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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跟你說話,」謝馨馨別過臉不理睬曹沫,自來熟的挽住成希的胳膊問道,「曹沫這人是不是平時都這麼無聊?我這頭髮哪裡不對勁了?這是現在的流行色!」
頭上頂著一撮綠,哪裡流行了?
曹沫心裡腹誹道,卻也不想跟謝馨馨斗什麼嘴皮子,這會兒不便拉著成希先開溜,等了片刻,謝思鵬跟天悅工業的員工才從裡面跑出來。
謝思鵬乍看到女兒跑過來接機,心裡還是挺得意的,待多看了女兒那染綠長發幾眼,臉上的笑很快就繃不下了,問道:
「你是不是怕我回家拿剪刀,將你這一頭綠毛給絞了,才跑過來給我接機的呢?」
「爸,你怎麼能把我想得這麼沒良心呢?我就是想了你唄——昨天整夜都沒有睡著覺呢!你看我直打哈欠……」謝馨馨嗲聲嗲氣的拽住謝思鵬的胳膊叫道。
謝思鵬還是很受用的,打著商量問道:「能不能把頭髮染回來,實在不行,我回國這幾天染回來——這頭綠毛,我看著就心煩!」
「我最多買頂假髮。」謝馨馨說道。
「那也行。」謝思鵬見女兒能讓步就很高興了,不敢奢望太多。
「順便也幫你買頂。」謝馨馨又說道。
「……」謝思鵬見女兒嘲笑他頭禿,伸手要去敲她。
謝馨馨「咯咯」笑著跑開,惹得天悅工業的幾個年輕員工熱情的跑過去,要幫謝思鵬將行李送回家去。
「滾滾滾!一群王八犢子,誰都別想打我女兒的心思,」謝思鵬將人都趕開,又問曹沫,「這一會兒工夫,錢總、葛總、丁總都給我打電話了,問你今天有沒有什麼安排?」
「我除了上醫院看我家曹老太是否還能活蹦亂跳,還能有什麼安排啊——我這次回國就是度假的,除了吃飯什麼的,又或者你們手痒痒,想輸幾個錢可以找我,其他什麼活動都不要拉上我——特別是喝花酒,特別是喝花酒,我是堅決不會參加的!」曹沫強調說道。
曹沫這次回國,除了非洲那邊的事務暫時平靜下來,能暫告一段落外,主要還是曹老太生病住院了。
起初曹沫也沒有在意,他爸、佳穎在電話里跟他說是曹老太在牌桌上有些犯頭暈,進醫院做了常規檢查,有幾項指標不是特別好,就想著住醫院裡調養幾天。
前兩天腦梗突然發作,幸虧當時人是在醫院裡,搶救及時,沒有出什麼大問題。
也沒有什麼好寒暄的,在機場跟謝思鵬他們分別後,曹沫就跟成希直接坐車趕往醫院。
曹老太她自己相信公立醫院的醫術過硬,但在新海的公立醫院,能搶到高級套間就已經是超級享受了。
有套間除了看護陪床能稍稍舒服一些,還有就是曹沫、成希趕到醫院,雖然時間還很早,但不用像其他病患家屬在醫生巡房時間之前都被攔在外面,進不了住院大樓。
說是高級套間,就是病房外側連著一個小間的起居室,有單獨的洗漱間;曹沫與成希敲門,看到曹麗睡眼惺忪的從裡面打開門,穿著睡衣,一頭蓬亂的長髮都沒有梳洗。
曹麗剛才都還沒有睡醒,有些發愣地說道:
「飛機這麼早就落地了?」
雖說有請護工跟保姆,但國內還是習慣有家人在醫院裡陪護——他爸懶散性子,平時生活上也粗枝大葉的,不指望他照顧病人,而陳蓉有一堆事,日常工作也忙,叫她跟佳穎在醫院裡陪夜也不現實。
曹老太住院這幾天,卻是他小嬸跟曹麗在醫院裡輪流陪護,曹沫也是早就知道這事。
曹沫說道:「從新加坡轉機航班有限,這一班飛機最方便,不用在新加坡機場停太久時間——奶奶她醒了沒,病沒有什麼大問題吧?」
「現在時間還早,可能還沒有睡醒呢,現在沒有什麼大問題了,就有些嗜睡!應該是年紀大了。」曹麗指了指里側虛掩的門,小聲地說道。
「我醒著呢,你別在背後說我壞話!是曹沫過來了?」曹老太在裡間聲音宏亮的問道。
曹沫推開裡間的病房門,看到曹老太早已經欠起身子都要找鞋下床,被保姆攔著,精神頭比想像中要好,走過去說道:「佳穎都跟我說了,之前她們勸你少打牌,定期到醫院做檢查,你就是不聽。你這次真是算很幸運了,聽說為了讓你進醫院檢查身體,我爸差點要動手將你捆著送過來,看看你脾氣還犟不犟了!你趕緊給我老實躺好。」
「少打牌怎麼行?我得的是腦梗,出院後就得多鍛鍊鍛鍊腦子,不然人沒死,腦子先傻掉了——還有之前生病,我看就是你爸攔著我在外面少打了好幾場牌。」曹老太振振有辭地說道。
曹沫掰不過曹老太的歪理,看她精神狀況不錯,便拉成希坐床邊跟曹老太閒扯,待醫生過來查房又詳細詢問病情,確認沒有什麼大問題,也不會有什麼嚴重的後遺症,才算是放下心來。
八點半鐘剛過,曹沫就看到他小叔曹方明、小嬸鬼鬼祟祟的推門走進來。
照顧曹老太的心情,曹沫也就沒有擺什麼臉色,有一茬沒一茬的坐在那裡搭著他小叔小心翼翼的問話。
新泰華投資原本還持有煉油廠、科奈羅海灣新城少量的股份,曹沫也沒有想著趕盡殺絕,卻是債權人委員會最終「少數服從多數」決定進行破產清算,不多的股權資產由弗爾科夫投資、華茂、科奈羅湖工業園收手,也是後續三家共持煉油廠、新港城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