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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彥是帶著情緒上牌桌的,對他來說一晚上輸掉三五十萬美元都不會有多心疼,但一定要將情緒從牌桌上發泄出去。
陸彥的玩法非常凌厲,特別是針對沈濟、曹沫。
這時候嚴志成、黃鶴斌替陸彥保駕護航,沈濟、曹沫就很難有針對性的對陸彥設下什麼陷阱。
相比較之下,從來習慣在賭桌上唱主角的巴哈,今晚卻玩得很隨意,不緊不慢,真像是變了一個性子。
倘若僅僅是這樣的局面,曹沫就算每一局都能敏銳的看穿其他人的底牌,也很難有什麼發揮。
德州撲克畢竟還是一個概率遊戲,在最後一張和牌發出來之前,什麼變數都有可能會發生。
而嚴志成、黃鶴斌玩牌技術極高,他們通過察言觀色,也會相對準確的判斷出他們這邊的底牌,形勢確實不利時,他們也會給陸彥提醒以避開他們的陷阱……
不過,恩桑格、勃拉姆二人卻是嚴志成、黃鶴斌聯手都難控制的變數。
恩桑格本身就是一個相當踞傲的人,今晚又是他倡議過來玩兩把的,在他看來陸彥莫名其妙的跑上來挑釁,還擺出一副以勢凌人的氣勢,他心裡就老大不滿了。
雖然恩桑格不是那種魯莽到不問青紅皂白,就隨便替他人出頭的人,但在牌桌上卻也不會對陸彥、巴哈弱了氣勢。
恩桑格的父親是德古拉摩市政委員會副主席,看似在行政級別上要比巴哈的父親吉達姆的奧貢州副州長低很多,但卡奈姆跟國內的政治結構不一樣。
州長也好、副州長也好,都是通過選舉獲任的,地區市鎮的市政委員也都選民票選出來的。
從政治體制上他們只需要對各自的選民負責就可以了,不存在誰任命誰、誰提拔誰的上下級關係。
更何況奧本海默與吉達姆都分屬不同的政黨,爭奪選票時都不知道各自暗中用了多少手段,以往大家都有各自的一畝三分地斂財,不存在特別大的利益衝突而能相安無事罷了。
勃拉姆因為與小塔布曼有著不錯的私交,又因為跟殖民者後裔關係很近,他對吉達姆家族近期欺凌塔布曼的事都憤憤不平。
勃拉姆是內斂的性格,但既然在牌桌上遇到,他也不會對巴哈以及跟巴哈一夥的陸彥弱了氣勢。
有恩桑格、勃拉姆兩人在,曹沫就輕鬆多了。
陸小雞、巴哈握有強價值底牌,曹沫寧可損失籌碼,也會主動跟注,就能避免恩桑格、勃拉姆跟他們正面交鋒。
而確認陸小雞、巴哈是在偷雞取巧,曹沫多好的底牌都放棄,讓恩桑格、勃拉姆拿著籌碼跟他們對決去。
陸彥帶著發泄情緒的心思玩牌,但也對曹沫、沈濟保持著警惕,嚴志成、黃鶴斌有所暗示,他還能警醒的注意到。
不過,他帶著這麼強烈的情緒,註定會輕視恩桑格、勃拉姆。
甚至恩桑格、勃拉姆強硬的風氣,更令他心浮氣躁,他一直試圖想著將恩桑格、勃拉姆的氣焰打壓下去,方便他將牌桌上的威風耍到沈濟、曹沫的頭上來。
這麼一來,嚴志成、黃鶴斌再有掩護陸彥的心思,效果也是大打折扣,陸彥被殺得潰不成軍,才玩五六圈,就被清了三回底。
「今天真是手背,都輸四千美元了,常勝不敗的頭銜今天看來真是保不住了,都沒有信心玩下去了。」曹沫唉聲嘆氣地說道。
「你才輸這點錢就沒有信心玩了,Mr.陸不是要哭鼻子啦?」
恩桑格是那種張揚踞傲的性子,不會覺得應該見好就收,他也看出陸彥早就心浮氣躁、不再遵循常見的規則跟注、下注,自然要趁勝擴大戰果,笑著安慰曹沫道。
「我今天大贏特贏,等會兒你從這裡挑最火辣的妞回去,一個不夠,挑兩個,絕對讓你今晚不會覺得虧!」
曹沫笑笑,他雖然整天夢想著會所嫩模,但他對泰華從國內組織女孩子飄洋過海來卡奈姆撈錢的行徑極為不恥,不會跟這裡的女孩子做什麼交易。
「要是每次都只能限制二萬美元的籌碼上桌,恩桑格先生,你今晚大概怎麼玩都不可能大贏特贏,」陸彥陰沉的著盯著恩桑格,說道,「我們要不要稍微調整一下……」
六七萬美元的輸贏,陸彥還不放在眼底,但這個節骨眼上輸錢,真是叫他情緒壞到極點。
而很顯然要是每次僅能允許補充兩萬美元的籌碼,他的風格將被桌前已經堆積四五萬美元籌碼的恩桑格、勃拉姆死死壓制住,今晚基本上看不到有翻身的機會。
「沒問題啊!」恩桑格拿起一枚籌碼扔給站在旁邊幫著堆籌碼的侍應女郎,抽了一口雪茄,火氣也起來,再說他桌前已經有六萬美元的籌碼墊底,底氣也足,寸步不讓的盯著陸彥,問道,「改多大,五萬美元,十萬美元?」
「十萬美元,也太麻煩了,怎麼也得五十萬美元上桌,才玩得過癮!」陸彥陰柔的盯著恩桑格,他這時候的怒火已有大半轉移到踞傲的恩桑格頭上去了,報出一個令恩桑格都要愣怔的數字。
說實話,在拉斯維加斯,在澳門,一次帶五十萬美元籌碼上桌的德州撲克牌桌,大型賭場裡每個晚上總會有幾個貴賓廳里會開上幾桌。
然而那是拉斯維加斯、是澳門啊。
這些賭場吸引的是北美以及中國大陸的嗜賭豪客,一夜上千萬美元的輸贏,也不會成為多引人矚目的談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