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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路按部就班地讀書,出國留學,等到閱歷和學識都夠了再回來老老實實的繼承家業。
他能少操不少心。
不像現在,所有希望都只能寄托在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有影的孫子身上。
別人家裡是子子孫孫一家子人打破了腦袋只為了爭奪那點兒家產,他們家倒好,他們家是推來給去,誰也不想要。說出去估計都沒人信,要被人家罵一句凡爾賽神經病的程度。
還是指著鼻子的那種。
不想要你給我啊。
說起來易父當初成立籃球俱樂部這事兒主要原因還是在易老爺子。打籃球一直是老爺子年輕時候的夢想,陰差陽錯從了商,這份遺憾也一直埋下。
易父這樣做算是間接替父完成心愿。
但沒想到,隨著易楚辭的長大,他直接延續了老爺子的夢想。
易楚辭從小在易老爺子身邊長大,所謂隔輩親,易老爺子對易父從小嚴苛,對易楚辭雖嚴加教導,但也溺愛有加。相比於爺孫倆,易楚辭覺得兩人更像是忘年交,所以他談了戀愛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和易老爺子炫耀分享。
沒談的時候也說過。
對和夏星這段關係偶有不理解或憋悶的時刻,周末回家,爺孫倆在小院裡支個小桌喝上幾盅,易老爺子能一語點出很多他這個年紀看不到想不到的方面。並給出解決問題的看法。
小院裡面微風陣陣,這樣的日子舒適自在。
......
聽他說易老爺子知道自己,夏星眼睛瞪得更圓了些。
忙問:「你什麼時候說的?」
「很早之前?」易楚辭用刀叉給她剔湯里蝦的外殼,剝出的蝦肉放到她碗裡。見夏星這麼緊張揚了揚眉,說:「記不清了,早就說過。」
夏星仔細分辨了下他的微表情,看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
她乾脆也放鬆下來。
她本就不是扭扭捏捏的人,之前只是覺得突然,怕給長輩留下不好的印象。事已至此,她沒必要再糾結矯情。
她抓住易楚辭話里的「早就」兩個字,心安理得把他剛剝好的蝦肉咬進嘴裡,點點頭一副被我發現了的樣子道:「原來你早就喜歡我。」
「嗯哼,」易楚辭把剝好的另一隻蝦肉放進她盤子裡,沒否認,反而跟著她點頭,煞有其事地說:
「一見鍾情。」
-
兩人在這學校里逛到了四點,天色將黑的時候才回去。
倒也沒什麼特別的行程。
吃頓午餐又吃了頓晚餐,閒暇時間逛逛別人家的學校。大概是這學校附近太過荒郊野嶺,裡面的各項娛樂設施卻很全。這學校里也有個小型人工湖,湖周蘆葦長得肆意野蠻。
什麼都不想做的時候,兩人就站在湖邊腦子放空,看蘆葦迎著深冬里的冷風柔韌搖擺。
易楚辭舉著手機抓拍夏星背影。
單調無聊的動作,他這一下午可以重複幾十上百次。夏星越是推搡著不讓拍,他就越來勁兒。
把人惹急了,他才會略微收斂,然後笑著將人一下攬進自己懷裡。
夏星踮起腳,伸長手臂環住他脖子,長久的對視下,兩人唇瓣不由自主的貼合在一起。
時間和身後景色都一再被拉長。
回去的路上是坐公交。晚尖峰時間,打車堵到學校得小二百,有錢也不是這麼揮霍的。
這學校出了校門往前走幾步就是公交站牌,夏星拉著易楚辭走過去,嘴裡這麼念叨著,等停下的時候,易楚辭雙手搭在膝蓋上湊到她耳邊,有些不懷好意:「這麼早就知道替我省錢啦?」
夏星毫不客氣地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易楚辭故意齜牙咧嘴,裝成一副很疼的樣子,抱怨:
「你這人怎麼總喜歡掐人。」
夏星踮腳往他唇上嘬了一口,木著臉敷衍:「還疼嗎?」
易楚辭瞬間眉開眼笑。
他身體半蹲著,把臉湊到夏星面前,很好哄的說:「不疼了,隨便掐,喜歡還可以往這裡掐。」
「當然了,如果是親一口最好。」
夏星被他這副沒臉沒皮的樣子逗笑,伸手輕輕推了把他側臉,不講道理的表示才不要。
要掐就掐腰腹。
那裡看著就讓人手癢。
易楚辭身體很有力量感,但不壯,腰腹單薄精瘦,摸上去觸感極好。夏星沒好意思說,第一次看到易楚辭那裡的時候,她就很饞。
少年的腰似楊柳。
這麼想著,夏星脖子上漫起了層紅意。
她覺得自己這樣很像一個老色批。
落在易楚辭眼裡,就成了女朋友很容易害羞。只調侃一句親下側臉就紅了臉,這以後要真做點兒什麼,她整個人從上到下不都得熟透?
不能想。
一想會讓他覺得自己是個畜生。
畢竟十八周歲生日沒過,女朋友還沒成年。
啥也幹不了。
夏星不主動親他,易楚辭就自己在她側臉上偷了個香,起身的時候捏捏她耳垂,控訴道:
「家暴啊你。」
......
路程太遠,公交車需要換站。
玩了一天,第一輛車上了車夏星全程是睡著的。換到往學校走的那輛時,車內人逐漸多了起來。
沒座,車廂擁擠。周末車上大多是些和他們一樣出去玩歸校的學生,還有些手裡拎了菜急著回家做飯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