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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仲沒法看到這個星球上的城鎮景象是如何了,所有人緊閉家門,就像過境的軍隊並不是他們的軍隊一樣。
郎日松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脫離這個泥潭,平心而論紹雄雖然是一個庸主,但越是沒有能力的上司其實越好做事,郎日松作為然嵇山的步軍統領,也算是在領地內呼風喚雨,榮華富貴。沒了紹雄,這一切都辦不到。
更何況,這名叫白仲的年輕人,雖然力量驚人,也貌似頗有才具,但最大的麻煩也就是這一點。他如果真的推翻了紹雄,做瞭然嵇山之主,而且去屠龍,那麼他郎日松可就沒有那麼輕鬆的生活可過了,說不定還會讓惡龍一口吞進肚裡。
他是相信,以白仲之能,殺掉一條兩條龍沒有問題,但龍紀之中,可是成千上萬條龍降臨伊摩多亞的。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郎日松心中哀嚎。
率領私兵來到城堡,看守城堡的衛兵見到統領歸來,滿臉諂媚地說道:“大人您回來了,一看您意氣風發的模樣,一定是打了勝仗,必然獲得領主大人的獎賞。”
郎日松裝作平常的模樣,哈哈一笑,說道:“速速打開城門,延誤了老子拜見領主大人,休怪我賞你們鞭子吃。”
入了城堡就要下馬,白仲跟在郎日松的後面,雖然不講話也沒有多餘的動作,但仍舊十分扎眼。他的四個徒弟和零簇擁在他的身邊,明顯以他為主,而名義上的步軍統領郎日松雖然走在前面,但看上去氣勢卻小多了。
白仲身穿然嵇山私兵的兵服,身上披了一件帶著兜帽的白色披風,似乎然嵇山的私兵都穿斗篷式的披風,不過他們的披風大多是黑色。白仲讓零給他弄一件,結果這蟲群女皇惡作劇一樣地給他做了一件白色的披風。
在一群黑披風中有一點白,這樣的視覺效果,可想而知。
守門的幾個衛兵看著生面孔的白仲,雖然一身他們的制服,但怎麼想都記不清哪裡見過。他跟在郎日松身後,但是郎日松卻貌似對他格外重視,令人想不通。
這幾個衛兵也從沒有想過郎日松這樣的步軍統領會背叛領主,所以也沒有仔細盤問,就放他們進去了。
城堡裡面的空間並不小,除了主城堡外,還有僕人和士兵居住的房間,甚至還有小塊的農地,用來種植蔬菜。顯然這個紹雄也不是什麼有錢的領主。
在入主城堡的時候,郎日松將身上的佩刀交給了衛兵,還給白仲使了個眼色。
他原以為白仲會當場發作殺人,可白仲卻撩了一下自己的白色披風,展示自己什麼武器都沒有帶。
臧目仁青等人也將武器交給了衛兵,只不過衛兵並不清楚他們腰間別的手槍是做什麼的,就沒有收走。
隨著郎日松走進主城堡,便看到一個個子不高臉色蠟黃的中年男人站在中間,表情頗為振奮地對郎日松說道:“愛卿,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郎日松沖中年男子行禮道:“不負大人所託,已經將河邊村眾人帶回城中營地。”
紹雄高興地拍掌,一臉如釋重負的樣子,道:“好,做得好,真是天助我也。只要將山中的鄉民全部抓了,獻給龍神,就能渡過龍紀這樣一樁禍事了!”
紹雄越想越是高興,在郎日松面前來回走動,笑道:“我然嵇山的基業,能夠延續百年千年了!以前然嵇山的領主們,必然沒有我這番運勢和眼光,龍神們想要那些賤民,拿去便好,賤民嘛,總歸是生生不息的,跟野草一樣,割了一波,還是有另一波出來的,只要龍神高興了,我也就高興了,哈哈,哈哈哈哈!”
正在他開心的時候,突然一個清朗的聲音問道:“領主大人,你難道沒有想過,如果你獻上領地內的七成人口,龍群還沒吃夠,順嘴再把你和你的貴族地主們都吃掉,可怎麼辦呢?”
紹雄突然一滯,他看向發聲的人,那是站在郎日松背後的一個白披風的年輕人。
這個可能性是紹雄最怕的事情,他不想聽到有人提這種事,此刻紹雄惱羞成怒,指著白披風的青年,問郎日松道:“郎日松,這是你的屬下嗎?還有沒有禮數,居然在沒被允許的情況下,對領主問話!龍神大人們豈能是言而無信的,你這草頭兵,又懂得什麼?來人啊,將這狂徒掌嘴,拖出去杖殺了。”
他的親兵立即撲上來,不過紹雄很快又改了主意:“不,給我打他個半死不活,扔到營地去,我要拿他去餵了龍神!”
幾個親兵衝上來,壯實得如同一頭小牛一樣的臧目仁青怒喝一聲,跟其他幾個師兄弟護住老師,這些親兵也沒有抽刀,臧目仁青一入手就拿住了親兵的關節,如同霸王扛鼎一樣,一下子就將那親兵給甩出去了。
身手不錯的絮兒麗,更是一個掃堂腿就掃倒了親兵,三拳兩腳放翻了敵人。
站在幾個學生之後,白仲眼神溫潤,出言道:“紹雄,你還真以為,在這然嵇山中,你能隻手遮天嗎?”
紹雄看出了事情不對勁,顫抖著手指著他:“你是什麼人?”他已經看出白仲絕對不可能是他們然嵇山的人。
“郎日松,你好大的膽子,帶了這般狂徒到城堡來,是想造反嗎?”
郎日松心底里還是認同紹雄多一些,可是他不是傻子,這時候必須表明心跡,他大聲喝道:“紹雄,你枉為人主,倒行逆施,我早看你不慣了,然嵇山數萬百姓,也都要反了你,今日我郎日松奉屠龍人白仲大人為主,為換青天改日月,還百姓一份安生,紹雄你的氣數已盡,勸你儘早投降,免受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