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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節課上的都有攝像頭監控,同時啟動了告密制度,只要有學生拿出手機視頻資料匿名舉報。便可以有效舉報教師的不當言論。這就是資訊時代的言論控制政策。
盧安沒指望學生能夠積極舉報,但是只要有千分之一學生願意從當眼睛,課堂上的老師們就要重視一下這種可能性,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論了。
嗯,你說老師能夠團結所有學生?怎可能,除非老師給學生們的課堂成績都打a。全體學生才會對老師愛戴有加。而新的制度會讓老師不可能給所有學生都打a,一旦學院總考試,有學生考得很差,老師卻給學生打了a。按照新的制度會扣老師工資。
在該制度下,過去在課堂上憤世嫉俗,表現的大公無私,個人魅力光輝無限的大學教授們全部在現實中縮頭了。屈服於黑色恐怖之下,(因為盧安上任後身著黑衣,所以被稱呼黑色恐怖)
當不和個人利益掛鉤的時候,人人都可以在嘴上變成巨人。但是和個人利益掛鉤後,全都開始為自己考慮。老師們紛紛開始按照規則,給那些不上課,頻繁參與社會活動的學生們的學分清零。
在過去老師們是鼓勵學生們去參加社會活動,但是現在老師們自己也沒辦法。
教師們:“我也要養家餬口,你們去社會呼籲民眾決心是偉大的行為,但是我不能去喝西北風啊。我也要獎金去小資情調啊。同學們不要怪我啊。你們的成績真的和我的麵包掛鉤啊。”
至於老師們暗地也都知道自己的迫於生活的“苦衷”可能不被一腔熱血,鋒芒畢露的年輕人們所理解。畢竟這些年輕人還都是靠父母,沒自己承擔養自己的責任。遇到不爽的事情就會去行動和籌劃,這些有苦衷的老師們為了避免不被學生們教訓,所以紛紛在課堂上杜絕了一切可能被拿去當證據的話題。
不過儘管被稱呼為黑色恐怖,但是盧安心裡還是有度的。
當新的政策出現後,地方的情報局每天都受到了很多舉報的視頻,很多都是拙劣的ps產品。
也沒懲罰幾個人,甚至一些被學生套話,一些小口誤,都被微微發送郵件警告請注意課堂言論,然後就沒事了。只有那些真的不可救藥,如同傳教一樣非議國家言論的行為。才會被處理。
因為盧安根本沒制定“查到某個不當言論發言者就有獎金的規矩。”目的就是不讓將這種政策變成真正無孔不入的言論恐怖。
制度執行者也是人。沒有獎金,執行這個任務的官吏們就沒有積極性。就會按照最低標準來執行。只要地方上的沒有學校沒有學生組織起來的,威脅到自己的績效考評,就不會過分管閒事。
所以成年人們的世界都是為自己考慮的,當成年人組成這個利益交錯的世界。這回讓熱血過剩的少年們感覺到自己是在於整個世界戰鬥的鬱悶。
在帝然菲斯里已經臭名昭著的盧安,逮捕了兩千七百六十七名學界中呼風喚雨的人物。
由於學生的視角很小,他們的視野里只有他們眼裡風雲變幻的世界。當盧安摧毀了他們所崇拜的大師後。
在這些學生的視角里,盧安給這個國家帶來的破壞很大,盧安的行為應該是惹得朝野憤恨,盧安蒙蔽了君上,應該被天誅。
然而在大多數民眾眼裡,這就是報紙上的一個花邊新聞,帝然菲斯的戰爭還在打,前線還在死人,國家還在號召民眾相應戰爭,最近的物資配給制度又改了。至於教育界兩千多個大師被逮捕了了根本不算什麼?大部分人沒有把這件事當成一件大事。
這就像二十一世紀的追星的少年,看到自己喜歡的明星結婚了,沉湎於遊戲的少年,看到自己的遊戲機被老師砸了。就會有自己的世界崩塌的絕望按絕,他們會感到彷徨沮喪憤怒痛苦。但是在痛苦過後,將視野轉向曠闊的世界,那麼就在痛苦中成長了。
二十一世紀的追星的少年,以及打遊戲的少年發現自己的小世界被摧毀,是不會追著世界狂喊“你知道這有多麼重要”,也不會強行要整個世界承認自己視野中的小世界是世界上重要的一部分。
而現在這些自以為引領整個國家思考的少年們,就在瘋狂的認為世界應該承認自己的眼裡的世界是重要的。
在最新的幾期年輕人主辦的小報中。盧安主導的對思想界的清洗,已經蓋過了前線犧牲的話題,是的,他們認為國家損失了這麼多思想家,遠遠大於前線的損失。
而他們現在所進行的聲勢浩大的營救活動,也絲毫不知曉自己的行動是被人利用了。
在盧安的辦公室中,英洛卡走了進來。盧安起身端起了兩個杯,給他到了一壺水。二人對坐,茶杯中白氣寥寥升起。(這個世界的茶葉,也是一種樹木的葉子。)
英洛卡看著杯子中的茶葉說道:“你還是老樣子。”
在貴族場合中,倒茶這種事情是僕人做的。十年前盧安是這樣的習慣,十年後還是這樣,英洛卡感覺到有些時間回溯到過去的感覺。
盧安搖了搖頭說道:“不,這個世界變了很多,我也變了很多。”
英洛卡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說道:“我的女兒,這幾天要死要活的。能否幫我一個小忙。”
盧安鄭重的點了點頭:“英洛卡,你的教育有問題,這時候用棍子打一頓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