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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子, 掙扎沒有用, 早跑晚跑,你都得跑。」友枝扎著丸子頭, 和米迦一邊一個把她從床上給拉起來,桑晚此時還穿著吊帶睡衣, 帶子松垮垮披在白皙的肩膀上,旁邊的桌上放著喝掉一半的紅牛。
米迦嘖了一聲:「跑之前最好別喝東西,我昨天跟你說的都當耳旁風了?」
「。我給忘了。」桑晚說。
友枝聞言,無奈地嘆了口氣。
「你啊。」
「晚上我和米迦都有課,可能趕不過去操場接,你自己能回來嗎?」
「能吧。」
她病懨懨地說。
眾所周知, 體測就是狗屎。
特別是對不怎麼鍛鍊的大學生而言。
桑晚掙扎著起身,穿著鞋子一邊貓貓落淚:「我就是不懂,何苦為難我們大學生。」
「知足吧,下一屆學生聽說還要增負呢,每天跑步早打卡1500米, 你說呢?」
「。那還是這個比較省事。」
出門之前她隨意看了一眼微博, 翻到下面看到了一條少見的金融熱搜, 京圈地產大財閥們幾日前聚集翰林商務會館洽談, 商議什麼市級項目,以及一些亂七八糟的財閥聯姻傳聞。
桑晚挑了挑眉,因為她認出某些人自己似乎有些熟悉。
謝家財閥的上任掌權人,六十八歲的老爺子看著精神矍鑠,絲毫不見老態,站在他身邊的繼承人,叫謝臨楓,雖然已經步入中年,但臉龐輪廓依舊俊朗,依稀透出年輕時的俊美秀氣。
桑晚記得她曾經在江城晚報上看過這張臉 ,還是很多次。
……他好像是謝嘉釋的某個叔叔?
記憶力敗退,她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不過從前他也沒見過自己,之後又發生了那種事……那謝家老爺子有三個兒子,其中最出名的一個就是他。
此時米迦恰好走過她的身邊,「走了,別在樓梯口看手機了,容易摔。」她隨意瞅了眼桑晚的手機屏幕,有些意外:「喲,這不是謝二叔嗎,怎麼,他也來帝都了?」
「大概是。」桑晚心不在焉地回答,她的指尖劃到第二張的配圖,果不其然在後面看到著一身高定黑西服的謝嘉釋。
一頭張揚的銀髮被梳上去,露出窄俊白皙的前額,失去劉海的遮掩,凌厲精緻的五官於是毫無掩飾地暴露在燈光之下,眼尾狹長,眼睫投下熠麗的影,他身量頎長,氣場強大,站在聚光燈之下的年輕男人單手插在褲兜里,謝嘉釋神色淡漠地直視著鏡頭,瞳孔漆黑幽亮,頗有一股電影畫片的既視感。
是一群中年大叔裡頭的唯一抹出塵亮色。
「…難怪上熱搜了。」天,謝嘉釋簡直就有人形熱搜體質。
更了不得的是,當桑晚的手指往下劃後,她居然在照片裡看到了一身西裝革履、面無表情的桑慕。
狗東西他果然是又出去應酬了!難怪那天下午他沒回來給自己做飯。
忽而她眉頭一挑,桑晚看到了什麼。
而畫面里,桑慕旁邊站著是一個貴氣鬈髮的年輕嫵媚的名媛,手拿金色香檳酒,花枝招展,皓齒明眸。
看照片裡的神情,兩人算得上是舉止熟稔親昵。
桑晚眯眼,仔細看了看。
她衣著明媚華麗,身量高挑足有一米七,身材波濤洶湧,桃花眸子漆黑宛如最深沉的夜色。
初看時桑晚並不在意,但越看越覺得眼熟,一時半會想不起來,索性她合上手機,忽然皺眉,只覺得自己在不停地打嗝。
因為下午她要跑800米,中午飯壓根就沒吃。
此時胃裡泛起奇怪的感覺,也不是餓,是剛喝下不久的運動飲料味道。
桑晚不由得揉了揉肚子。
來到操場時,她嘴裡開始泛起苦味,剝了顆奶糖放嘴裡含著,沒多久覺得甜的發膩,索性又吐掉了。
緊張,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緊張,中考時她都沒這麼厭惡過跑步,所以到底為什麼上了大學還要繼續跑800米?
特別是還要和討厭的人一起跑800。
列隊集合後到了體育場,還沒來齊人時,她站在隊尾看著手機,賈娜一如既往對她冷嘲熱諷,桑晚俯身,把自己的包放在操場邊上,抬手把一頭長髮綁起來,也一如既往地把她當作空氣,不予絲毫理睬。
她轉身走,「聽說你們也想參加文娛晚會?」賈娜湊上來繼續嗶嗶賴賴。
「你們會什麼?我告訴你,小橘可是芭蕾舞首席,在國外拿了獎的,她哥哥也是當紅愛豆,有他們在,你們爭得過嗎?」
……煞筆。
桑晚懶得和她掰扯,自顧自做自己的事,她把外套收進書包里,準備熱身。
此時前頭的帶隊老師訓了一聲:「嚷嚷什麼,都給我安靜!」
幾個女孩這才不情不願地閉上了嘴巴。
負責體測的體育老師瞧著二十多歲,很年輕,但一直板著張俊臉,看著很不好相處,在桑晚低下身子整理鞋帶時,他拿著體測表站在了女孩的旁邊,冷冰冰地對地上的她開口:「報名字。」
「桑晚,A班的。」她下意識地抬頭,對方的半張臉隱在黑色口罩下,只剩一雙眼睛冷冷打量著自己。
「老師,請問今天是只測800米嗎?還會測別的項目嗎?」她最擔心的是這個。
跑完800米哪還有命在,再測50米跑自己就能直接原地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