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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沫看了周晗一眼,說道:「我不是說過嘛,共同的利益才是友誼最堅實的基礎,你要覺得故意誤導我對自己有什麼好處,我也認。」
周晗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好不容易才理順胸口堵著的氣,說道:
「梁遠跟他們接觸也有限,但我覺得陸彥他們在阿克瓦能動用的資源太有限,而他們對烏弗博尼亞的了解,也沒有你這麼深,我覺得他們還不敢有什麼輕易妄動——」
「真是這麼回事?」曹沫問道。
「我只是這麼猜測,你不相信拉倒,」周晗沒好氣地說道,「我就覺得,恐怕要等你正式進入烏弗博尼亞的視野之後,可能還是烏弗博尼亞先找陸彥那裡打聽你的情況,他們之間才有可能捅破窗戶紙——不過,你要是提前搞些小動作,叫烏弗·博尼亞誤以為他們此時的接近,是別有用心的,那就有趣了……」
「你的意思,是要我故意找陸彥、黃鶴斌他們多接觸接觸,玩點小離間計?」曹沫淡然的問道。
曹沫語氣太冷淡,冷淡得叫周晗心虛,當然也只能硬著頭皮說道:
「我就是這麼建議,聽不聽隨你——你總不可能真叫陸彥舒舒服服的幫烏弗博尼亞來對付你嗎?」
第二百六十五章 條件
賽維義當局限制外國人在阿克瓦購買不動產,但總有變通的辦法,比如將新居登記在始終都沒有放棄阿克瓦國籍的加隆·坦格里安名下。
新居是一座占地面積有上萬平方米的濱海莊園,高大筆直的椰樹下,如茵草坪直鋪到嶙峋的海邊。
莊園沒有細軟的沙灘,涯岸下面就是陣陣洶湧的海水,不斷拍打出一蓬蓬飛沫。
三層高主樓是殖民時期遺留下來的建築,用了大量的石材,有著濃烈的歐式風格,仿佛一座小型的歐洲城堡矗立在海濱旁;前任主人還在庭園的一角,用鋼筋混凝土修建了一座三層高的附樓,以供保鏢、廚娘、司機以及園林工人居住。
這麼一座莊園,售價僅一百萬美元。
不過,曹沫買下這座莊園,主要還是建築面積夠大。
至少科奈羅安保公司名面上進入阿克瓦的十六名保鏢以及像周晗這樣的隨行工作人員都可以住進來;也能根據實際的需要,添置一些必要的安防設備。
就地理位置上,真要遇到什麼不受控制的緊急事態,除了可以避入僅隔一條街的中國駐阿大使館尋求救助外,莊園西南面的涯岸外側水深超過三米,兩三千噸級別的船隻都可以直接停泊過來,接人上船。
這裡距離民主促進陣線總部那座簡陋的六層建築也是非常的近,相距都不到三百米,沿途秘密買下三套公寓、兩套小院,部署成安全屋及觀察點。
車停在主樓之前,曹沫看到先下車的梅伊·曼塔爾這一刻的正站在台階出神,走過去說道:「我也是買下這座莊園之後,才知道前主人科倫先生是梅伊小姐在法國時的資助人,對科倫先生在阿克瓦的悲慘遭遇感到惋惜,但我們現在所共同努力的,不正是去極力避免這樣的悲劇再次發生嗎?」
梅伊卻沒有轉過身理睬曹沫,而是背對眾人站在主樓前,過了片刻,就徑直先往主樓里走去。
周晗疑惑的看了肖軍一眼,不知道這座莊園有什麼故事。
她整天都在曹沫身邊,都第一次知道這座莊園的存在,猜想這件事應該是肖軍一手替曹沫操辦。
雖然這段時間曹沫將很多事情交給她辦理,但都是繁瑣的雜活,而曹沫每天都會親自處理的工作郵件,她還沒有機會接觸;她又不能在曹沫處理郵件時,為了偷看兩眼,真就撒嬌的坐到他的大腿上去。
「賽維義政府上台之前,佩美港發生針對殖民者後裔大規模的騷亂,這座莊園的前主人,妻子跟讀書的三名子女都在歸家的途中遇害,他本人持槍射殺兩名闖進莊園搶劫的暴徒,僥倖逃亡去了法國,但他本人還是被阿克瓦的法院裁定謀殺罪,迄今還在賽維義政府的通緝名單之中。」肖軍將他所了解到的有關莊園及前主人的故事,簡略的跟周晗做了介紹。
周晗很懷疑曹沫買下這座莊園作為他在阿克瓦的臨時老巢,真就沒有其他用意。
勃拉姆跟胡安曼塔爾乘一輛車,這時候走到曹沫的身邊,低聲說道:「剛進莊園時,曼塔爾先生說科倫先生當年不幸遇害的長子,是梅伊年輕時的戀人,梅伊跟科倫家族的關係,不僅僅是流亡法國期間接受資助這麼簡單……」
「我沒有調查清楚……」肖軍頓時知道他的工作出疏漏了,懊悔地說道。
適當提醒、警醒是有益的,但也不能搞成精神上的刺激啊!
肖軍沒有將情況完全打探清楚,確實是失誤。
「……」
時間太倉促了,哪有可能做到十全十美?曹沫拍了拍肖軍的肩膀,不覺得他需要為此承擔什麼責任,抬頭看梅伊轉頭看過來,見她深邃美眸里有對回憶的悲痛以及對他們「不擇手段」的憤怒。
曹沫又回頭看了同樣站在主樓前的胡安·曼塔爾,見他情緒就要平靜多了,對這裡曾發生的悲劇,更多是淡淡的哀傷。
曹沫一笑,低聲說道:「看來是認定我就是那種手段卑劣的人,但又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是非要將牌坊扛到肩上到處顯擺的人。」
曹沫最初還想形式上稍稍和緩一些,他定下基調之後,由勃拉姆、加隆·基格里安去談具體的合作內容,或許能叫民主促進陣線的高層更容易接受一些,但曼塔爾父女心裡將新居之邀,視為他別有居心的一次警告,那就隨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