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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寧族群單一,世俗化程度高,賈碩·巴德利年青時娶有多名妻子,但在上世紀九十年代末他信奉基督教之後,就只留了最小的妻子陪伴在身邊,也就是奧諾麗娜的母親。
雖然沒有公開的資料,但曹沫也能肯定塞隆·巴德利是賈碩·巴德利前任某個妻子所生。
畢竟奧諾麗娜的同胞哥哥享廷特如今正給他的叔叔小巴德利當政治助理,是貝寧政壇一顆冉冉升起的政治新星,要不是太年輕,這兩年都已經獨立出來競選國會議員。
塞隆·巴德利跟奧諾麗娜僅僅是同父異母的兄妹,長期以來都沒有什麼親密的關係,他還跟著奧諾麗娜、小塔布曼跑到莊園來拜訪並沒有什麼關係的曹沫,這也間接佐證裡面有問題。
「貝寧十八十九世紀之後世俗化程度比較高,基督教傳播也要比阿克瓦、卡奈姆廣泛得多,很少有同時迎娶七八個妻子、共同一起生活的現象。而塞隆·巴德利作為賈碩·巴德利的次子,同時他也只有三個兄弟,只要巴德利給他相應的支持,他在貝寧陸軍的發展應該會很順利。他這個年紀,作為一名少校軍官,或許在普通人看來已經相當不錯,但他自己內心應該不會滿足吧——特別是跟他的弟弟享廷特相比,更是千差萬別。他真要做出什麼不顧家族利益的事,也就不奇怪了!」斯塔麗看著賈碩·巴德利與塞隆·巴德利父子的簡略材料,皺著秀眉說道。
曹沫沒有從巴德利家族其他成員身上覺察到有什麼危險的氣息,這卻是能解釋得通了。
曹沫又將貝寧的軍隊資料拿出來掃了一遍。
貝寧陸軍就編兩個師,陸軍第一師主要負責包括科托努、首都波多諾伏在內的濱海大區的防務;陸軍第二師主要負責東北區以及與阿克瓦、卡奈姆的邊境衛戍。
在裝備上,第一師要更為精銳,但第二師長期在更為貧窮的東北區以及在邊境跟武裝走私團隊以及從阿克瓦流竄過來的武裝分子作鬥爭,戰鬥力要略強一些。
除了媒體公開的報導外,塔布曼安全顧問公司之前對貝寧的防務材料就有過詳盡的調查跟分析。
「要不要現在就安排人將塞隆·巴德利的司機支開,將竊聽器裝到他車裡去?」周晗問道。
「……」曹沫搖了搖頭,說道,「塞隆對我們有什麼敵意,卻跟巴德利家族無關,還不知道背後有什麼人在作妖,我們要防止這些人對我們非常的熟悉!」
塞隆·巴德利更像一個主動請纓過來刺探消息跟情報的眼線,是一個不甚重要的角色,曹沫才不會相信是他本人主導密謀什麼計劃針對這邊。
塞隆·巴德利他夠這資格嗎?
而倘若背後是埃文思基金會這樣的機構勢力在密謀策劃著名什麼,那他們要做什麼,就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直接安裝竊聽器,容易留下痕跡,也容易被對方用反偵察工具搜查出來——那樣的話,反倒容易打草驚蛇。
其實這時候他們已經察覺到危險的氣息,而對方以為他們這邊還懵懂不覺,才是他們這邊最大的優勢。
這也是他們之前成功化解烏弗·博尼亞政變陰謀以及賽維義家族與埃文思基金會窺視烏桑河銅金礦密謀的關鍵所在。
要是不小心打草驚蛇了,他們失去這個最大的優勢,就將變得極其被動。
在這片土地上,他們始終是外來者,天然是被動的。
……
……
這段時間作為天悅實業高級副總裁、糧油食品事業部總裁郭東虎還留在貝寧,負責梳理天悅實業與合併新成立的西非農業集團上下游業務銜接工作,再稍晚一些,他與陳舒、張朝陽、黃鶴斌等人從忙碌了一天的工地、辦公樓趕到莊園,宋雨晴作為女主人在莊園裡準備了半天的夜宴正式開始。
大家身處海外,夜裡也沒有什麼消遣的地方,曹沫將大家召集起來,除了一起用餐、商議事情外,夜裡要沒有什麼事,也可以組織牌局,消磨異鄉的孤寂時光。
所以說,莊園白天很清靜,夜晚卻要熱鬧許多。
事情不是越多人知道越好,擔心神色會露馬腳的宋雨晴,這時候甚至還藉口身體不舒服,跟周晗一起躲在頂樓的房間裡,繼續搜集情報信息,沒有參加夜宴。
夜宴上,曹沫還特意將塞隆·巴德利的司機請進來用餐。
在卡奈姆、在貝寧、阿克瓦,司機等同於仆傭,是沒有資格跟主人進入正式的宴會場合用餐的。
不過,曹沫從來都不講究這些破規矩——這幾乎公開的秘密。
偌大的長餐桌就露天擺放在庭院的葡萄藤架下,上面擺滿精緻的銀質餐具、水晶杯,年輕的阿賈族女傭將豐盛的食物、美酒依次端上桌,篝火旁還有兩名阿賈族少女穿著傳統的花裙拍打腰間的皮鼓載歌載舞——曹沫都覺得他在貝寧的日子過得有那麼一丁點荒淫的意味了。
到九點鐘,曹沫就藉口還有事情結束掉今天的宴席。
照當地人的傳統,入夜後開始的宴席,持續到次日天明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但曹沫才是這座莊園的王,他想什麼時候結束宴會都是再正常不過、不容置疑的事。
郭東虎他們還住在科托努市裡的酒店裡,距離莊園不遠,小塔布曼在科托努也有住所。
要是不想留在科托努,小塔布曼連夜趕往奧古塔就有些遠了,途中要行駛兩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