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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官……”奧布里慌慌張張的站起身,無比緊張的盯著羅賓的眼睛:“你不會是要……”
奧布里沒有說出叛變這個詞,但此時此刻,所有的人心中都浮現出了這樣的念頭。
“你是想說叛變嗎?”迎著奧布里詢問的目光,羅賓靜靜的站起身……A!~!
第一卷第一百六十五章羅賓的決斷(下)
叛變?
羅賓親口說出的這個詞仿佛驚雷般在眾人的耳邊迴蕩,而率先發問的奧布里更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作為羅賓曾經的直屬長官,奧布里親眼見證了羅賓是如何從一個青澀的菜鳥士兵成長為現在名動四方的一路諸侯。他還清晰的記得羅賓剛入伍時那堅毅不屈的明亮眼神,並親眼目睹了他願意為共和國揮灑熱血的忠誠。
可是,他同樣知道人是會變的。人類的野心會隨著環境的變化而改變,而受到野心的推動,人類的心性也在成長曆程中不知不覺的不斷改變著。
不說現在已身居高位執掌一方的羅賓,光是說他自己,他也不得不承認在過慣了現在這種身居要職的生活後,他也已經很難再去適應共和國那種清貧的枯燥生活了。
而大多數在羅賓麾下征戰的共和國士兵也都有這樣的感覺,畢竟比起枯燥、單調的共和國,聯邦並不會強制性的壓制人類的欲望,相反,在聯邦的政治模式下,人類的各種欲望都被最大限度的放大。
在沒有嘗試過聯邦的生活,沒有任何的參照物進行對比的時候,沒有人會感覺以前的生活有多麼悽苦。可是,當人們親身經歷了兩種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之後,哪怕自己不去想,這種對比也依然會自然而然的出現。畢竟和這裡充滿著自由的生活相比,共和國的生活實在太過拘束了,拘束的就猶如是機械一般。就以共和國強制性的供應定量餐食為例,雖然所有人都知道這定量餐食是中央電腦在核算了自身各項機能指標後所得出的完美營養配比,可是卻沒有人喜歡被強制性的圈禁起來,被要求該吃什麼不該吃什麼,沒人會喜歡做每一件事都必須得到一台電腦的認可,並把自己變的像一台不懂得思考的機械一樣只懂得聽令行事。
所以,當現在羅賓提到叛變這個詞後,雖然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變的非常難看,可卻並沒有人立即站出來反對或是指責羅賓。捫心自問,誰的心裡又不曾出現過這樣的念頭,目前的壓抑與寧靜,其實更多的是話題被挑開後的難堪與自責。
“叛變……”將目光投向一直凝視著自己的塞西莉婭,羅賓用一種平淡的語氣,苦笑著說出了自己的心聲:“說實話,在擁有了現在的一切後,我確實曾想過放棄聯繫共和國,而是就這麼待在聯邦,直到完全顛覆這個國家,努力開闢出一片屬於我們的天地。”
說到這裡,羅賓嘆了口氣,無奈的搖頭:“這是個很誘人的念頭,曾讓我不止一次的產生動搖。但……假如我真的這麼做了,那我和旦丁又有什麼區別,我又該怎麼去面對我尚在共和國內的親人?以及那些為了守衛共和國而先一步逝去的戰友?”
“……”羅賓的話讓所有人都羞愧的低下了頭。
羅賓的這番話雖然看起來說的是他自己,但實際上,卻囊括了所有來自共和國的數萬同胞。他們每個人都和羅賓一樣,被留在聯邦的私慾所困擾著,但同時,在共和國中卻同樣羈留著他們無法割捨的羈絆。
在黛西帶回來自共和國的消息時,他們心中那對共和國的羈絆和歸鄉的思念占據了上風。可現在,當共和國觸及到了他們的個人利益後,心中的私慾又開始蠢蠢欲動。
人類就是這樣一種矛盾的生物,一方面追求著高尚,而另一方面卻擁有著源自本能的陰暗。
這是兩種無法共存的模式,可現在,這樣的難題卻真實的出現在眾人的面前,使他們一時間無法做出抉擇,只能左右為難的面面相覷。
“那麼……可以告訴我們您的決定嗎?”沉默了很久之後,亞爾維斯站起來問道。
人們當面對自己無法決定的事時,總是會有種依賴他人的心理。而領袖之所以存在,便是因為他能夠做出其他人所無法做出的那個決定。因此,當此刻所有人都把選擇的權利交到羅賓的手中時,作為領袖,他就必須要用自己的決定來給大家指明方向。
“我們是共和國的軍人,我背負著共和國的榮耀~”羅賓用堅毅的目光在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沉聲怒吼:“守衛共和國,這是支持著我們戰鬥至今的唯一信念。”
“……”
羅賓話音落下後,那感染力十足的聲音頓時讓眾人的臉上浮現出激動的神色,並隱約夾雜著一絲鬆了口氣的感覺。
“假如不是要叛變,那我們該怎麼拒絕巴頓將軍的軍事指令?”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在軍隊服役了十多年,這一觀念早就深入奧布里的骨髓之中。所以當羅賓解釋了自己並不會叛變之後,他立即疑惑的追問。
“我之前已經說過,巴頓將軍身在共和國,他並不清楚聯邦的政治動向,也並不清楚聯邦軍目前正面臨著一個巨大的危機。他的這道指令是在信息不足的情況下所下達的,因此,他嚴重高估了聯邦軍目前的戰鬥力,只敢把目標定為贏得衛國戰爭勝利。而我之所以要拒絕他的作戰命令,正是要把全部的情報都一一與巴頓將軍解釋清楚,讓他明白現在共和國完全有能力爭取比只贏得衛國戰爭更好的局面。甚至,假如我的計劃順利實施,共和國從此以後可以不用再擔心來自聯邦的侵襲,迎來長久的和平和一片更為富饒的領土。”羅賓用自信的目光環視四周後,將一份剛剛做完不久的計劃書傳輸到了各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