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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打通關竅,在這一瞬間黃鶴斌想明白很多事,心想自己就是一個蠢貨,嚴志成早他媽是曹沫的人了,他竟然還跟嚴志成唏噓不已。
陸家兄弟也他媽都是蠢貨,竟然都沒有想到這點,敗在曹沫跟韓少榮的手裡,真他媽一點都不冤!
黃鶴斌心頭有無數頭草尼瑪轟然踐踏而過,過了好一會兒,才接過煙跟火機點上,嘆氣說道:「吉達姆家族垮台後,嚴志成身陷牢獄,後來他說得朋友相助勉強從牢獄脫身,原來他這個朋友是你啊!」
「他這個朋友是周晗,我懶得管這事。」曹沫說道。
黃鶴斌才不覺得當中有什麼區別。
曹沫又說道:「你既然割捨不下非洲,應該不會介意重返卡奈姆吧?」
「天悅會有我的一席之地?」黃鶴斌不以為然的一笑,當曹沫是在開一個無關大雅的玩笑,他不可能天真到信以為真。
都二十一世紀了,缺啥都不缺人才,黃鶴斌還沒有自信到認為自己是不可或缺的;他就算有點作用,他能融入天悅現有的體系中去?
他已經不會再自欺欺人了。
「天悅當然沒有你的位置,但科奈羅濱海新城應該會有你的一席之地,」
曹沫很沒素質的將菸灰彈落到車窗外,說道。
「你應該也知道天悅實業的海外資產置換剛獲得證監部門的批准,但就算如此,科奈羅湖工業園也僅持有科奈羅濱海新城、港口以及新泰華煉油廠30%的股權,並沒有一錘定音的話語權。而韓少榮兩度失利,近期都不怎麼見人,有幾分反省自身的意味,但華茂顯然也不會放棄對科奈羅湖濱海新城、港口及新泰華煉油廠的持股,甚至對新泰華投資所持的那部分股權都不會輕言放棄。而雖然弗爾科夫投資眼下也很想推動諸多項目的後續建設,但大家對新城、港口以及煉油廠未來的利益很不一致,短時間很難談出什麼名堂來。我想著你既然對非洲割捨不下,重返卡奈姆應該還能找到你的位子!」
「……」黃鶴斌靠著車椅盯著曹沫的臉,似想看透他內心真正所想,過了片晌,才問道,「確定是我自己能找到這個位子,而不是你看我『可憐』或別有居心,『賞賜』我一個位子,然後在我的脖子上套一根大鐵鏈子,我從此往後就聽你差使?」
「你這些年賣身給陸家兄弟,又何必在意這些有的沒的?」曹沫問道。
「還是有些區別的——也許以前不在意,現在卻突然在意了呢?」黃鶴斌聲音低沉說道。
「這個位子是不是你來坐,以及管理團隊的成員,是不是都全憑你挑選、組織,我現在都沒有決定權,需要你自己去說服華茂、弗爾科夫投資、新泰華投資的債權人委員會以及德古拉摩市政委員會最終接納你,」曹沫說道,「我個人就算能在必要時投你一票,但你拿到我這一票後,卻最終選擇跟韓少榮合作,或跟奧本海默或斯特金合作,我還能拿你有轍?你不要低估了你自己。」
黃鶴斌看著曹沫不吭聲,他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會如此輕易的相信曹沫的話。
「你不要以為我說服魯伯特家族、布雷克家族以及卡巴查、菲利希安家族同意拿科奈羅能源的股權置換到天悅實業,是許下什麼承諾——我對他們是有一些承諾不假,但沒有承諾科奈羅濱海新城、科奈羅湖港一定要建設、發展成功,只不過承諾在其他方面給他們利益上的補償。我是不願意看到科奈羅濱海新城變成爛攤子,但這些又實在是雞肋,食之無味,實在不值得花太多的精力進去,便想你或許心有不甘,才跑過來找你的……」曹沫說道。
這諸多項目,是黃鶴斌一手負責推進,他當時清楚這諸多的項目里,最具價值的是新泰華煉油廠,但新泰華煉油廠51%的股權已經落入弗爾科夫投資手裡,新泰華投資已經失去對煉油廠的持股,華茂持有僅19%,最後剩30%的股權置入科奈羅湖工業園名下。
科奈羅濱海新城也好、科奈羅湖港也好,最初時都是為煉油廠做的配套;即便後續擴大了投資規模,也只是顯得大而無當罷了。
弗爾科夫投資占得煉油廠的控股權,當然不可能拱手讓出,然而科奈羅濱海新城、科奈羅湖港大而不當,加上現在經濟形勢嚴峻,弗爾科夫投資大概也不願意承擔這兩個項目太多的後續投資建設責任。
這麼一來,矛盾就出現了。
不說近期變得有點沉默的華茂了,更不要說實際掌控新泰華投資的債權人委員會了,天悅對煉油廠的持股有限,也就沒有道理對有如雞肋、投資規模卻巨大的科奈羅濱海新城、科奈羅港口承擔更大的投資建設責任。
更不要說華茂像一頭沉默的野獸,也在這些項目里也有持有股份。
「我這幾年的心血都扔在德古拉摩,我是不願意看到這些徹底變成無可救藥的爛攤子——但不管你說得天花亂墜,也不過是想將我推出去當槍使,而我就是給人當了這些年的槍,最後才落到這地步,你覺得我會不明不白的再跑回卡奈姆嗎?」黃鶴斌吸了一口煙,盯著曹沫問道。
「這麼說,沒得談嘍?」曹沫問道。
「在你們這些人的眼裡,我們就是當槍也好,當刀子也好,都是有價格的。」黃鶴斌說道。
「有價格就好談,我現在也可以說是財大氣粗——你需要什麼價?」曹沫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