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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就鐵了心護著唄,這要是沒有節目組私心包庇,就連狗都不信。」米迦不屑地說。
「樂宴歪屁股不是一兩天了,一個選秀節目都暗中操控出道位順序,縱容隊內成員進行霸凌,還打什麼「最公平公正選秀」的旗號,簡直笑死個人了。」友枝說。
桑晚看著被各種壓評的微博評論區,她急得蹙眉,不由得磨牙,「所以現在我們就是錘不死他了?」
謝嘉釋凝神摩挲著下巴,「恐怕還得拿出更有實效性的證據來,以及……」他的眼睫動了動。
「以及,拉攏其他人。」桑晚接下去了謝嘉釋的話,纖細的手指划過桌上那被列印出來的、印有各家娛樂公司負責人電話的白色紙張。
樂宴歪屁股,縱容霸凌、操縱選秀出道位,公然與芭蘭娛樂公司勾結,不過是仗著自己是娛樂行業的龍頭老大,隻手遮天,但是如果一整個行業的人員站出來集體聲討樂宴,那結果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幾人討論後就迅速行動。
友枝聯絡其餘經紀公司說服他們加入對樂宴和裴銘的商討,謝嘉釋去找與裴銘相關的人搜集罪證,米迦和桑晚進錄製地打探情況。
在這之前野回公司的人也立刻派人進入了錄製地,詢問練習生裴季的近況。
但裴季一直把自己鎖在練習室里,被叫出來時仍然低著頭,不說話,公司的人壓根就問不出來什麼。
謝嘉釋以指導訓練為名來見裴季,身旁總會有幾個練習生盯著他們,他壓根沒法獨自跟他談。
第二天,桑晚和米迦帶著自家公司的負責人,以資方的投資人代表的身份進入了錄製地,經過層層阻礙,找到了裴季。
在這之前有人千方百計地阻攔她們,不是從高空拋下東西,她們及時側身躲過,結果盤子被砸個細碎,被濺起的碎片割傷了小腿。
就是有人藉口搬東西,用雜物堵住了前往練習生們的住處的通道。
甚至乘坐的電梯突然停電,她們不得不去走樓梯。
有監控器的地方,總有人阻攔她們。
又或是經過的樓層被人突然掐滅了燈,長廊里里黑不溜秋,還有人故意撞上來。
好在桑晚在這待過所以認識路,帶著米迦七拐八拐地走暗道進去,從鍾恬那裡得知裴季的具體位置。
等到終於找到裴季,桑晚和米迦已經狼狽至極,身上全是汗。
見到少年正從練習室里走出來。
「裴季,我們談談。」她上去開門見山,桑晚壓低了聲音對他說,「你到底怎麼想的?要不要和我們合作?」
對方像是根本沒聽到似的,裴季低著頭面無表情地和她擦肩而過,一言不發,她見狀愣住了,不由得問,「你怎麼回事?」桑晚上前攔住他,結果卻被撞開了肩膀,她身上一痛,後退幾步,小腿的傷口泛起撕裂感的痛楚。
她嘶了一聲,心頭有無名火起,正想拉住對方好好地質問,忽然,桑晚看到在不遠處有幾雙眼睛似乎正盯著他們這裡。
幾個練習生,雖然看著各自在做事,實則目不轉睛地盯著這邊。
她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包里多了什麼東西。
她見狀,桑晚面不改色,等走到衛生間裡,她拿出那個被裴季塞進來的東西,是一個層層包裹的紙包。
她打開一看,見裡面是幾個藥片,和一堆白色的粉末,以及一張小小的字條。
【這是裴銘這幾個月里給我吃的藥,他用這個控制我】
【和鍾恬聯繫,他沒暴露,我正被他們監視】
她立刻給這些藥物拍照,給謝嘉釋發了過去,很快得到了回復。
走出練習室走廊時,她們突然被人從樓上潑了一盆水。
肇事者逃之夭夭,水盆被翻扣在地面。
兩人身上的衣服被淋濕,髮絲上不斷滴著水,一聞,是污水。
桑晚的喉頭犯起噁心,胸腔內翻湧著滔天的怒意,忍不住一陣陣地乾嘔。
米迦想動怒,半途被桑晚給拉住,她看著女孩,桑晚緩緩地搖了搖頭。
「……忍。」
現在正事要緊。
調查完畢,兩人從錄製地四樓坐電梯下樓,結果電梯門剛打開,她們迎面和準備上樓的裴銘對上視線。
站住。
「呦,這不是桑晚小姐嗎,」對方似乎毫不慌張,盯著滿身狼狽的兩人,露出了毫無破綻的虛假微笑,裴銘甚至主動跟桑晚打起了招呼,「想不到桑小姐今天會來,是來找Colin的嗎?」
「讓你失望了,並不是,」桑晚也官方地對他笑著,不緊不慢地說,「我是替我父親,來對《偶像之子》錄製實際情況進行項目考察。」
裴銘面不改色,隨後他將視線左移落到米迦身上,「這位是風行集團的大小姐吧?也是替父親來考察?」
米迦抱臂,打量他一邊冷冷頷首,「是。」
「不知道兩位小姐考察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了嗎?」裴銘虛假地笑著,「啊呀,看看,你都受傷了,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桑晚握緊了拳頭,抬眼直直看他,笑了一聲,「裴導師您這麼氣定神閒,看來是覺得我們,是什麼也查不到嘍?」
裴銘勝券在握,此時早已狂到沒邊,男人笑得眼睛眯了起來,他沖女孩咧開惡劣無比的笑容,「明天就是出道成團夜了,就算你們現在要做什麼,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