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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遠回到住處,讓司機送郭建回去,臨別還不忘又吩咐他試探董成鵬的口風。
郭建說是滿口答應,但很懷疑董成鵬會不會搭理他。
過去一年時間裡,余晉傑不僅將他暗中吸納的西海鋼鐵股票拋光,還通過協議將新鋼聯所持的一部分西海鋼鐵股票轉讓給一家投資機構,目前新鋼聯對西海鋼鐵持股比例降低到12%,已經退居第三大股東,持股比例甚至僅比梁遠略高一些。
陳如豪等人雖然出身新鋼聯,但隨著余晉傑及新鋼聯的淡出,他們自然也是跟控股大股東、對西海鋼鐵持股依舊高達35%的華茂靠攏。
目前雖說梁遠依舊是西海鋼鐵的董事長,但董成鵬代表華茂僅在董事會擔任執行董事,但由於陳如豪等人主動跟華茂靠攏,導致在西海鋼鐵,在卡特羅鋼鐵廠的建設運營上,董成鵬的話語權要比梁遠更重。
設備採購的事被人攪黃,郭建都懷疑是不是董成鵬有意給他小鞋穿。
這種情況梁遠讓他去董成鵬試探口風,郭建面子上答應,心裡卻是罵娘,試探個屁!
……
……
晚霞鋪照在湛藍的海面上幻變出絢麗的紛繽色彩。
成希、余婧陪著懷著五六個月身孕的吳蘊玲在海灘上散步,曹沫則陪同沈濟、周深河、葛軍以及從美國看望女兒然後專程趕過來的錢文瀚坐在椰林下的躺椅里。
新鴻投資將所持的烏桑河銅金礦股份,轉給新海金業了,並不意味著錢文瀚就已經抽身出去。
錢文瀚通過定增,將新鴻投資持有的烏桑河銅金礦的股份併入新海金業,只是進一步增強了他在新海金業的第一大個人股東地位——周深河在新海金業的個人持股很低,但他二十多年領導新海金業發展所形成的地位卻非他人能輕易撼動。
西非聯合水泥即將完成對烏桑河銅金礦的注資,到時候新海金業對烏桑河銅金礦的持股雖然會降低到15%,但在科托努建設的銅冶煉基地,新海金業卻跟天悅投資各持50%的股份。
烏桑河銅金礦的危機能否最終解除,芒巴—卡特羅鐵路能否成功建設,都決定著科托努銅冶煉基地的最終建設規模。
新海金業雖然是以黃金開採起家,目前因為國際黃金期貨價格爆漲,市值也已經衝破一千六百億人民億的門檻,但新海金業要成長為全球領先的礦業巨頭,不可能將市值的支撐寄托在變幻莫測的黃金期貨價格上。
這幾年來,新海金業一直都致力於銅、鉬、鋰等海外礦產的開採、冶煉業務進行拓張。
海外局勢複雜,華企出海經常遭遇到很多意想不到的困難跟麻煩,在曹沫的經營下,華商資本第一次在西非地區獲得優勢的影響力,新海金業自然也有意在這裡跟天悅投資共同做大銅冶煉業務。
烏桑河銅金礦的危機倘若能夠解除,礦場得以充分的建設,除開其中的黃金儲量不談,僅僅依賴銅金屬儲量所建設的銅冶煉基地,就能直接躋身全球十大銅冶煉廠之列。
電話有被竊聽的可能,郵件也有可能會被黑,因此特別敏感的話題,如非必要,曹沫都不會通過電話或郵件跟錢文瀚他們溝通。
也是這次邀請錢文瀚、周深河、沈濟到德古拉摩參加西非聯合水泥成功上市的慶功宴,曹沫才第一次跟他們談及暗中支持羅伊瑪·塞洛競選阿克瓦總統一事。
錢文瀚、周深河他們第一反應,當然是不可思議。
倒不是說曹沫嘗試影響一個國家的政局令他們驚訝。
曹沫早就不是尋常意義上的普通商人了。
再說,這些年來非洲各國動亂政變不斷,有大國政治交鋒所致,但也絕對不缺乏資本藏於幕後的身影。
甚至可以說,曹沫在洞察埃文思基金會與賽維義家族的陰謀之後,沒有束手就擒,就已經在嘗試影響阿克瓦這個國家的政局了。
倘若通過種種手段,在一個國家跟總統家族對抗,都不能算影響一個國家政局,那什麼才能算?
他們驚訝的是曹沫竟然暗中資助的是一個女總統競選人。
要知道在女權運動最為高漲的歐美,女性領導人都屈指可數,誰敢相信在都沒有實現一夫一妻制的西非國家,女人能當選總統?
「我開始對羅伊瑪·塞洛也不抱什麼希望,但實際情況發展有點出乎我的意料……」曹沫說道。
阿克瓦還有兩個月才是正式大選,此時諸多競選人都馬不停蹄的展開宣傳,爭取選民的支持。
曹沫也確實沒有太看好羅伊瑪·塞洛,即便梅伊·曼塔爾特別堅持,他也僅暗中撥了四百萬美元競選資金給羅伊瑪·塞洛。
相比較其他總統競選人,羅伊瑪·塞洛能動用的競選資金跟其他資源都非常有限,更不要說跟此時還在總統任上、被普遍看好的賽維義本人相比了。
然而羅伊瑪·塞洛在梅伊·曼塔爾等人的幫助下,利用有限的競先資金,將宣傳對象從城市女性群體往更偏僻的鄉村女性群體裡滲透,這幾個月取得出乎所有專業機構預測的效果。
在阿克瓦新一輪的民調里,羅伊瑪·塞洛在阿克瓦選民中的受支持程度,已經從墊底躍遷到第三位,僅次於塞維義以及另一位阿肯族出身的總統候選人。
考慮到民調公司在阿克瓦做的調查,主要側重於佩美、達荷美等城鎮,對鄉村地區的調查不夠,梅伊·曼塔爾認為羅伊瑪實際受到選民歡迎的程度,比民調數據還要高出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