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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和二叔吃了個飯,問了下工程的情況。
下午,南安的人基本都回來了,就老媽留在南安照顧老爹。
三叔和沈濤、沈濤都要上班的,不可能在南市常呆。
幾個姑爹各有各的忙,這也就是今時不同往日,親戚們才多陪了幾天,換了以往,親戚們最多去醫院看看,未必會在南安過夜。
吃過飯,兄妹三個在客廳閒聊。
沈輝問沈璐:「駕照報名了沒?」
沈璐說:「報了,月底考科二。」
沈輝問:「能考過嗎?」
沈璐說:「應該沒問題吧,我練的還行。」
沈輝說:「那好,駕照拿上了想要個啥車給我說。」
沈璐說:「我已經看好了,大眾的那個Polo就挺好的。」
沈輝說:「就沒看個好的?那車也太次了點。」
沈濤說:「我給她看的寶馬Z4,她不要。」
沈璐說:「寶馬太張揚,我覺得那個Polo就挺好,我同事就有一輛,適合女的開,你就知道寶馬寶馬,上次奔馳撞了修車花了二十多萬,我聽人說奔馳寶馬隨便刮蹭一下修車都得上萬,你給劉娜姐買個寶馬,我看你們拿啥養車,還不得問爹和媽要。」
沈濤眉毛就一挺:「你又皮痒痒了?」
沈璐沖他齔齔牙,才不怕他。
沈濤說:「我和劉娜商量好了,再不買車了。」
沈輝挺驚訝:「怎麼不買了?」
沈濤說:「家裡的車太多了,那兩輛勞斯萊斯你不回來都沒人開,天天放那落灰,劉娜以後用車的話開昂科威就行了,再說還有你那台奔馳呢!」
沈輝就欣慰地道:「不錯,總算像個人了。」
沈濤鬱悶的差點沒被一口氣噎死,老大說的這是人話嗎?
啥叫總算像個人了?
沈輝問:「工作乾的咋樣,有沒有什麼目標?」
沈濤說:「就那樣,你咋和爹一樣囉嗦。」
沈輝說:「你要不是我親兄弟,你要飯我都不管你,一點追求都沒有。人家沈謙雖然跑業務送個貨,但至少有夢想,在為了夢想奮鬥,你呢,你有沒有夢想?」
沈濤不服氣地道:「吃公家飯的不都是這樣,你還想讓我咋樣。」
沈輝說:「你就沒想過進步?」
沈濤說:「我也想,但哪有那麼容易。」
沈輝說:「所以說你就是個鹹魚,天天混吃等死,但凡你有一點上進心,也不是現在這個心態。你要真想追求進步,我找下一把手,還能少了你的機會?」
沈濤氣的不行,但又實在沒底氣跟老大叫板。
沈璐則在一旁看的心裡叫好,老二就該被訓。
天是聊不下去了。
正好沈峰打來電話叫人,沈輝就拿上手機起身出門。
最近他心態越發向長輩靠攏,跟其他堂兄弟說話聊天他都很平和,即使看不上誰,或對哪個有意見,也不會表現在臉上,只會說些面子上過的去的話。
可沈濤不一樣,每次跟沈濤聊天,總會忍不住說教上幾句。
其實目的還是為了老二能長進點。
想讓別人看得起你,首先你得有讓人看的起的地方。
別人的事可以不管,可老二但凡長進一點,都不用那些二代幫忙,以他現在的分量找一下縣裡,機會也多的是,可這小子自己不上進,讓他徒呼奈何。
自己不求上進,自己就算是親哥,也沒法扶他上牆。
自己不求上進,別人怎麼會看得起你?
沈峰約了弟兄幾個晚上在茶府打麻將,沈輝到茶府時其他幾個已經到了,沈峰、沈峰和沈超都上了桌,沈謙沒上桌,坐一邊跟幾人聊著生意經。
沈輝問他:「你怎麼不打?」
沈謙說:「四個人夠了,我們打,我看看就行。」
沈輝就上了桌,又問沈超:「一年又過去了,想好干點啥了沒?」
沈超一提這個就頭疼:「不知道幹啥,準備過陣子去西疆看看。」
沈輝問:「西疆有啥機會?」
沈超說:「聽說那邊種地挺不錯,包上幾百畝地種棉花挺不錯。」
「那就試試!」
沈輝沒有再說,一邊抓牌一邊又問沈躍:「沈淵還有幾年下來?」
沈躍說:「還有三年。」
沈輝說:「現在工程越來越不好干,你打算等著接二伯的班?」
沈躍嘆氣說:「不干還能幹啥,別的也不會。」
沈輝說:「現在行業標準越來越規範了,聽說明年又有保護農民工的政策要出台,看這趨勢以後肯定要規範施工公司,還要幹這行就得提檔升級,不然不好干。」
沈躍說:「現在啥都不好干,錢是越來越難掙了。」
沈輝說:「知足吧,二伯這些年沒少賺,至少千萬家底有了。」
沈躍說:「你看到的都是表面,干工程的看著風光,一說都是上千萬的工程,實際上利潤能有多少?掙了錢要不上,高利貸的利息一年都幾十萬,就掙了一堆破爛。」
沈超也附合:「我是不想干工程,接活要送禮,幹了活要錢還要送,關鍵是送了也未必能要上錢,一年到頭下來,盡給那些放高利貸的打工了。」
沈輝說:「多聽聽馬老師的雞湯,我覺得馬老師說的對,人總得有點夢想,有了夢想就有了努力的方向,就像沈超,自己都不知道幹啥,想努力都沒有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