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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
「趙總什麼時候下班。」
趙殉認真的看了眼手錶:「十點。」
平常九點,今天十點。
站在一邊的劉承安忍不住笑了一下,看著趙殉那張毫不心虛的臉,耳朵尖卻是悄悄地紅了個遍。
「今天應該可以有個例外吧,如果趙總不想在外面過夜的話。」
男人這句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
誰都知道趙殉從不在外留宿,哪怕是再大的生意,他也會衡量值不值得他犧牲這麼長的時間。
果然,趙殉蹙眉思考了一下。
「八點。」
不能再少了。
「六點。」
趙殉面無表情的看了對方一眼,乾脆的答:「沒空。」
男人已經快要維持不住自己的表情了,他不想再就這個問題糾纏下去,咬著牙根說:「好,八點。」
說完他就站了起來。
「待會兒我讓司機過來接,希望趙總能給我這個面子不要拒絕。」
男人大跨步走了出去。
趙殉眸色微深,低頭開始處理公務。
煩,少了一個小時的工作時間。
劉承安低頭看著趙殉,忽然出聲:「聽說鄭少也是個有名的人物。」
趙殉筆尖一頓。
當然有名,鄭氏並不完全從商,還涉及到其他層面,光是身價方面就沒人能比,而鄭叢身為鄭氏的大公子,從小被嬌慣著長大,養成了無法無天的性子,幾乎是什麼刺激玩什麼。
更是有人說好幾家的小少爺都爬過他的床。
趙殉並不答話,劉承安卻繼續說:「身為趙先生的助理,趙先生有任何在外的應酬,我理應都要一同去。」
「當然。」
他答得很乾脆。
他的助理自然是要跟他一起過去。
劉承安不再說什麼,極輕的彎了下唇。
……
趙殉踩著八點的最後一秒合上電腦,與此同時,外面有人敲了敲門。
「趙總,車已經在樓下等著了。」
他面無表情的走出去,瞥了眼不敢抬頭看他的小司機。
原本以為鄭叢會訂在一號街那樣的地方,可沒想到車開進了一個小區。
哪怕趙殉再遲鈍,他也明白過來,這酒恐怕沒那麼好喝,更何況他認真的時候向來很清醒。
由著將他帶進來的人摁了門鈴,門從裡面打開,穿著浴袍的鄭叢帶著一身水汽,他臉上帶著笑,卻在看到劉承安的時候僵硬了一下。
「不虧是時刻都把工作放在第一位的趙總,就連出來喝酒也要隨身帶著助理,只是今天只談私事不談公事,趙總未免有點太掃興了。」
只談私事不談公事?
趙殉抬了下眼皮,轉身就走,連句話都沒留。
鄭叢愣了一下,連忙反正過來:「趙總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未免太不給我面子了!」
趙殉腳步不停,冷淡的臉上絲毫未動。
「好好好,既然來都來了,也可以為以後的合作行個方便!」
鄭叢簡直要把一口牙都咬碎了。
他還從來沒有遇見過像趙殉這種油鹽不進的人。
偏偏又是這副得不到的樣子最讓他心癢。
趙殉腳步一頓,轉身走了回去。
劉承安跟在他的身後,簡直快要忍不住嘴角的笑意。
他還當趙殉不太懂對方的齷齪心思,現在看來,不僅很懂,還拿捏的很得當。
……
不管怎麼樣,好歹把人弄進來了,雖然對方帶著個助理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但鄭叢心裡知道這已經很不容易了。
畢竟對方可是趙殉。
他深吸了兩口氣,重新擺上那副遊刃有餘的姿態,拿出了一瓶珍藏的紅酒。
上次被喝進了醫院,他深刻的認識到在灌醉這條路上他已經被堵死了。
於是打算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用氛圍感打動對方。
不得不說,鄭叢還是上了幾分心。
室內明亮卻不過分耀眼的燈光,透明的小玻璃桌,就連桌上的花都可以看出換了最鮮艷的那一朵。
不過這一切在趙殉的眼裡激不起任何的波動。
「這瓶酒是我一個在國外的朋友寄回來的,他有一個酒莊,最喜歡研究這些東西,好說歹說才讓他舍了一瓶給我,雖說不是什麼很稀罕的東西,但也想讓趙總嘗個鮮。」
暗紅色的液體像綢緞一樣滑進玻璃杯。
趙殉平時低調,但品味一點都不差。
鄭叢嘴上這樣說,但得意之色很明顯,趙殉只抿了一口,就知道這酒可不是花了大價錢就能買來的。
於是,他將桌上的另一杯遞給了青年,並讓他坐在了身側。
回過頭來的鄭叢就見本應該是自己的位置被另一個年輕男人取代,對方還喝著本應該是他的酒,微笑著和趙殉說:「趙先生,這酒很不錯。」
然後他看到向來冷得像塊冰的人緩和了神色,輕輕地點了點頭。
鄭叢覺得自己在趙殉這裡的耐心每時每刻都在受到挑釁。
但想著好不容易把對方弄進來了,他不能表現的太小氣。
於是,他重新拿了個杯子,自己搬了張椅子,強行擠在趙殉和青年的中間。
青年很有禮貌的站起來,將位置讓給了他。
「鄭少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