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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記得我、能把我認出來啊。
還以為你一直都忘了我呢。
所以當易楚辭站起身,走到冰箱邊撬開汽水,仰頭往裡灌了口的時候,冷淡而幼稚地回了句:「寶貝,你這搭訕套路現在已經過時了。」
「跟你說認真的呢,別鬧。」
他坐過來,夏星從地毯上爬起來跪坐在他身邊,眼睛定定地看著他眼睛,這一次無比確信:
「就是你。」
當時夏母的抑鬱已經很嚴重,每天只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面抽菸喝酒。高二課業壓力逐漸增大,夏星每天放了學回來面對的就是這幅場景,連帶著自己心情也被影響。就是那段時間裡,她遇見了夏天。
幾個月的小奶貓,剛出生就被丟掉。
那段時間附近的野貓野狗不少,夏天只有被打的份兒,之後被夏星撿到治癒,一人一貓互相陪伴了一段時間。
夏星每天放學都能等到它過來。
只是可惜她媽貓毛嚴重過敏。
夏天是夏星給它取的名字,隨她姓,也是因為遇見它是在夏天。
現在看來,那個夏天夏星一起遇見的。
還有易楚辭。
「你是當時坐在長椅上那條落了水的流浪狗。」夏星肯定道。
「......」
易楚辭沒好氣地瞧了她一眼:「不是。」
他這麼一說,夏星更加肯定了。
他倆窩在沙發上膩歪,夏天蹲在地毯上睜倆圓溜溜的眼睛看著。
實在看不過去了,它「喵」地一聲,搖著尾巴滾回到自己的貓食盆前,乖乖吃糧玩玩具。
它這兩年其實沒怎麼變,就是長得大了胖了些。但這類橘貓長得都差不多,所以夏星剛進門時沒認出它。
只以為是易楚辭在哪收養的流浪貓。
「所以夏天最後是被你給收養了。」夏星從貓身上挪回視線,手環著易楚辭脖頸,她抬腿跨坐到易楚辭身上。
揚著脖子,易楚辭把擎著汽水的手往後撤了撤,遷就她姿勢。覺得不方便,他乾脆摟著她的腰身體前傾,把汽水放到身前的小茶几上。
然後漫不經心地恩了聲。
「那你是不是早就認出我了?」
以前不覺得,現在所有事情全串連到一起,就發現一切都是有跡可循。
比如開學時他發錯微信讓自己去川菜館裡接他,軍訓期間那些克制的關心和特別對待。
還有開學前只加了她一個人的微信,以及他微信頭像上的那隻橘貓。
這麼細細捋了一通下來,夏星漂亮的眼睛漸漸睜大,驚訝說:「易楚辭,你該不會是對我一見鍾情吧?」
易楚辭沒說話,只靜靜地看著她。
好半天。
就在夏星以為他要把這話題越過去的時候,他突然緊了緊摟住夏星腰的手,把人往上提了提。
鼻尖相抵,兩人眼睛對著眼睛。
他們在漫長的沉默和曖昧氣氛中長久對視,而後,易楚辭吻了吻她的唇角,虔誠回答:
「蓄謀已久。」
......
「那你之前開學的時候還說是發錯了信息。」
臥室內沒開燈,窗簾拉了一半,銀白色的月光順著窗縫溜進來落在地上,照到床上時,就只剩下昏弱的光線。
室內暖氣打得足,夏星仰躺在床上,身上熱的滲出細密汗珠。
她被吻得渾身發癢,人也渾渾噩噩,迷朦間,腦子裡突然想起這麼件事兒。
「一半一半吧。」頭埋在她頸窩,易楚辭在她鎖骨上又印下了個吻。
當時那條信息確實是發給柯郁的,之所以錯發到她那裡,是因為發之前他手指一直停在兩人的對話框上。前一晚說完話時,他把她消息置了頂,那天吃飯的間隙,他苦惱該怎麼找個話題。
他想和她聊天。
手機在掌心裡翻來覆去也沒發,結果沒想到給柯郁發信息的時候,陰差陽錯的發到了她那裡。
但現在大好的時光,易楚辭不想浪費時間說這些,只用一句話敷衍地概括。
找到夏星陷在被子裡的手,易楚辭和她十指緊扣。他握著她的雙手擎舉到頭頂,夏星脖子閃躲著,抬腿往他小腿上輕輕踹了一腳,抗議:「別往那兒咬!下周回去還得期末考試!」
她不想頂著印子見人。
就像夏星總願意掐他腰腹,易楚辭的癖好就是喜歡吻她脖頸。
他沒說話,吻有逐漸向下的趨勢,夏星揚起脖子小口小口喘息,臉和身體都在持續發熱。
分不清是室溫還是其他。
十指緊扣的手指高高舉在頭頂,陷在柔軟的被褥里,她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句很文藝的話:
「易楚辭,你說我們這算不算是在夏天相遇,秋天重逢,冬天相愛?」
她說話時,易楚辭生疏的想要把她內衣退下。解了幾次無解,他人和動作明顯變得急躁。
最後他直接投機取巧拉下她的肩帶,將臉埋進去。
夏星輕輕瑟縮了下。
腳底板繃直,她感覺自己整個人拉長又蜷縮在一起。
「算。」他聲音有些悶悶的,像從海底傳來。
「所以......你......你也是在你十八歲那年遇到我。」
夏星說話已經開始斷斷續續。
「別——」
「別碰那。」
她手從他相扣的指間分開去推他黑色的發頂,等他唇從周圍慢慢碰到草莓頂端並含住的時候,夏星沒忍住,指尖摳進他肩胛的皮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