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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會議室,大多數人都到了。
沒有人吭聲,氣氛沉重的讓人喘不過氣來,仿佛頭頂籠罩了一層烏雲。
領導們不開聲,各部門負責人也沒人敢吭氣。
過了半天,總經理何永平開聲說:「寧北的人一會就到,當務之急是處理好善後,姚書記去醫院,盯著那幾個傷員,務必要把人搶救過來,不能再出問題。」
姚春梅點點頭,爽快的應下。
「趙總抓緊組織人員分析事故原因,儘快查明事故原因。」
主管安全的趙副總答應一聲,這是他的責任。
一條條任務分派下去,就剩陳明遠沒啥事情,他是管財務的,這種事情幫不上忙,等總經理安排完,才問了句:「縣裡的安監部門知不知道?」
又是一陣沉默。
過了半晌,主管安全的趙副總才道:「還沒通知。」
周明遠道:「要等寧北的人到了再說吧?」
何永年點點頭,肯定要等寧北隆興的領導們到了才會通知縣裡的相關部門,但也拖延不了多久,好在省城離南山也就一個多小時,不然肯定等不住。
分完任務,所有人立刻分頭行動。
分管安全的趙副總、安全生產部門負責人、冶煉車間的負責人臉色最難看,按照國家對安全生產事故的責任追究力度,只要出現工亡,肯定要抓人。
「你跟我去醫院。」
出了會議室,姚春梅叫住沈輝吩咐了句。
沈輝點點頭,去醫院也好,正好能避開公司的亂局。
趕到南山縣醫院,一個傷員的家屬到了,正堵著送人過來的綜合管理部部長趙立明吵的炸毛,姚春梅和沈輝一到,也立刻被家屬圍起來,看那架勢一言不合就要開打。
趙立明趁機躲到一邊,暗暗抹了把冷汗。
姚春梅差點氣死,強壓著火氣安撫職工家屬。
等到把職工家屬們安撫住,才火大地問:「趙立明呢?」
「在這!」
趙立明忙跑過來,一臉孫子樣。
沈輝抹了把額頭,心裡也在罵著娘。
這王八蛋真不是東西,竟然讓老子頂崗。
姚春梅沉著臉問:「受傷職工呢,現在什麼情況?」
趙立明就忙匯報情況,五個受傷職工的情況也很不樂觀,正在急救室搶救,具體情況還不清楚,這也是職工家屬著急過火的原因,就怕搶救不過來。
沈輝腦子轉了下,連忙跑去找醫生問情況。
不能呆在書記的身邊,不然隨時會成為火力中心。
一個多小時之後,急救室傳來消息,搶救過來了。
姚春梅鬆了口氣,沈輝也鬆了口氣。
公司也傳來消息,總經理、分管安全的副總、安全生產部負責人、冶煉車間的主任和班長被公安局帶走,停產整頓是毫無疑問的,要命的還是職工家屬去鬧事。
把醫院的事安頓好,姚春梅就回公司開會。
沈輝不想在醫院伺候人,也跟著回了公司。
周末取消,機關部室所有人全部回歸崗位,以應對隨時突發情況。
工亡家屬是外省的,家屬還沒到,只能等。
次日中午,接到通知的工亡職工家屬才風塵僕僕趕到公司,來了三個人,職工的父母和姐姐,辦公樓仿佛變成了喪葬場,工亡職工母親和姐姐的嚎哭響了整整一天。
財務、質量等部門把門關的死死的,壓根就不出門。
書記把安撫工亡職工家屬的重任交給了德高望重的後勤部長,沈輝就躲的遠遠的,這種事能不摻合,沒人願意往跟前湊,折騰了三天,終於開始談賠償。
相關部門介入進來,賠償很快談妥,工亡的職工家屬拿了錢走人。
三個重傷的還在醫院躺著,一時半會處理不完。
相關部門的停產整頓通知發了過來,所有工作全部停下。
總經理被帶走,領導班子沒了頭羊,上面下來的領導領著開了三天會,做出決定,利用半個月把設備檢修保養完,車間職工全部放假回家,機關部室看情況再說。
「部長,我們啥時候放假?」
兩個手下一聽放假,全都有些發愁,離過年還有三個月呢,本來今年就沒效益,沒有掙到什麼錢,放假了就發個生活費,坐吃山空也不行啊。
「不知道!」
沈輝說:「後續處理跟我們沒啥關係,估計十二月份就能放了。」
程玉芳又問:「年過完啥時候來?」
沈輝說:「不好說,公司被關停,政府讓開才能生產,等通知。」
「唉!」
兩個姑娘都嘆了口氣,互相望望,不知道說啥了。
沈輝到是沒什麼壓力,他已經基本確定,明年大概率不來了,而且出了安全事故,別說公司上下,寧北隆興也有些焦頭爛額,都在處理善後,哪還顧得上主題教育。
所以,領導班子民主生活會是不用開了。
關鍵兩個領導都進去了,怎麼開?
沈輝直接放羊,開啟了數著指頭混日子模式。
今天請兩個支部的幾個委員吃飯,明天請綜合管理部吃飯,後天又請幾個平時關係還行的中層聚了一餐,隔天又請曾強兩口子和周明遠小聚,就這麼混到了十一月中旬。
「聽說你最近天天請客,看樣子是真發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