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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喝大杯的,五杯茉香奶綠夠不夠?外加一杯燒仙草。」
「噗,」 她終於被她逗笑了,「你怎麼回事啊謝嘉釋,好二。」
「我又吃不下這麼多,再說萬一吃胖了怎麼辦。」
他彎了彎眼睛,鄭重道: 「那我陪著你一起胖。」
「你可是明星欸?」
「那也不要緊。」
銀髮男生見她終於笑出來,頓時鬆了口氣,一張好看英俊的臉龐湊近了她,謝嘉釋從懷裡掏出一隻手帕,隨後細細抹掉了桑晚額頭沁出的汗珠。
「你來的好晚。」她舔了舔乾澀的唇,桑晚小聲抱怨,忍不住鼻子有點酸,把謝嘉釋的襯衣袖子給捏緊揉亂,小小聲地告狀,「她們一直在罵我,特別難聽……」
「對不起。」
她頓時訝異地抬眼。
「是我的疏忽,讓你受委屈了。」他低下頭,謝嘉釋的聲音低沉微啞,看見她指尖的小小傷口,薄唇驟然一抿,他垂著的指節慢慢地繃緊了。
你真沒用啊,謝嘉釋。
他垂下眼瞼,唇瓣咬緊。
……在眼皮子底下都能讓她受傷。
這些天忙著那些污七八糟的,以至於疏忽了最簡單的。
該死。
他繃緊了唇,有些發白。
——
只是那短短的一句話,她忽然就覺得心裡不再那麼悶了,桑晚抬頭看去,就見面前銀髮男人的側臉線條稍顯晦暗,眸色稍顯暗淡,他微垂著眼瞼,一雙漆黑的眼睛裡此時滿是愧疚的神色。
桑晚見狀,一時有些微愣。
她很少看到他這副樣子。
謝嘉釋是很驕傲的人,桀驁輕狂,不與世同,年少時就從不見他對誰服過軟。
自己好像是唯一的那個。
這麼想著她忽然覺得自己又可以了,桑晚清了清嗓子,捏著手指上有些泛疼的小口子,輕飄飄地問他,「怎麼,愧疚了?還是心疼了?」
沒成想他竟然真的「嗯」了一聲。
他垂下眼瞼,頓了頓,謝嘉釋輕輕地開口,「我怕你不高興,以後都不理我了。」
或者,再把他像幾年前那樣丟下。
光是想想,就從心臟深處翻上來的酸楚和難受。
他垂下眼瞼,眼神一時變得晦暗。
這圈子裡混亂,保不準會有對家抓住什麼,從中作梗,進而傷害到她。
……要和那個男人談談了。
謝嘉釋想起野回的大boss就頭疼。
她聞言一愣,思索幾秒,似乎懂了點什麼,女孩看向他,漂亮的眼睛很讓人不安地亮了亮,挑眉露出些許捉弄的笑意:「啊哈,你居然怕這個?」
「怕我不理你?怎麼說,真的好幼稚啊哈哈哈哈。」女孩笑她。
他不自在地輕咳一聲,隨後謝嘉釋朝她伸出一隻手,說:「起來吧。」
她被他拉著,桑晚一下子站了起來,剛起來還是有些暈,索性靠著對方的胳膊待了一會,隨後兩人一起往回走,謝嘉釋單手開了車門,手擋在桑晚腦袋上護著她坐進去,忽然不遠處小賣部的門帘子被人掀開,提著礦泉水的邊野見狀,立刻咋咋呼呼地飛快走了過來:
「欸不是吧,你們這就要走了?」
謝嘉釋關上了車門,此時轉身神色淡漠地對上了邊野的視線,他沖對方微微頷首:「不好意思,我和桑晚現在要去吃飯,我們改天再聊吧。」
「可我現在也沒吃誒,不如帶我一個唄?」邊野舉起手裡的塑膠袋,「你看,我還給你們買了水呢。」
見周圍的學生越來越多,謝嘉釋下意識皺眉,拒絕道:「但今天確實不太方便,改天吧,改天我請你吃飯。」
「可是——」
說完不等邊野回答,他便上車關門,車子很快啟動,離開了稍顯狹窄的學校小吃街。
邊野的笑容收的乾乾淨淨,捏著袋子站在原地好久,忽然意味不明地低笑了一聲。
「很好。」
看來謝嘉釋可把這個女人疼得要死。
他一向很喜歡搶人東西,現在很感興趣。
邊野把手裡的東西一下扔到垃圾桶,裡面有一袋創可貼和幾瓶水,不過現在已經沒用了。
邊野拿紙巾隨意擦了擦手,隨後他轉過身,臉龐上已經重新擺上了那副迷人燦爛的笑容。
他走到那群不斷朝這邊張望的女生們的面前,隨意牽起來一個女生的手,在對方激動又羞澀的視線下勾起唇角,邊野輕輕吻了下去,「請問要和我約會嗎,這位美麗的小姐?」聲音蠱惑而動聽,而眸子裡卻寒冷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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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飛速行駛。
她拿謝嘉釋翻出來的創可貼包裹好了受傷的手指。
「開的真快啊。」桑晚靠在副駕駛,抱臂側過臉,她不無揶揄地對謝嘉釋說。
「嗯。」
「emmm,他真的是你的隊友嗎?」
「就是在一個公司過而已,不怎麼熟。」
「說起這個,」謝嘉釋說著眯了眯眼,他隨後看向了桑晚,「他是什麼時候接近你的?」
於是桑晚說了這些日子裡邊野的糾纏,以及一些她覺得無比怪異的事,比如程微和裴季的關係,以及對裴茗心懷不軌的各種猜測。
兩人得到的線索八九不離十。
桑晚總結陳詞:
裴銘,垃圾中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