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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分開之前,還挺熱情的和他分享八卦。
實在沒道理過了一夜就翻臉不認人。
這麼想著,易楚辭張嘴喊了聲:「夏星。」
「說。」姑娘應著,沒抬頭,連眼皮都懶得掀一下。
語氣也硬硬邦邦。
易楚辭想了個話題,主動和她搭話:「軍訓一周,你怎麼沒曬黑?」
他其實是真有點納悶。
九月中旬正午的太陽毒又辣,連續經歷一周的風吹日曬,這群少男少女們的膚色幾乎無一倖免。
唯有這姑娘,露出的一截頸子跟玉似的。
剛過來的時候,貼著脖頸處的碎發上還沾了滴水珠。一看就是沒抹任何東西。
「嗯,」夏星這次抬頭看了他一眼,不過沒到一秒,又重新垂下。
她慢吞吞道:「我扛曬。」
易楚辭:「......」
-
看到易楚辭站在方陣里,夏星還是挺驚訝的。她原以為易楚辭就是和老師一起過來看看他們,待個一兩天就走。
但現在看來,顯然不是。
兩個小時過去,這少爺依舊穩穩站在隊伍里。
甚至還跟著他們一起踢了兩圈正步,站了四十分鐘軍姿。
又是一圈正步走結束,夏星沒忍住,直接問向身旁的男生:「你這是,特意過來陪我們一起軍訓?」
易楚辭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
畢竟兩個小時內,姑娘全程目不斜視,訓練動作直的像標尺,沒有一丁點想要和他說話的意思。
他也就識趣的沒再打擾。
等了兩秒,確定夏星是在和自己說話,他點點頭,三言兩語的解釋:「去年沒訓,今年過來補一周。」
沒參加軍訓只有一種可能。
身體出現了情況。
有醫院的病例。
夏星突然想到昨天晚上周思亦在寢室裡面說的話。
她看著易楚辭,有些欲言又止。
但轉念一想,無論是什麼原因,這事兒都和她沒關係。
萬一人家不想說,她問出來只會徒增尷尬。
易楚辭沒注意到夏星的情緒。見她終於願意和他說話,他從軍訓服口袋裡掏出了個棕色小瓶子,插上吸管,遞給她,道:「昨晚回寢室之前忘記給你了。」
是昨天下午他去醫務室給她取得解暑口服液。
休息一晚加一整個上午,夏星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剛剛踢正步時也沒眩暈。
知道這藥一般需要喝三到四天,夏星把藥瓶接過順從放到嘴裡,隨口問:「剩下的呢?」
總不好一直麻煩他。
剝著糖皮的手指一頓。
不到一秒,易楚辭又重新動作,語氣輕描淡寫:「忘在寢室里了。」
「......」
夏星一瓶藥喝完被刺激的鼻眼發酸,他把手中的剝好的棒棒糖適時遞過去,若無其事道:
「另一瓶明天再拿給你。」
第17章 忍忍 別總和學長聊天
他這麼說, 夏星也沒再多問。
伸手接過他遞過來的棒棒糖,夏星含在嘴裡,語氣有些含糊:「那你是明天還過來嗎?」
「嗯, 」易楚辭手裡開始剝另外一根棒棒糖,動作慢條斯理:「沒什麼意外最近一周都在,陪你們到結束。」
夏星咬著糖點頭。偏頭的瞬間, 看見他手中的另一塊糖紙即將剝完。
腦子一抽,她話來不及思索, 直接脫口制止:「我吃不下了。」
易楚辭用鼻音「嗯?」了聲,抬起的視線有些迷茫, 一時沒反應過來她是在說什麼。
夏星閉了閉眼,不想面對自己製造出的火葬場。
你說你自作多情些什麼呢?人家說是給你的了嗎?人自己就不能吃一根嗎?
剝糖就一定是給你的嗎?
果然。
最後一層糖紙剝完,下一秒, 易楚辭把糖放進了自己嘴裡,轉過頭來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夏星低著頭沒迎上去, 全當看不見。
其實也不怪她這麼想。
易楚辭這兩天剝過的糖, 好像確確實實是都給了她。
易楚辭這個人, 氣質乍一眼看起來很冷, 真正相處起來時,卻又紳士周到,溫柔妥帖。
距離和尺度都把握的正正好好, 讓人不自覺就會卸下防備,覺得舒適。
前面教官正在演示下一個動作。兩個小時的訓練結束,一會兒教官講完就是休息時間, 此時方陣變成了兩個豎排。
兩人並肩站在隊伍的最末尾處,衣角面料時不時相擦。
夏星垂著頭,腦子裡正胡七八想著的時候, 面前突然伸出了一隻手。
掌心寬大,指骨分明,裡面放了幾塊黑巧克力。
夏星沒接,抬眼去看他。
「不是不喜歡吃食堂的飯菜?」易楚辭朝著自己的掌心示意:「以後訓練前就吃一塊,避免體力不支。」
其實剛來的時候就想給她。但當時姑娘周身氣壓太低,拿出來估計她也不會要。
易楚辭就沒自討沒趣。
沒想到這會兒正好派上了用場。
兩人偏著頭,面對面的對視了片秒。看著姑娘視線直勾勾地盯在他臉上,易楚辭以為她是不想要。
正想要收回手,聽見姑娘聲音忽然很輕地說了句:「別動。」
「......」
手還舉在身前,易楚辭挑了下眉,卻也聽話的沒再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