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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就是其他幾省的人和一些專家。
沈輝和周老闆打交流並不多,兩人坐C位,旁邊是其他幾省的領導和星海的人,按照會議議程,幾個省先介紹情況,第一個寧西,主管部門領導用PPT詳細介紹了寧西生態環境建設情況,哪些地方水土流失比較嚴重,哪些地方沙化嚴重,適合種什麼作物等等。
然後是其他幾個省,準備的都很充分,介紹的很詳細。
最後是專家們發言,從環保的高度給出了建議。
這些都是基本工作,不是重點。
重點的事不會在會上說,所以還得開小會,人數少了一大半,還不到三十人,討論重點問題,說白了就是分肉,沈首富給了一塊肥肉,要是只有一個人,那好說,怎麼分聽爸爸的就行,可現在不是一家在分,而是好幾家,這就有爭議了。
而最關鍵的是,這塊肉怎麼吃。
是剁碎了弄成餡料包餃子,還是紅燒,才是最大的關鍵。
要是單純分肉,其實沈老闆來不來無所謂,打電話下指示就行了。
直接給錢,那定這不可能。
這又不是捐款,錢給到別人手裡,最好會流到哪誰知道,就算人家挪用了,到最後又能咋樣,幾家提出的意見還算比較靠譜,沒有提那些無腦建議。
各家組織種樹,星海投資負責組織驗收,然後撥款。
貌似不錯,可這裡面還有個問題,這裡面門道太多。
組織咱樹,什麼時候種的樹,把兩三年前種的樹拿出來驗收,這誰能知道?星海投資難道還能組織一票專家,搞一個科學論證會,來研究一下樹是不是當年種的?
以舊冒新、以次充好是免不了的。
陳麗君也提了條建議,星海投資負責買樹,各家負責種。
明顯不太熱情,吃力不討好,不具備可操作性。
沈輝只聽不說,這年頭做點好事也不是想像的那麼容易,這就不得不說事務本質,人都是趨利的,集體也是一樣,還是那句老話,沒好處的事不干。
站在陳麗君的立場,提的建議對星海無疑是最為有利的。
可站在別人的立場,就不定有利了。
雖然從大方向上看,做的事情對大家是有利的,可具體的某個集體,大方向再好對集體沒有多少好處,依舊不會有多少積極性,就算勉強去做,結果多半也不會太好。
同樣都是種樹,可以種活,也可以種死。
還是那句老話,沒好處的可沒人願意干,造福子孫喊喊就行,不能太認真。
就算不得不做,也不會極積主動。
而主動不主動,則直接決定了事情結果的好不。
就像沈輝在寧北種樹時,今天種了明天挖掉繼續種,年年種,年年種不活。
給地方買一萬塊錢的樹,和給一萬錢塊讓地方買樹,就算地方真的用這一萬塊錢買了和星海一樣的樹,最終的結果是一樣的,但過程絕對是不一樣的。
官方最喜歡是資源配置。
給一堆樹,還怎以讓人配置?
錢就不一樣了,即使不雁過拔毛,官方也能在這個資源分配地過程中,得到一些其他想要的東西,甚至稍微負責任一點,本來只能買一百棵樹的錢,買一百二十棵也沒問題。
掰扯半天,周老闆提了個中懇的建設:「我看這樣,要不我們把需要改造建設的地方都劃出來,規劃成實驗區,由星海投資進行驗收,根據進度撥款!」
「可以!」
沈輝終於開聲,這個提議還算是靠譜,雖然也會存在一些諸如虛報瞞報的小問題,但至少不會發生套取資金或者挪用資金那種讓人無法忍受的問題。
而且星海負責驗收,要是有問題,完全可以拒絕給撥款。
誰要敢把那些東西使到他的頭上,就自個玩去吧!
這才是做事的態度。
大方向定下,剩下的就是具體的細節了。
那些不是沈老闆操心的,和周老闆聊了一會,大秘來請,省府大老闆有請。
跟蘇老闆見了一面,一起吃了頓飯,第二天沈輝驅車回了南安。
同行的還有南安的閆副市長。
本來會還沒開完呢,大框架定下了,後面還要分肉,省里要跟其他的幾個省博弈,下面的各個地市也會有一番爭執,可不管怎麼說,金主都有很大的話語權。
閆斌心裡明白著呢,所以連會也不開了,巴巴的蹭了沈首富的車回南安。
車上打起了感情牌:「沈總,咱們南安的行政區域面積在省內各地市排第三,而森林覆蓋面積還不到百分之十,每年開春那個北風一起,哎,您也知道的,我小的時候還經常刮沙塵暴呢,這些年雖然花了大力氣治理,沙塵暴很少了,但開春的風沙還是有些嗆人,市里也一直在不遺餘力的改善環境,但您也知道市裡的裝況,財政還是吃緊啊!」
沈輝點了點頭,問:「二十億夠不夠?」
閆斌一愣,本來準備了一肚子的說詞,就等著哭窮賣慘打感情牌呢,畢竟南安可是沈首富的老家,怎麼也得關照一下吧,沒想到還沒說出來,驚喜就來了。
「夠了、夠了!」
閆斌連連點頭,大喜過望的同時也暗暗鬆了口氣。
本來兩位給定的目標是十億,蛋糕雖然大,但分的人太多,幾個省都要分,就算寧西能分到大頭,可省里一樣有不少兄弟市要分,南安就算是沈首富的家鄉,就算有照顧,也不可能吃的太多,不然容易撐住,所以才定了十億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