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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圍著廚裙的農婦從裡面走了出來,“青狗子,你在這裡瞎嚷嚷什麼呢?白胖子捕魚去了,還沒有回來呢!咦?這幾個是……”
那農婦長得還算標緻,只是皮膚黑黝黝的,沒有我們南方妹子水靈。我們這時才知道小乞丐叫青狗子,這名字挺奇怪的。
青狗子趕緊向農婦介紹道:“這幾位客人是從南方來的,他們找白胖子有點事情。”
農婦瞪了青狗子一眼,“你小子又有什麼鬼心思?”
青狗子一臉誠懇,“沒有!絕對沒有!我只是給白胖子介紹買賣的!對了,阿禾嫂,你看我這肚子餓得呱呱叫,你在做什麼好吃的?”說著,一溜煙跑進灶房,不一會兒又跑了出來,嘴裡叼著塊肥肉,倏地便吞進了肚裡,舔舔嘴唇回味道:“香!真香!”
阿禾嫂道:“你這傢伙,看白胖子回來不抽你屁股!”說著這話,她衝著我們笑了笑道:“白胖子還沒有回來,你們不如到屋裡坐坐吧!”
第10卷 遺命(12)
天很快就黑了,這周家村竟然還沒有通電,阿禾嫂點燃一盞油燈放在桌上,就在這時候,門吱呀一聲被推了開,一個高高瘦瘦的北方漢子出現在我們的面前。他赤著雙腳,手上提著兩個大水桶,桶里裝滿了活潑亂蹦的魚兒。
這漢子看見我們,微微一楞,“你們是……”
青狗子趕緊接道:“白胖子,他們是南方來的客人,找你有點事情。”
白胖子?!面前這個又黑又瘦的漢子竟然叫白胖子?!我和強子面面相覷,這到底是哪個瞎了眼的傢伙給這白胖子取了這麼一個顛倒黑白的名字。
阿禾嫂接過白胖子手中的東西,轉身走進廚房裡去了。
白胖子脫下汗衫子,露出壯實的肌肉,他在我們旁邊坐了下來,“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現在已經是秋天了,北方的秋天比南方的秋天還要寒冷,但這看似瘦弱的白胖子竟然在這種天氣里赤裸上身,這個舉動讓我們都有點啞然。
白胖子擰開桌上的白酒瓶子,咕嚕咕嚕連喝數口,那一斤裝的白酒轉眼被他喝掉了半瓶。北方的酒最烈,這酒一下肚,白胖子的臉色就紅潤起來,“我先醜話說在前面,你們找我什麼事都行,但是要讓我載你們去鬼洞,那是免談!”
強子道:“你怎麼知道我們要去鬼洞?”
白胖子哼道:“到這裡找我的人,除了去鬼洞還有什麼?”
強子道:“那你為什麼不去?”
白胖子不耐煩道:“沒有為什麼,反正就是不去!”
強子不樂意了,“敢情這黃河上就只你一人會撐船了不成?”
師父拍了拍強子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後對白胖子說道:“白胖子,兩天前你去過鬼洞吧?”
白胖子乍聽這話,面色陡然一變,隨即道:“沒有!”
師父繼續說道:“是一群外國人吧!”
白胖子喉頭咕嚕一聲,緩緩道:“你怎麼知道?。”
“那你為什麼現在又不去了呢?”師父問。
白胖子緩緩閉上眼睛,面上現出驚疑不定地神色,半晌睜開眼睛道:“沒有為什麼,反正我不會去的!”
“你這人……”強子性情急躁,忍不住又要發飆。
神婆偷偷向青狗子使了個眼色,青狗子會意,“白胖子,這黃河之上,誰都比不上你和黑瘦子的掌舵技術,只有你們才敢去鬼洞,幫幫忙吧!再說了,事成之後,你也有好處的對不對?再說了,你們都載外國人進去了,中國人你們反而不載麼?”
第10卷 遺命(13)
神婆從包里拿出五百塊遞到白胖子面前,這些年神婆行走江湖,倒也攢下了不少錢。白胖子瞥了眼桌上的人民幣,眼睛裡閃爍過喜悅的光,不過隨即又暗淡下去,“你們走吧!再多的錢我也不會載你們去的!”
神婆將錢收回包里,“打擾了!我們先告辭了!”
阿禾嫂從灶房端著碗筷走了出來,“唉,你們吃了晚飯再走吧?”
清狗子伸長鼻子貪婪地嗅了嗅,“不了!我們先走了!”這話說得真是依依不捨。
走在漆黑的鄉間小路上,神婆問青狗子道:“你且實話告訴我,白胖子以前是這樣的嗎?”
青狗子搖搖頭,“他和黑瘦子以前經常載那些探險的人去鬼洞,也不知今天怎麼了,死活也不肯去,真是奇怪了!”
強子拍著腦門道:“呀!我知道了,他一定是嫌我們給的錢太少了吧?”
青狗子道:“不會的,以前都是這個價。”
我說:“你不是提到什麼黑瘦子嗎,我們不妨去找黑瘦子看看。”
青狗子道:“也好!不過那黑瘦子和白胖子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要是一個不肯去,另一個也不會去的,因為去鬼洞,必須兩個人掌舵,一個人不行的。”
神婆道:“那我們去會會這個黑瘦子,看看他怎麼說。”
青狗子點點頭,“跟我來吧!”
走過一片泥沼地的時候,青狗子告誡我們,不要太靠近那片泥沼地了,否則會有不知名的鬼手將你拖進去。
“鬼手?!”強子滿臉不屑,“泥沼地里怎麼會伸出鬼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