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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百分之三到五的基因差別單純只是整個基因庫中發揮作用的百分之二的基因總數上的差別。那沉睡著的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非編碼DNA之間的差異,才是人類和其他物種之間最大的差別。”露琪婭停頓了一下,留給羅賓一些理解的時間後繼續說道:“在舊時代,學者們把基因突變認為是一種危害性變化,因為受舊時代地球環境的局限性影響,基因突變往往表現為返祖跡象,對人類的進化毫無作用可言。說句玩笑話,假如基因突變所激活的非編碼NDA是人和豬之間那差別性的百分五的基因編碼的話,那正常人類受基因突變影響變成一頭豬也是極有可能的。”
“哈~那按你這麼說,豬基因突變就有可能變成人?”羅賓善於反向思維,所以很自然的便提出了這個問題。
“你所提到的這一點正是人類基因庫中最大的秘密~”露琪婭流露出狂熱的神色,呼吸急促的說道:“在哺乳類中,人類是進化到顛峰的高智慧生命。排除掉那作用於生命的百分之五的正常基因,在人類基因庫中沉睡的非編碼NDA幾乎包含著整個哺乳類的所有基因特徵,甚至繼續深入的話,爬行類、魚類、鳥類、節肢動物、多細胞生物、單細胞生物、真菌等等,生物進化史上每一個歷程所擁有的基因特徵都保存在人體龐大的非編碼NDA基因庫中。而同為哺乳類的豬,在它的基因庫中也保存著大量進化史中的基因特徵,卻惟獨少了人類以及靈掌類的基因特徵。”
“你的意思是說,人類比豬強是因為基因庫中的高等進化基因上限比豬多?”雖然露琪婭的這個對比有些可笑,但羅賓卻有些明白了。
“大致就是這個意思,人基因突變可以返祖為豬,而豬基因突變的話則會返祖成比它更低端的生物。”
“你說的是退化而不是進化,而且我不明白這和你說的複製人技術有什麼關係?”羅賓撓撓頭,不理解的問道。
“複製人是個龐大的課題,想要深入研究這個課題的話,那麼了解生物的進化以及演變則是最基礎的第一步。就如基因突變,在地球環境下,基因突變就是一場純粹的災難,作為地球環境下的最高端物種,大環境已經無法再刺激人類繼續進化了,因此基因突變最有可能導致的結果就是退化式的返祖。而當人類來到太空這片新天地後,環境不但不會再限制人類的進化,反而會促使人類加快進化的腳步。那麼,基因突變所呈現的就完全是進化的那一面了。至於複製人,它能夠複製人類作用於身體的全部的百分之五的基因組,但是那剩餘那百分之九十五的非編碼NDA基因庫卻無法複製。因此,這導致複製人不存在進化的可能,對環境的適應能力為零。”V!~!
第一卷第一百四十八章克隆(下)
“複製人在接觸到外界環境後發生大面積的基因鏈崩潰是因為他們無法進化?”
聽完露琪婭所敘述的長篇大論,羅賓終於明白為何杜邦家族的複製人課題會在研究了十年後依然毫無進展了。
“是的。”露琪婭點頭確認道:“雖然還不夠準確,但基本上就是這樣。”
“可是據我所知,有些人一生都沒有打開過基因鎖,尤其是初代太空人,雖然他們普遍都有骨質酥鬆、肌肉萎縮、心血管機能衰弱等太空疾病,但是突發性的基因病例卻並不常見。”
“哈~你提到了複製人課題中的另一個關鍵性要點。”露琪婭興奮的打了個響指:“非編碼DNA除了能為人類的進化提供大量基因重組所需的新基因片斷外,在基因鎖鎖定時期,非編碼DNA也並非全無作用。在人類的生命活動狀態下,哪怕人類並沒有打開基因鎖進入基因突變階段,那些在正常基因附近沉睡的非編碼DNA也會在人類遭遇生存危機時短暫甦醒,並起到調節基因活動的作用。據我們試驗所得出的數據顯示,在基因鎖非開啟情況下,大約有百分之三十的非編碼DNA會在身體系統遭遇危機時短暫甦醒。它們會像指令一樣控制著基因,與那些控制著基因開和關的轉錄因子相互作用,參與基因的抑制或激活。以這種方式在不改變原有基因鏈的情況下,對人體基因進行微調,從而使人類安全度過現存基因鏈可承受範圍內的生存危機。初代太空人會出現大量太空疾病卻並沒有發生大面積的突發性基因病,也正是這百分之三十的半沉睡非編碼DNA在起作用。”
“看樣子複製人的那百分之三十的半沉睡非編碼DNA不會甦醒?”羅賓隱約已猜出了答案。
“是的,複製人由於只是人類的基因複製品,缺少生命繁衍中最重要的那一個步驟,因此,就算我們把血緣體龐大的基因庫一同移植到複製人的體內,這些沉睡中的非編碼DNA也不會自我甦醒,對調節基因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而且,非編碼DNA中的特殊群體假基因也不會有任何的活動跡象。”
“假基因?”這個名詞讓羅賓稍稍有些困惑。
“是的,這是占據基因庫總量百分之三十的半沉睡非編碼DNA中的一個特殊群體。假基因和正常基因很相似,而且數量上也與正常基因相當。從作用上來說,假基因的主要作用是掩護正常基因,吸收正常基因中的缺陷,在生命活動遭到破壞時,通過犧牲自己來使工作中的正常基因完成調整。它的作用在各大基因群落中猶為重要,是連接正常基因與沉睡基因庫的橋樑,甚至基因鎖的打開、進行基因鏈重組的基因突變都是在它的幫助下完成。”說到這裡,露琪婭遺憾的攤了攤手:“假基因這條橋樑的斷裂是複製人最大的缺陷,我們杜邦家族正是在這一點上被卡住了十年,直到今天仍然無法破解這一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