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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那你媽八成以為你參加黑社會去了。”
強子問師父道:“師父,我們這是要去找誰啊?”
師父道:“神婆!”
我的眼前立刻浮現出那個打扮奇怪,但本領頗高的老婆子。
強子道:“啊,我想起來了,師父曾說過,那神婆好像是你的女朋友!”
女朋友?!
“什么女朋友?!那是師父的小師妹!”我趕緊糾正強子話語的錯誤。沒想到強子一臉不屑,“哎呀,女朋友和小師妹有什麼區別?”我還真說不上來這兩者有什麼區別,於是我懶得搭理他。強子這廝沒有文化,你和他講道理等於是對牛彈琴,不對,簡直是對著石頭彈琴。
走得時候,師父向老爸詢問清楚了去神婆家的路線。神婆住得地方叫做青竹溝,光聽這名字就知道,神婆住得地方肯定是一大片青竹林。西南地區多竹林,風吹過,漫山遍野的竹子起伏晃蕩,就像碧色的海浪。
我們早上出門,一直沒有休息,差不多傍晚的時候,就已經走到青竹溝了。按照老爸的描述,神婆的家就在竹林這深處。我們沿著小路慢慢向里走去,走了差不多半個時辰,隱約看見竹林的深處有一座青色小竹樓。走得近了,只見那竹樓分為上下兩層,中間是一個旋轉而上的竹梯。整幢小樓都是用粗壯的青竹編織搭建而成,別有一番清幽意味。
強子道:“應該就是這裡了!”一邊說著一邊貿然走上前去。在快要接近小竹樓的時候,只聽砰砰五聲響,強子前面的地下猛地炸裂出五團彩色煙霧,如同五朵妖艷的花朵,嚇得強子連退幾步,跌坐在地上。
出門的時候,老爸叮囑過我們,要想拜見神婆,必須恭敬有禮,貿然闖入影響神婆清修者,神婆必然不予理睬。
只見那五團彩色的煙霧緩緩升起來,漸漸在我們面前形成了一堵霧牆。那些煙霧並沒有飄散,而是奇怪地凝聚在一起。用手去敲打那堵霧牆,竟然還有咚咚咚地回音。
強子奇怪道:“這是什麼古怪東西?”
第10卷 遺命(2)
師父問強子發生什麼事情了?強子將面前這霧牆講給師父聽,師父臉上略有笑意,“這是茅山道法里的五彩煙雲,一般是防止野獸和陌生人闖入而設下的保護圈。看來,神婆極有可能便是我那多年未見的小師妹。”師父一邊說著話兒一邊扣起法訣喃喃有詞,半晌,雙手猛地向前一指,喝道:“破!”面前的那堵霧牆化作縷縷彩煙,慢慢飄散開去。
我對強子道:“這下你可要有禮貌才行!”
強子一臉鬱悶,“發仔,還是你走前面吧!”
我心中好笑,跨步走到前面,對著竹樓大聲說道:“請問神婆在嗎?”
吱呀一聲,二樓的竹門輕輕打了開,神婆的聲音從裡面飄了出來,“你們是什麼人?到這裡來找我有何事情?”
我回頭看向師父,只見他的臉上說不出是興奮還是激動,抑或是傷感,他空洞的眼眶默默地“盯”著竹屋二樓,仿佛在凝望著某個不知明的地方。
神婆咦了一聲道:“閣下好高的道行,你怎麼會茅山道法?你究竟是什麼人?”
沉沉暮藹在山嶺間投下寂寞的陰影,師父踏前一步,顫聲道:“師妹,真的是你嗎?”
竹樓里陷入了一陣死寂的沉默,竹林蕭蕭,像在彈一曲哀傷的歌。
忽然間,竹屋裡射出七道精光,向著師父當胸襲到。師父面不改色,腳下不知踩了個什麼步子,蹁躚飄逸。但見他十指飛舞,漫天手影竟是把那七道精光也籠罩在了其中。瞬間,精光消散,只見師父的雙手裡輕輕捏著七張黃符。
強子驚嘆道:“師父,你這是什麼手法,我也要學!”
師父道:“這招叫做‘千手如來’,以後自會教你!”說話間,師父將手中的七張黃符輕輕一折,疊在掌心,雙手不停地來回摩挲。當他攤開掌心的時候,那七張黃符竟然變作了七朵飛花,旋轉著飄浮出去。七朵飛花在空中排成一個美麗的花陣,輕飄飄地懸浮在竹樓前面。
神婆從那竹門裡走了出來,看著那花陣,眼中露出驚訝與激動地神色,她長袖一卷,七朵飛花倏地燃燒起來,就像七盞懸浮在半空的燭火。那七盞燭火如煙花般落下來,融進泥土裡,神婆面色激動,“師兄真的是你嗎?”
師父那空洞的眼眶仿佛溢出了淚花,只聽他說道:“師妹,是我!”
第10卷 遺命(3)
神婆呼地從竹樓上躍了下來,速度之快,行如鬼魅。她飄到師父面前站定道:“師兄,這麼多年沒見,哎呀,你的眼睛怎麼了?”
師父慘然笑道:“沒什麼,被嶗山派的傢伙給廢了。”
神婆滿是皺紋的臉痛苦地擰成一團,“又是嶗山派!”
師父道:“師妹,這十多年來你過得還好吧?”
神婆搖搖頭道:“無所謂好與不好,走,進屋裡再說!”
師父點點頭,跟著神婆走在前面。我和強子走在後面,強子道:“師父剛才那一招太帥了,簡直堪比黃飛鴻的無影掌!不過神婆也很帥,高人吶!”我心想強子這個比較還真是怪怪的,看他那個模樣,想必都快成武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