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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空蕩蕩的,看不到幾個人。
出了機場,奔馳和昂科威已經等在外面。
來接機的是沈濤和沈超。
沈輝上了奔馳,坐了副駕駛。
黃佩佩和荊紅上了後排,孫陽則上了沈超開的昂科威。
沈輝不在,兩台庫里南被老媽管著,誰都不讓開。
等車起動,沈輝才問道:「啥情況了?」
沈濤說:「右腿燒傷有點嚴重,其他的問題不大。」
沈輝問:「很嚴重?」
沈濤說:「醫生說部分皮膚可能壞死,但對行動影響不大。」
沈輝鬆了口氣,心裡道了聲萬幸。
第123章 沈老闆要上天
到了院醫,老媽和二嬸都在。
沈璐也回來了,不時掉幾滴眼淚。
張金花陰著一張臉,好像誰欠了她錢似的;二嬸也不自在,換了以往,沈家人都要圍著她轉,現在老大家勢大,又出了這事,不得不捏著鼻子跟過來跟伴。
可老大家那臉色就讓她不喜,出事是偶然,跟她又沒關係。
誰也不想出事,憑啥給自己臉色。
人是昨天送過來的,具體情況還要再觀察。
單人病房,就一張病床,條件還可以。
張金花本來陰著臉,即使看到沈輝,也依舊沒好臉色,可看到黃佩佩,那臉上的陰雲立馬就散盡,瞬間露出了笑臉,說:「小黃也來了啊!」
「叔,嬸!」
黃佩佩挨個打招呼,頭大的不行,最怕見家長。
陳桂珍也打量著黃佩佩,心裡酸溜溜的。
老黃家這丫頭,小時候特別邋遢,眼睛鼻子皺巴巴的沒個樣,沒想到越大越漂亮,關鍵是還跟沈輝談上了對象,這丫頭命咋這麼好,真要能成,黃有福下半輩子不愁了。
沈輝跟老媽和二嬸打了個招呼,又問老爹:「感覺咋樣?」
沈立國臉色有些灰,明顯精神不振的樣子,說:「沒啥感覺,住幾天就好了。」
沈輝沒有再問,又問沈璐:「你啥時候到的?」
沈璐說:「我昨天下午就到南安了。」
沈輝說:「比我來的還快。」
沈璐說:「前天下午接到媽的電話我就趕到山城了,昨天最早一趟航班飛到省城,中午從省城坐的火車,下午就到南安了,肯定比你從美國往回飛快。」
沈輝點點頭,又跟老媽和二嬸說了幾句,才出去找醫生問情況。
主治醫生是燒傷科一位副主任醫師,知道青河的這幫沈家人了不得,聽院領導說青河有縣領導專門打電話關照過,自然很用心。
「問題不大。」
醫生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笑著說:「受傷的是腿部,也不用移植皮膚,雖然有極大的概率出現小部分肌肉萎縮,但對行動影響不大,沒有做手術的必要。」
「謝謝,請趙醫生多謝心。」
沈輝鬆了口氣,別人說的再好,也沒有醫生說的有說服力。
想了想心裡又嘆氣,老爹這一輩子可以說是真沒容易,解放前沈家是大地主,出身不好就罷了,受苦就受苦吧,可沈輝爺爺那是被人伺候的,還抽大煙,壓根就不幹活。
到老爹這一代,那真是活在水生火熱中。
年輕的時候外出打工,高空摔傷、背煤被砸斷腰等等,受的傷真是數都數不過來,至於蹭破點皮,甚至砸斷手腳那都不叫傷,身體透支太嚴重了。
才剛剛五十歲,頭髮就已經白了大半。
雖然有點埋怨老爹不聽話,但更多的則是唏噓。
回到病房坐了一陣,三叔和三個姑父三個姑姑都來了。
還有嫁到市裡的二表姐鄭紅梅和表姐夫也來了。
老話怎麼說的,如果沈立國還是要帶著老婆打工養家的農民工,貴人事忙的二表姐估計最多打個電話問候一下就盡到情份了,但現在只要大舅身體不舒服,都會專程上門看望。
雖然有點難聽,可這就是現實。
病房裡人太多,坐了一陣,沈輝就跟三叔和姑父表姐夫去外面抽菸。
二姑父接過沈輝遞來的煙,問:「剛剛病房裡那個小伙子是誰?」
沈輝說:「找的司機。」
二姑父就笑了:「司機都有了,越來越像大老闆了。」
沈立偉問:「聽說你去美國開會了,開的啥會?」
沈輝說:「一個對沖基金的峰會。」
沈立偉不是太明白,就不再問,把煙點著,吸了一口說:「老大這命也太苦,年輕的時候傷了老本,老了老了又碰上這麼一出,一幹活就不要命了。」
二姑父說:「你們當兄弟的多說說,以後再別讓大舅幹活了。」
沈立偉點著頭,有些話之前早就說過了,大家都有共識。
有人說職業不分貴賤,那就是屁話。
古人都說過,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
真要是不分貴賤,怎麼所有人都想勞心而不想勞力。
等級無處不在,即使是一家人,等級依然存在,這是俗成的社會規則,也是大家都默認的事實。你混的好,說話就有力度,而不是長幼大小能夠決定的。
今時不同以往,老大父憑子貴,身份地位不同了。以前雖然是老大,但誰家有個體力活啥的都會叫老大去幫個忙,如今再沒人叫了,誰的臉也沒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