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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古拉摩跟國內有七個小時的時差,現在國內是深夜。
周深河想要第一時間找中礦及國資委的官員匯報這件事,又要給中礦及國資委留出一些權衡、會商的時間,就得在凌晨兩三點鐘的時間跟國內通電話——周深河想要休息好,等到天亮才跟國內通電話,國內就已經是下午,會錯過一天的會商時間。
「誰叫我是給你們打工的呢!」周深河認命地叫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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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內的決策,要比曹沫想像中快得多。
他第二天一早醒過來,正準備跟成希去餐廳用早餐,一宿都沒有怎麼睡的周深河在房間裡打電話過來,說中礦海外工程有限公司總經理吳旭已經在從南非開普敦趕來德古拉摩的航班上了,中午之前就能抵達拉娜德雷度假酒店,將全權代表中礦跟他們見面洽商。
吳旭也是中礦目前駐海外最高級別官員,是中礦集團黨組成員。
中礦那邊做決定這麼高效,說明中礦入主新海金業已經是確定的事情,所以後續才不會有什麼糾結。
吳旭也是接到國內的明確指示,在了解到相關情況後趕過來,後續的工作主要是雙方怎麼進行配合。
中礦在東非、南非的海外業務發展很大,除了承接大量的工程建設,十多年來也陸續開展十多項直接的礦產投資,但在德古拉摩僅設有一個辦公室,目前還沒有什麼直接的礦產投資。
阿克瓦對外放開比較晚,中礦在阿克瓦都沒有設辦公室,也沒有正式涉足阿克瓦。
現在要進行配合,雙方就在德古拉摩先簽署框架協議,吳旭留在德古拉摩坐鎮一段時間,從坦尚尼亞、南非抽調管理、技術人員直接趕往德雷克,組建在阿克瓦的工程分公司,然後跟科奈羅工程建設集團簽署勞務協議,從科奈羅工程借一批工人,將建設隊伍籌備起來,前期先做烏桑河銅金礦第一礦場的配套升級工程。
當然,國內還是避諱直接干涉他國內政,與當前所奉行的外交原則有悖。
羅伊瑪·塞洛參選阿克瓦總統的事情,曹沫沒有隱瞞,吳旭跟國內商議後,還是希望曹沫後續能靜觀其變。
國內雖然一直都韜光養晦,在對外政治上比較低調,但隨著國力蒸蒸日上,國際影響力其實是越來越強的。
對非洲的影響力,目前是東非做得非常好,西非這邊最為薄弱。
當然,中礦既然介入了,不管阿克瓦大選之後的局勢會變得如何惡劣,只要影響到伊波古礦業的利益,中礦就可以直接通過外交層面進行斡旋。
吳旭級別或許不是特別高,但對非洲的情況,特別是國家對非洲的戰略選擇非常了解。
烏桑河銅金礦與芒巴—科托努鐵路、科托努港乃至幾內亞灣濱海經濟、交通大通道的建設都有密切的關聯,也將是國家對西非地區進行戰略布局最佳的抓手。
這個層面,烏桑河銅金礦真要出點事,甚至更好,到時候中央高層都有藉口直接出面,然後像扯住藤蔓似的,將西非地區經濟發展的一系列核心利益點的主動權都抓在手裡。
天悅這些年在幾內亞灣所做的這一切,中礦高層也看在眼裡,因此有人提議跟天悅合作,集團內部可以說是一致通過,沒有人反對。
至於雷瓦的油氣資源開發,如何跟天悅進行合作,這是更高層面所要考慮的問題,吳旭目前也不是很清楚,但大體離不開在幾內亞灣建設一座由中資控制的超大型港口,通過公路、鐵路、輸油管跟西非大陸腹地連接起來。
所以曹沫沒有必要在阿克瓦的大選問題去冒險了——之前冒險是迫不得已,不冒險反抗,有可能會被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
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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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成希隨同錢文瀚、周深河等人在跟中礦集團的框架協議簽署完回國後,曹沫就趕回塔布曼家族在奧古塔莊園裡,重新調整對阿克瓦境內的部署。
周晗了解到跟中礦合作的具體細節,既有意外,又多少帶有不甘願地問道:「真就放手不管羅伊瑪·塞洛跟梅伊·曼塔爾她們了?」
雖說過去幾個月,表面上僅是暗中直接支持了羅伊瑪·塞洛四百萬美元的競選資金,但除此之外,並非什麼工作都沒有做。
周晗這邊專門有一個情報分析小組負責搜集賽維義家族的情報信息進行研究分析還是其次,更關鍵天悅在阿克瓦境內所掌握的資源,是能更直接、更深入的影響到阿克瓦的大選。
為羅伊瑪·塞洛提供競選資金以及更嚴格的安保,這些都只是最基礎的。
天悅這兩三年在坎特族溫和派勢力的大本營達荷美,下了非常大的本錢進行經營,影響力是全方面的滲透。
目前埃特族溫和派推出來的候選人支持率很低,曹沫真要支持羅伊瑪·塞洛,完全可以撮合羅伊瑪·塞洛跟埃特族溫和派進行交易,更不要說可以說服胡安·曼塔爾代表殖民者後裔群體,直接轉向支持羅伊瑪·塞洛。
他們還暗中控制阿克瓦最大的網站以及兩家收聽率靠前的電台,特別是電台在經濟落後的阿克瓦,影響力比報紙、網站要強得多——周晗手裡已經掌握賽維義家族大量的醜聞情報,還有真憑實證,關鍵時刻可以拿出來打輿論仗。
而西非聯合水泥對烏桑河銅金礦的注資,使得曹沫有資格從西非政局層次去影響到阿克瓦國內的大選——曹沫甚至可以跟羅伊瑪·塞洛談論對外國資本的稅收改革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