嘲的說道:“這年月,幾萬陽春麵賣的比以前魚翅都貴,該死的世道,要不是兄台,我連這家麵館都進不來。”
“別兄台兄台的叫,我叫李陽,這是舍妹諾諾,侄子小數,蘇先生,雖然您眼下時運不濟,但也不至於當街被毆,這到底怎麼回事?”
蘇雲自斟自飲,完全沒有給李陽的意思,喝了一大杯後說道:“既然相識就是緣,我就提醒您一下,也算報了這頓酒錢,看李兄弟也是在這世道頗有身家的人,最好趁現在眾人還沒發覺,把手裡的糧票兌換成糧食吧。”
李陽笑了,沒想到這蘇雲在這五月初就看出來糧票的已經濫發了,不愧是玩金融的,天生就是對這貨幣體系敏感。
“這個不好亂說,我手裡數萬斤糧票若全兌了糧食,沒地方放啊,而且購買一些東西,也不甚方便。”
蘇雲大急,從後腰處掏出一摞紙,說道:“數萬!那更應該抓緊了,趁現在沒有人發覺,你神不知鬼不覺的兌換出來,一點損失沒有的,別不信,既然識得我蘇雲,就應該知道我在金融方面的才華,這是我這半個月以來做的調查,我十分確定,政府發放的糧票甚至是儲備糧的五倍以上!”
李陽不急不緩的拿起那摞紙張,仔細地看起來,上面有著商業區一日日的交易額度和各類大宗貨物的價格,以及小宗貨物的日成交價,以及兌換所每日兌出的糧食和發行的新糧票的數額,再加上一系列李陽看著有些生澀難懂的計算,得出的一個個觸目驚心的數字。
看李陽看的心平氣和,好似渾然不著急的樣子,蘇雲以為,李陽跟別人一樣還是不信他,冷哼道:“原以為遇到一知己,卻沒想到仍是個自以為是的人。”
“你得意什麼,我家老闆比你看出來的早,早在三日前,我家老闆就命令我們不動聲色的一批一批的把糧票兌換成糧食囤積起來了。”
鄭曉斌看不慣蘇雲那幅狂士做派,出言譏諷道,李陽伸手示意鄭曉斌不要說話,他笑著說道:“蘇兄,我看了這份記錄,我明白了,那些打你的人,應該是政府僱傭的人,甚至是政府的人化妝的,我敢說,你再拿著這摞紙在商業區門口叫嚷一天,明日來打你的人會直接將你杖斃,今日沒有打死你,也是因為你蘇雲好大的名頭,執行教訓你命令之人有意給你條活路而已。”
蘇雲一聽鄭曉斌的話,和李陽的話,變得沉默不語,一口氣喝光剩下的半瓶多白酒,臉瞬間紅了,說道:“你說得對!我蘇雲就是一個投機者,一個自以為是的投機者,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在這世道淪為一個連乞丐都不如的人,我要上位,但是我只有這倒騰金錢的本事,我手無縛雞之力,怎麼去野外?當炮灰去?我知道我今日的言語就是狠狠的打了政府的臉,要不是這派虛假的繁榮在,讓正常人不信我的話,拿我當瘋子,我決然活不了!”
李陽聽著這個蘇雲絮叨了很久,直到他酒勁上頭,撲倒在桌上,李陽才起身付了餐費,告訴小二,讓這人在這睡一宿,明早再趕出去。
至於李陽,寫了張自己傭兵團的地址塞進那破西服的口袋裡,就離開了。
“老闆既然看上了這小子,為什麼不抬回佣兵團?”
“他是一個傲氣的人,咱們廟小,容不下他。”
“哼,傲氣個什麼勁,渾身上下什麼都不剩,這麼混下去,還不是餓死。”
“他不會,雖然可能一直落魄,卻不會餓死。”
“您留下地址,他會來麼?”
李陽沒有理會鄭曉斌,一手牽著一個吃的飽飽的諾諾和小數,說道:“他會來,不過是來蹭飯!”
第40章 蹭飯和發餉
涅槃傭兵團的駐地現在很大,已經比一般大型傭兵團看起來還要闊氣,因為別的傭兵團不管家屬,或者說不給家屬提供住宿。
在涅槃傭兵團里的傭兵,他們都會被分配到一張床鋪,現在在雙營山聚居地,流行的是節省空間的回字形建築,因為搭建的比較倉促,都是以彩鋼房、木架房甚至草房為主,六到八間房為一個單位,裡面住著十二到十六戶人家。
但是別看環境簡陋,卻已經是讓傭兵們感恩戴德了,雖然簡陋,但是因為有一個公用的小院,公用的廁所、廚房、水井,甚至用鐵皮搭建的簡易淋浴設備,都讓傭兵們感覺到家的感覺,而這樣配套齊全的房子,只要男人是在傭兵團里任職,就會免費分到,每個月付出的,只是公共清潔費和平攤公用設施損壞的修理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