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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看了看四周,好像這座山洞沒有容身的地方。
我指了指祭台下面,也許那裡可以藏身。於是我們掀開祭台下面的布幔,俯身鑽了進去,剛好容下三個人。我們屏住呼吸,凝神戒備地看著山洞口。
半晌,鈴鐺聲在山洞口響起,兩人一前一後地從山洞外面走了進來。
只聽其中一人道:“這雨可真他娘的折騰人,他爺爺的,幸好這裡有個山洞!”
我們心下一驚,“聽這兩人的口音竟是中國湘西地區的。”
另一人道:“是啊,都是那金佛害的!”
金佛?!我們更是心驚,他們怎麼也知道金佛?金佛不是洪門的信物嗎?這些人又是怎麼知道的?
第27卷 山魁(3)
我詫異地望向強子,他的臉上也寫滿了不解。
先前那人道:“那老東西也真是的,你說這世上的寶貝那麼多,怎麼就偏偏對那金佛來了興趣呢?還讓我們千遠萬遠的跑到越南這個鬼地方來,都走了十天半月了,連他娘的鬼影都沒看見一個!”
另一人啐道:“我們兄弟倆這次可算是倒了大霉了!”
先前那人道:“可不是嗎?老東西想得到金佛,卻讓我們來幫他尋找,他就只等著揀現成的,他這小算盤打得可真夠精細的。”
我們心中納悶:這兩人口中的老東西到底是誰?他是怎麼知道金佛的?他又為什麼要打金佛的主意?
另一人道:“大哥,你說要不這樣,等我們找到了金佛,我們就裝進自己的口袋,反正這些年我們也給那老東西掙了不少銀子,也不算虧欠他了。”
先前那人道:“哈哈!好主意!就這麼說定了!”
嚓!兩人點燃了火摺子,山洞裡一下子明亮起來。
呀!其中一人驚呼出聲。
“你瞎嚷嚷什麼呢?”另一人生氣道。
“大哥,你看這裡!”
“不就是鎮屍紋嗎?有啥好奇怪的。這麼多年來,死屍這玩意兒我們還見得少了嗎?沒事兒就扛在肩上到處走,你真是大驚小怪!”
一聽這話,我頓時明了,腦海里想起江湖上的一個神秘門派——湘西趕屍派。
趕屍派行事詭異,成天和死屍打交道,很少現身江湖,故而顯得神秘莫測。許多人認為,趕屍派只是存在於傳說中的門派,其實不然,師父告訴過我們,江湖上確確實實是有趕屍一派,他們興起於湘西,所以又叫湘西趕屍派。因為趕屍都是在夜晚進行,所以很少有人看見他們。而此時此刻,我們竟然在異國碰上了兩個趕屍派弟子,看樣子,他們嘴裡所說的老東西應該是他們的師父了。
“好了,趕緊睡覺吧,我都好久沒有睡過好覺了!”
“大哥,我們回去的時候再到那家店裡玩玩越南姑娘?”
“C你丫的,我們出來是找金佛的,不是玩女人的!”
“不過那妞挺漂亮的,那屁股……”
“得了吧,趕緊給我睡覺去!講得老子心痒痒!”
我們心下好笑,這兩個修道的傢伙,竟然到越南玩小妞來了。
第27卷 山魁(4)
山洞裡又恢復了寂靜,那兩人看來也是走得累了,不過片刻就發出了均勻的鼾聲。這可苦了我們三個,蜷縮在祭台下面,動也不能動,十分憋屈。
強子做了個“殺”的手勢,阿彪搖搖頭,示意再等等看。
沙沙!祭台上忽然響起了奇異的聲音,那聲音很輕微,像是有人在用指甲摳木板。我們豎起耳朵凝神傾聽。片刻,沙沙聲消失了,緊接著,我們聽見了棺材板移動的咔咔聲。我們心下驀地一驚:難道棺材裡有老粽子?!
“什麼聲音?!”趕屍派的兩個傢伙此時也被這詭異的聲音給驚醒了。
嚓!兩人點燃了火摺子,山洞裡又變得明亮起來。沙沙聲頓了頓,霎時又沒了聲響。
一人道:“大哥,你聽見什麼沒有?”
另一人道:“不知道是什麼聲音,好像是從棺材裡傳出來的。”
先前那人呀地一聲,“難道說棺材裡鎮壓著千年老粽子?”
那個大哥道:“管他千年老粽子還是萬年老粽子,遇上我們倆兄弟,算他倒霉,走,兄弟,我們過去看看!”
我心下微驚:“看來這兩傢伙對自己的道行十分自信,只是不知道要是棺材裡面真躺著老粽子,他們是不是真的有能力將其制伏?要是他們無法制伏,我們豈不也是被他們連累倒大霉了?”想到這裡,我有些焦急地看了看阿彪,阿彪閉著眼睛盤腿坐著,如同老僧入禪。
我趴下身子,透過布幔的縫隙向外望去。在我前面不遠處有兩雙腳,腳上穿著麻鞋,再向上看,就只能看見腰間的澄黃色鈴鐺,泛著灼灼精光,應該是件寶物。聽師父說過,趕屍派因為是與死屍打交道的,但是又無法與死屍交流,為了控制死屍,趕屍派便製造了一種“引屍鈴”,來控制死屍的一舉一動,我心想:那黃銅鈴鐺多半便是引屍鈴了。
兩人走到祭台前面,只聽那師弟對師兄說道:“大哥,我們真的要打開這口棺材?紅棺兇險,我們還是不開為好!”
第27卷 山魁(5)
紅棺兇險?!我的心裡驀然一驚。棺材有黑棺和紅棺之分,普通的人死後都是放入黑棺下葬,而紅棺則是與死祭犯沖,棺中之物必含大煞之氣。試想想,誰家死了人會選擇用紅漆棺材下葬呢?而且還把棺材放在這樣一個杳無人跡的山洞裡,看來是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