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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幾內亞灣沿岸成品水泥價格看趨勢還要進一步下挫,但對科奈羅水泥而言,除了暫時失去往昔的暴利外,每月能保證有逾兩千萬美元的淨現金流入,是怎麼都不用擔心幾內亞灣建材市場是否會進一步受到經濟危機的衝擊。
曹沫暫時無意在達荷美投資建造新的水泥廠或粉磨站,但也會建一座大型的散裝水泥供應站。
除了這一系列的投資合作協議外,伊波古礦業還跟埃特人占主導的東部省黑角山地區簽署礦產勘探協議,在地質構造理論上存在金礦生成可能的黑角山勘探金礦資源。
國際金價在每盎司一千美元左右震盪了近一年的時間,月初又快速上漲了一波,攀高到一千一百美元。
這段時間雖說為阿克瓦的危急局勢牽扯太多的精力,幾乎是使出渾身解數暗中使勁,但曹沫並沒有放棄在貝寧、卡奈姆等國的產業投資。
甚至考慮到烏桑河銅金礦不可避免會讓出相當大的利益,為了對沖這一不確定因素對伊波古礦業的影響,曹沫在過去三四個月里有意進一步加強在貝寧、卡奈姆等國的金礦投資。
除了在奧古塔、伊波古礦區又各新建一座礦場、繼續挖掘產能外,還跟歐美黃金商在西中非等國家加快對深層岩金資源的爭奪。
這些深層岩金資源之前因為地形、埋藏深度以及含量的緣故,開採成本高昂,無人問津,現在卻成了香餑餑。
當然說無人問津也不恰當。
這幾年金價高漲,全球大大小小的投資公司或個人都紛紛跑到非洲來,跟當地的政府、部落酋長合作,或者用見不得光的手段勾結起來,明確已知的易成礦區域,探礦權基本上都名花有主了。
當然,這些人將探礦權拿到手裡,真正組織力量進行勘探的都不多,更不要說大規模籌措人手、海量的機械進入深山老林,進行大規模的開採了。
所以說,這些深層岩金資源雖說都名花有主,但受當地各種條件以及礦商自身實力的限制,基本都閒置在那裡,並沒有真正得到開發。
伊波古礦業跟其他歐美黃金巨頭競奪這些深層岩金資源,一方面是直接收購那些經過初步勘探、能預估出經濟儲量的礦區探礦權,另一方面就是那些還沒有進行實質勘探作業的礦區,則是跟掌握探礦權的原礦商合作,共享探礦權,投入資金、設備、人手進行勘探作業。
在這兩方面就投入數千萬美元的資金,後續也會投入數千萬美元作進一步的勘探,做大伊波古礦業可經濟開採黃金儲量的規模,將根基打得更堅固一些,但這些高成本的偏遠礦區目前都不會急於開發,畢竟礦場建設的難度太大,投資風險很難控制,當地的社會治安也多極端惡劣。
不過,隨著兩座新礦場建成以及已經投產的礦業隨著配套能力、交通狀況不斷得到改善,伊波古礦業的黃金產量一直都在穩步的提升。
而即便阿克瓦風雲詭譎,但烏桑河銅金礦第一礦場的生產並沒有斷,僅僅是第二、第三礦場的融資建設無限期暫停下來罷了。
隨著國際金價的繼續上揚,伊波古礦業之前儲備的大量現金非但沒能花出去,甚至還隨著盈利不斷的增厚,資金池還一直處於蓄水進程之中。
這點也確實令人苦惱。
而發生埃文思基金會這樣的事情後,很多知悉內情的人,比如丁肇強、錢文瀚、葛軍、沈濟、謝思鵬、楊德山、陳鋒、郭東虎等人,都建議曹沫將大部分資金再轉移回國內,縮減在非洲的投資規模。
當然,阿巴查、奧喬桑、勃拉姆等人是絕不願意看到這點的。
曹沫站在仿佛巨鯨一般伸入海浪之中的白色巨岩上,特勒羅鎮壓事件發生後,萊恩·福蒂斯與巴迪奈·小賽維義也都收斂起來,要胡安·曼塔爾暫緩從法律及程序上搜羅烏桑河銅金礦的紕漏,但這也只是意味著烏桑河銅金礦暫時安全了。
誰也不清楚等到阿克瓦國內局勢穩定下來,埃文思基金會與賽維義家族會不會故態復萌?
就算阿克瓦不會重回軍事獨裁時代,賽維義家族在阿克瓦大權在握理論還能維繫六年,這絕對不是一個能令人樂觀的預估。
曹沫盯著眼前洶湧的波濤,深深皺著眉頭……
而在這一刻,泥濘小路旁的樹林裡,停著兩輛黑色路虎。
坐在車裡的萊恩·福蒂斯朝海邊眺望過去。
他當然不可能看清楚站在巨岩上的曹沫的臉,但他能從周邊車輛及隨行人員的分布情況,確認那個人就是曹沫。
就像令阿溫娜對他懷恨在心的槍擊事件一樣,萊恩·福蒂斯相信特勒羅鎮壓事件的背後絕對不簡單,但奈何他並沒有證據,也沒有找到什麼蛛絲馬跡,去說服理事會的高層相信這一切絕非巧合。
而賽維義兩年前血腥鎮壓了阿肯族內部的激烈派,推進政治變革,現在已經不敢再看到阿克瓦國內族群鬥爭進一步惡化,主動選擇妥協,勒令他們暫時中止對烏桑河銅金礦的企圖,這也是萊恩·福蒂斯無法更變的事實。
只是他心裡困惑,特勒羅鎮壓事件,跟這個華人青年到底有什麼關聯,他竟然發現不了其中的蛛絲馬跡?
「或許只有華人才最了解華人,我們當前應該多聽聽Mr.梁的意見的!」巴迪奈·小賽維義雖說是標準的阿肯人血統,但在美國留學生活多年,早已經養成西方社會的習慣,即便是在阿克瓦悶熱的午後,猶是將雪白挺闊的長袖襯衫繫到脖子下最後一粒紐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