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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女尉官掛起了職業性的微笑。對李三祥露出寬慰的表情說道:“你別急,這是?”
聽到女鬼子嘴裡冒出東特沃瑞之類寬慰的話。李三祥知道有戲。
同為官僚。李三祥對面前的這位美軍軍官的心理瞭若指掌。
現代管理體系中,大部分官僚只在乎上面的苛責,只對上面負責。只有這樣整個管理體系才會運作起來。一個官僚體系中,只有權利最大的那幾位是要在乎公眾輿論。他們承受社會壓力,然後再給眾多小官僚壓力。
小官僚辦事效率什麼時候最高?社會壓力巨大,給上面大官僚的壓力大,大官僚將壓力分派到下面。小官僚才會辦事高效。哪國的官僚都是一樣的,因為正常人只會對能懲罰自己的人負責。只要對面沒機會懲罰自己。自己就不用著急。
所謂職業性的微笑,就是官僚們不給外界輿論留話柄,不讓小民有機會反饋上面,讓自己不受任何懲罰所露出的表情。比如說美國的醫療機構,當你收到了創傷比如說脫臼急需醫治,看到醫護人員不緊不慢的填寫病例。你催促醫護人員快點治療,他們百分百會露出職業性的微笑,然後用程式化的語氣說“東特沃瑞。”別擔心。
然後繼續不緊不慢的幹著不違反醫院規則的程序化的事情。你是沒機會發火的,一旦你發火,法律上你就變成了醫鬧。就會有警衛人員直接用更暴力的手段將你拖離開醫院。
當救治被拖延了,他們會也會露出職業化表示遺憾,同時說:“我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
你也無法發火,因為他們沒有違反規則。這就是官僚式的磨洋工。二十一世紀的科技建立的管理體制,無法杜絕這種現象。
這不是體制的問題,這是人的感情問題。服務者擺出職業性的微笑而不是真心的微笑,是因為上面要求他們微笑,卻沒有人要求被服務者在每次被服務後說謝謝。沒人真心說謝謝,又怎麼能讓服務者真心微笑。只有真心感謝才有真心服務。這就是人的感情。沒有感情基礎,那就按照上級的任務指標來做。
官僚只在乎上級命令。亦或是只在乎自己做事後得到的利益。
這場戰爭美軍被打的措手不及。整個軍隊如果還拿不出一點實質性的戰果。很難應對來自上面的苛責。李三祥現在手機上的照片能給這位尉官在軍隊中帶來很大的功勳利益。這就是李三祥現在“恰好遇到”了一位“負責任的好官”的原因。這位女軍官在得知李三祥的侄子在半個小時前用智慧型手機傳來了這些圖片。表現的非常興奮,這是第一次從敵占區得到準確的資料。
現在敵占區的所有通訊都是斷的,平民的手機恰好能夠傳回來資料,對於美軍來說簡直就是沙漠中快要渴死的人摸到了一壺水。
李三祥的手機很快就被收了上去,當手機不在李三祥手裡時,元一適時的關閉了這部手機的電子通訊。坐在軍事隔離區一個帳篷內的李三祥用元一的光幕和兩位隊友通訊。
李三祥說道:“一切搞定了。”
白露說道:“手機給人沒收了,就算搞定了。”
李三祥說道:“正常的政府在現在這個情況下,對這麼明顯的情報,一定會採取正確的處理方案。你要相信美軍,如果美**隊這點反應能力都沒有,他們在這個世界維持的霸權早就被戳破了。”
白露這邊點了點頭,看了看周圍。
在白露所在的半垮塌地下空間中大量焦黑的屍體,白露用小刀解剖了數個屍體,猶如切牛排一樣切開了焦黑屍體體內,檢查心臟,肺部。同時用石頭敲開腦殼,用匕首挑動腦殼中紅白相間的腦漿。最後將一小塊神經蟲的組織,切割下來用鑷子夾住,送到一個玻璃管的收集器皿中。李三祥申請的採集任務,白露還是在做的。
檢查完這一切後白露若無其事的將刀子在旁邊的砂礫地面擦了擦,算是擦乾淨,然後用打火機烤了烤殺菌插回了刀鞘。然後對著光幕說道:“這群輪迴者現在正處於激烈的戰鬥中,可能是相互戰鬥。”
李三祥非常疑惑的問道:“相互戰鬥?他們到這個位面的目的是什麼?”
白露輕笑道:“目的?!這些人可能是因為活著很無聊吧。”她的笑容中似乎還帶著一些看淡風雲變幻的意思。
李三祥不認同白露的回答,也不認為這個答案是白露認真回答。既然白露表現的懶得討論這個話題,李三祥覺得也沒在和白露繼續討論下去必要。
李三祥對在一旁神隱的盧安問道:“盧安,你那裡怎麼樣。”
三個人之間展開通訊,盧安是最沉默寡言的,因為盧安想知道的都在預演中問了,盧安自己搞到了自己要的信息,就懶得對別人傳達信息了。
對於盧安的神隱,李三祥每次都是主動詢問盧安的想法。對於李三祥來說這是沒法子的事情,整個隊伍只有三個人,兩個隊友的性格都這麼異於常人。作為隊伍的核心李三祥已經很努力的讓兩個隊友不脫離集體。
要是沒有李三祥,白露和盧安估計都會各自單機。盧安現在的神隱,放在別的隊伍中會慢慢的自我邊緣化。而現在李三祥的隊伍容不得忽視任何一個人的力量。所以盧安不說話,李三祥也必須讓盧安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