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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他的粉絲也不是什麼不理智的人,從出道一開始,他就告訴他們以後自己會正常戀愛, 交女朋友。
大多數粉絲對此是接受的, 不然他也不會如此。
早在舞台上的那個意外發生之後, 他就立刻打電話叫人安排下去了, 包括現在他還站在這裡,準備打這場籃球賽,也是為了減少之前因為舞台意外的影響,而轉移人們的注意罷了。
對方看著他皺眉:「這麼輕描淡寫,該說不愧是目中無人還是本來就自負呢……」
「所以,你們是什麼關係?」
他摩挲著指節間的戒指,神情似笑非笑。
「這好像不關你的事。」
叫齊銘的男生聽了露出不依不饒的神情,大有把事情問個清楚才罷休的意思,謝嘉釋在心裡不耐煩嘖了一聲,隨後抬眼看過去。
「怎麼,你很好奇?」他隨意這麼說道,從謝嘉閔扔過來的袋子裡拿出了球衣,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也沒看對方,徑直環顧四周,想找一個能換衣服的地方。
視線隨後鎖定了不遠處的換衣間。
「我也要換,不如一起去吧。」齊銘這時候說,不等同意便走到了身側。
謝嘉釋的眼珠不動,神色不置可否。
兩人隨後動身。
他邁步,謝嘉釋視線隨意環繞了籃球場半圈,並沒有發現那個熟悉的身影。
……大概是藏起來了吧。
他斂了斂長睫,隨後神色如常地抬首。
「你好像對我很關注?」去更衣室的途中,謝嘉釋忍不住問對方。「我不記得在哪裡見過你。」
身邊的齊銘聞言稍微沉著臉,隨後將猜疑複雜的目光投了過來,他側過臉龐這樣說:「我聽傅延說起過你,他是長宜大學的學生會長……至於我,之前天娛商橋的酒會上,我們也見過一次。」
「是嗎,失禮了,我倒是沒什麼印象。」謝嘉釋聞言挑眉,他修長的指節扯開了上面的幾顆襯衣扣子,露出裡面偏深色的肌膚,其中藍色刺青的一角,若隱若現。
「Colin當然沒有什麼印象,」齊銘聞言輕笑了一下,他垂在腰間的指節不動聲色地收緊,聲音似乎有些森寒似的:「畢竟謝家財閥的公子眼光一向很高,就算是帝都的商業財團,恐怕一般的,也入不了你們的眼。」
「說笑了,」謝嘉釋插著褲兜,狹長漆睫斂了斂,頗為玩味地看著他:「我可不算什麼財閥公子,都現代社會了,就別搞封建階級那一套了,你說對吧?」
齊銘也跟著笑:「當然不會,我只是好奇,桑家半年前敗落了,這才剛恢復不久,現在也不算顯貴,怎麼colin倒是對她,我是說桑晚——很有興趣啊?」
這話倒是有點指向性了。
而且很不符合那些財閥們一貫面上表現的虛以委蛇,人們不把喜歡浮於表面,而是算計或是欲擒故縱,而這位齊家少爺像是被什麼給刺激到了,他迫切地想知道自己喜歡的女孩的身邊,有沒有競爭對手一般。
這讓謝嘉釋原本心裡的不快,又提升了一個檔次。
言語上這樣推拉幾下,他心裡猜測了個七七八八。
競爭對手是自己了,這人還不打算放棄。
一股焦躁感頓時涌了上來。
他不喜歡自己的人被別人這樣明目張胆地覬覦,乾脆地問:「你想說什麼?」
「我大一時和桑晚不對付,互掐了好久,那時候沒在她身邊看見別的什麼人,colin這樣的大忙人,怎麼會有時間談戀愛的?」
謝嘉釋危險地眯了眯眼睛,薄唇翕動:
「怎麼,難不成還不行?」
「倒也不是,」齊銘說,「如果Colin想玩,不如直接在圈子裡面找,何必去碰素人,反正到最後都會分,畢竟…戲子無情。」
哈。
精準踩雷。
謝嘉釋原本僅有的耐心也消失殆盡。
真是不識好歹。
他不由得抬起眼,凌厲地朝對方看了過去。
「這話,我可就聽不懂了,說得好像圈裡人都很髒似的,甚至讓我懷疑你家教堪憂。」冰冷指腹撫過修長脖頸,謝嘉釋隨意這麼哼道,眼神卻慢慢變得冰冷,之後盯著對方,嘴角扯出一抹笑:「不過,你這麼急吼吼地勸人分,難道是覺得自己根本沒有任何希望?」
「那不如——趁早滾遠點才好。」他說。
在對方聽後走過來之前,他把面前的門咔嚓一聲利索關上了。
扯開襯衣扣子,謝嘉釋把身上的衣服褪下。
等換上球衣時,謝嘉釋垂眸,看著鏡子裡自己軀體上大面積的刺藍,精細的深藍色花紋繁複,幾許被稍長的銀髮遮掩,花紋盤旋在大半個胸膛之上,栩栩如生,且熠熠生輝。
他垂眸,忽然手機提示音響起。
抬手,看到手機里經紀人給他發來的消息。
「boss說他想找你談談,明天下午四點半,野回頂樓。」
謝嘉釋見狀斂了斂睫,神色晦暗不明。
他自少時學藝,繼承了母親的音樂細胞,對家族龐大產業從來不甚關注,也沒什麼興趣,他少年時被人指摘不務正業,爺爺把他和哥哥稱為不肖子孫天天氣的指著鼻子罵,但如今他的名氣卻已經大到讓以一向利益為重的家族反過來以他為招牌而攫取各種既得利益,對此他不反對,卻也從不喜歡,偶爾,謝嘉釋會隨他的兩個伯父一起去商業性質的酒會和晚宴,但他依舊厭惡那裡的無止境虛與委蛇和客套交際,因而每次過去,只是站在長輩們的旁邊,充當一個家族耀眼的門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