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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還是造船、建材、房地產等對市場需求敏感、過去三四年間又是高負債快速擴張的行業,這段時間受到衝擊最為明顯。
東盛三大主營業務,除了糧油還能基本保平外,以鋁型材生產為主的建材業務第三季度虧損將超過一個億,直接將上半年的盈利抹平。
上市公司東盛集團也預計全年將錄得近十年以來的第一次年度虧損,但這些都不及東盛地產此時正面臨的危機。
由於國內監管部門擔心樓市受到經濟危機衝擊後,會像之前樓市泡沫那般產生大量的爛尾樓,上半年就逐步加強了對預售款專用帳戶的管理。
那些取得預售許可但還在建的樓盤,促銷力度再大,所獲得的預售款,資金都很難再挪用。
東盛地產這一個月來,主要是將已建樓盤裡留存手中的一部分房源,進行降低促銷,加大回籠資金的力度,內部員工優惠價甚至直接打五折,但過去一個月也僅回籠八億多資金,遠遠緩解不了東盛對資金的饑渴。
多方對科奈羅食品、科奈羅能源及天悅工業的股權回購協議,已經在半個月前談妥簽好;恩桑格也在曹沫回國之前返回非洲,在德古拉摩秘密見了一面。
最終天悅投資承接回天悅工業百分之五、科奈羅能源百分之十、科奈羅食品百分之六的股份,也是念在舊情,在協議簽署過後,曹沫就直接讓人將兩億人民幣轉入東盛的帳戶。
不過,不僅錢文瀚,還是參與科奈羅食品及天悅工業股權收購的東江證券產業投資基金,即便是奧本海默家族所代表的弗爾科夫投資,卻也是要拖到協議限定的最後一天才會正式履行付款義務。
東盛將拖到一個半月之後,才有可能從錢文瀚、東江證券以及弗爾科夫投資三家手裡拿到另三筆總計逾三億人民幣的回購款。
而東盛地產帳戶里的現金已經不足三億,卻要在接下來一個半月之內,總計要償還二十億到期債務;這還沒有將向建築承包商以及材料供應商的應付款項計算在內。
這還僅僅是東盛地產所涉及到的直接債務。
雖然說陳蓉在東盛地產也持有4%,但她個人名下短期內沒有應還債務,卻不用擔心——即便東盛地產的資金鍊斷裂,最終不得不破產清算,陳蓉也不可能一無所得。
最關鍵還是丁家在東盛地產之外,還額外承擔巨額債務,此時正面臨跟陸家一樣的危機。
上市公司東盛集團的股權要分散一些,丁家,包括沈濟的父母在內,總計持有東盛集團45%的股份——東盛集團最高時總市值超過三百億,但此時受大盤以及丁家所面臨的債務危機雙重拖累,目前已經跌到八十億附近。
丁家所持股權對應的市值是三十六億,丁家在過去幾年時間裡,將這些股權都拿出去抵押,拆借巨資支撐東盛地產的快速發展——這部分債務幾經變化,目前還留有二十億規模。
實際上,東盛的股價倘若再繼續下挫,丁家抵押出去的股票,也將面臨被拆藉機構強行平倉的風險。
沈濟也不指望曹沫、錢文瀚一定要向東盛及丁家伸出援手,但他坐下來還是先將東盛及丁家此時所面監的窘迫情況說了出來,有些愁眉苦臉的問曹沫:「泰華的操作,現在到哪一步了?」
葛軍代表的是東江證券,不可能拿東江證券管理的信託基金,隨意介入個人恩怨當中,而錢文瀚之前也表示無意跟錢過不去摻和到這種事裡去,之前也不會隨便打聽曹沫對泰華的吸籌操作進行到哪一步了。
當然,既然在餐桌上碰到頭,他們對這事還是很感興趣的。
「我也一直有關注泰華的情況,盤面給人的感覺,很對不勁啊!」葛軍說道。
「這裡面可有意思了,但你們又不參與進來,我跟你們說太多,也不合適啊!」曹沫張嘴咬開湯包的薄皮,吮著濃鮮的湯汁,還不忘跟錢文瀚、葛軍他們賣關子。
「你這小子現在賣關子,記得這頓早餐你買單,別想著蹭我們的。」錢文瀚拔出根煙,朝曹沫砸扔過去。
「九月初我們決定對泰華進行吸籌時,就發現華茂早就在泰華上建倉了,而泰華於七月下旬的那次跳水,就是華茂手筆——我這次倉促趕去卡奈姆,主要也是確認這點,並說服早就秘密跟華茂達成協議的大西洋銀行,轉頭跟我合作,」曹沫說道,「而在三周前,陸家買通新易華的一名基金經理,通過新易華旗下的一支公募基金買入泰華的股價,這也是泰華股價這段時間大幅上揚的原因——而這名基金經理之所以能跟陸家搭上線,我高度懷疑也是華茂的安排。照一支公募基金對單支股票所持的上限測量,泰華托盤支撐股價的資金到這兩天就要耗盡,接下來就是爆雷表演。我急著趕回國,主要也是不想錯過這場表演!」
「什麼,大西洋銀行早就跟華茂達成協議,要對泰華下手?你是怎麼知道的,又怎麼說服大西洋銀行撕毀協議,轉頭跟你合作的?陸家買通基金公司的事,這個不難理解,但泰華季報都還沒有出爐,沒有具體的公開資料,你又是從哪裡知道這點的?你不會在陸建超、陸建成兄弟兩人身邊藏了商業間諜吧?」錢文瀚驚訝的問道。
「想知道啊?」曹沫拿紙巾擦了擦油嘴,說道,「要不我們就攢個局去接泰華的盤子,天悅出十億,新鴻跟東江證券兩家湊十億,我就將所有的商業秘密透漏給你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