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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清如面色不變,捋了捋耳邊的長髮,道:「那幾家券商和貝萊德集團沒有關係,我想沈先生應該是對貝萊德集團有所誤會,回頭我會建議拉里芬克主席親自給您解釋。」
沈輝點點頭,沒再理她,又問威廉爵士:「閣下來滬市的目的是什麼呢?」
威廉爵士作為一名正統的英國老貴族,自始至終一直都謹守著貴族的禮儀和風度,聞言優雅地笑道:「我的目的和杜女士的目的是一樣的,希望能化星海和滙豐之間的誤會。」
沈輝就問馬克塔克:「馬克塔克先生,咱們之間有誤會嗎?」
馬克塔克心裡便秘,可人在屋檐下,卻不敢得罪沈老闆,勉強笑道:「滙豐銀行一直都希望能夠和星海投資建立良好的合作關係,自然是沒有什麼誤會。」
沈輝點了點頭,道:「既然沒有誤會,那為什麼在外匯交易的過程中,滙豐銀行卻不肯降低星海交易費率,而且據我所知星海的費率應該是最高的,希望閣下給我解釋一下。」
馬克塔克十分光棍,道:「沈先生要如何才肯放過滙豐?」
沈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放下道:「請回吧!」
馬克塔克臉色一垮,仿佛瞬間老了二三十歲。
從五月中旬開始,隨著大量遊資入場,六月期銅價格持續下跌,截至目前,已經跌破了滙豐的持倉價格,為了不被爆倉,滙豐不得不追加保證金,已經被套住上百億資金。
如果不持續追加保證金,按照現在的趨勢被爆倉是遲早的。
可如果繼續追加保證金,一旦跟星海談不攏,損失會更大。
如今看來,星海壓根沒打算放過滙豐。
如此巨大的損失,對滙豐來說簡直無異於超越十二級的大地震。
要知道滙豐去年的利潤才一百多億,今年因為滙豐內部許多齷齪被曝光,再加上疫情的影響,本來日子就不太好過,這要是在期銅合約上再虧了,絕逼要出大麻煩。
不歡而散。
沈輝壓根就沒想過放過滙豐,本來就對滙豐不爽,想要找個機會給上點眼藥,如今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哪會再錯失良機,再一個貝萊德參加進來,更讓他不爽。
老流氓以規違交易為由頭搞星河,美國好幾家代理商參與偽造證據,其中確實有貝萊德的子公司,這特麼還有臉找自己,若非來的是個華人,而且還是個女人,沈輝絕逼會吐他一臉花露水,什麼玩意,自己心裡沒點逼數,也好意思跑來滬市?
不過滙豐的背景很複雜,不是一家銀行那麼簡單。
下午,沈輝就接到幾個電話,都是不知天高地厚來求情的。
沈輝就一句話:有多遠給老子滾多遠。
滙豐確實攤上了大麻煩,被星海在六月期銅阻擊,有可能出現巨額虧損的消息傳開後就引發股價大跌,最近又傳出了滙豐違法和裁員的風聲,再加上乾的齷齪事曝光,遭遇巨大銀行危機,股價縮水超過了百分之三十,感覺有點風雨飄搖。
而中國作為滙豐銀行最重要的戰略市場,因為諸多齷齪曝光,導致國內業務萎縮,這才是最為致命的,這時候不痛打落水狗,怎麼可能會輕輕放過。
所以,在沈老闆和馬克塔克會面之後,星海就調集資金全力阻擊六月期銅合約,大量國際遊資和國內私募紛紛趺進,打穿4800美元/噸的支撐位後銅價直線跳水。
沈輝沒管這些,第二天又去了滬東電子參加投資洽談會。
會議是市里組織的,本來以為只有星海一家,結果到了現場,才發現除了星海,還有至少三家也參與洽談,當時就直皺眉頭,強忍著沒有直接走人。
真有誠意,兩家坐下來談就行了。
這特麼叫一堆人幹什麼,想給星海施加壓力?
其他幾家估計也品出來了點味道,因此在滬東電子負責人介紹完情況下,都裝聾作啞沒人吭聲,來參加洽談的都不是小企業,張領導沒有來,級別低的還壓不住在座幾位。
事情不是這麼幹的,這種投資談判哪有一鍋燴的。
大家腦子又沒進水,誰願意給人當槍使。
國資委一位領導見沒人吭聲,只得點名:「陳總說說你的意見。」
陳姓老總咳嗽一聲:「滬東電子估值一百億美元,我覺得這個不太準備,最後請第三方機構審計一下,看看滬東電子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是不是真的值這麼多錢。」
滬東電子的負責人忍不住了:「滬東電子是國內半導體設備研發製造的龍頭企業,多項技術突破了西方技術和專利封鎖,目前已經可以生產製造……」
另一位老總直接打斷道:「滬東電子成績再好,該審計還是要審計的,財務狀況,資產負債這些指標究竟是個什麼情況,投資方如果不掌握這些情況,怎麼決策?」
領導忙打圓場:「今天就是個洽談會,有意見都可以提的嘛,陳總和趙總的意見肯定是要考慮的,其他各位呢,都說說,沈總也說一下吧!」
沈輝頭都沒抬,道:「三方財務審計,星海絕對控股,還要經營決策權,否則我認為沒有再談的必要,星海雖然不差錢,但也不會拿錢打水漂。」
這個更絕,壓根沒給留面子。
滬東電子負責人臉都有些黑,忍了又忍才忍住沒吭聲。
領導的臉也有些黑,可沈輝壓根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