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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安看著潘陽,帶著自嘲的語氣說道:“小民專注自己視野內的柴米煙油醬醋茶,至於自己視野外的齷齪,視野外腐臭與自己何干?反正看不到。”(盧安說的就是這個世界上,自己二十多歲時的心態)
潘陽看著盧安,此時他臉上僵硬,潘陽明白,盧安所說的小民就是他自己的思維。而潘陽也無法反駁,因為他思維洞察能力,明白盧安所謂的小民心態就是盧安曾經的的心態。天見可憐,世界最強的能力者就是這種心態混跡於社會。
盧安繼續說道:“每個人都有維護道德衝動的,每個人都有違反道德的**。如果以“完全按照道德標杆行事”的人能否出現。來判斷某道德是否合理。那麼是否是剝奪了這個社會嚮往道德力量,發言的資格呢?”
盧安打開了面前的地圖,指了指漫長的鐵路線說道:“我和我的同事,懷揣著奉獻的精神的,完成了建設工作的。——但是在工作中,我們收了報酬,收了榮譽。按照你所說的道德理論,我們不是完全的道德標杆。真正的道德標杆,應該是無私奉獻。不要錢。不要榮譽。默默無聞,奉獻。
我們沒做到道德標杆的標準,所以無法譴責,那些在相同工作上,比我們更無道德的人態度和行為。
當我們這樣靠攏道德標杆的人不存在了。那麼就可以繼續進一步來證實,道德標杆連靠攏都沒有的。道德標杆是反人性的。是不切實際的,對吧。”
盧安此問,潘陽無法回答。雖然潘陽是心靈能力者,但是比不上盧安多分體以各種角度對社會的理解。——道德崩壞是一步一步的開始的。
盧安笑了笑的說道: “世界上不存在絕對正確的完人,只存在對錯,只存在前進和後退。後退是所有人在後退,而前進也是所有人的責任。
廣南事件只是調查了四十萬人,上層,卻用人性一說,來脫罪。地方上兩千萬人被地方鄉紳,被一個個地方強勢的家族,壓榨了最基礎的生存條件。卻也被人性一說,來否定指責的資格。人性這玩意,在有話語權的人嘴裡,是可以雙標的,你覺得呢?”
潘陽沉默了好一會,然後抬頭說道:“回歸話題。歷史上想要創造烏托邦的人的最終都創造出了地獄。你如何保障自己不會做錯”(這是聖人總理對蘇俄**,集體徵收制度造成大饑荒時的評價。)
盧安深呼吸說道:“我會讓公理和正義的行為,在社會上變成有利可圖的行為的。變成適合生存的行為的。未來不可能是現在我們所幻想的烏托邦,未來我們每個人的責任或許會更大,就像背包袱一樣。但是社會制度會越來越公平。”
盧安扭頭對潘陽問道:“為什麼總要給未來道德里一個標杆,未來的社會也立一個烏托邦的標準呢?——達不到這個標準,就被謾罵,明明什麼都沒做的人卻,平白無故的給每個希翼向前的人增添包袱!
未來的道德也好,社會也好,隨著生產力的發展,未來能者會越來越多。現在的分配規則是針對過去的能者數量而制定的(幾百年前社會能者是資本家)。對未來即將湧現的能者,註定是不公平的。我求規則朝著公平方向變動。”
在交談的最後,盧安用光投影,投影出了不周山的模型。
潘陽看了看這個模型低聲問道:“你到底是,‘因為想要公理和正義所以才建造不周山。’還是說‘你為了建造不周山,才決心宣揚公理和正義。’”
盧安點了點頭說道:“我都想要,而且都想偷懶。最後發現都不能偷懶。”
潘陽點了點頭理解了盧安的意思。
盧安“都想要”的意思是:
1、不周山所代表的未來太空時代
2、人人講道德有素質的未來人文時代。
這兩點盧安都想要。
而盧安“都想偷懶”的意思是:
1:建設未來盧安覺得很苦很累。
2:自己維持高道德高素質也很不自由,很累。
這兩點,盧安都想偷懶。
而“都不能偷懶”的意思是:
1:建設未來時代,自己必須參加其中,必須吃苦受累,添磚添瓦。
2:創造未來人文,自己必須以身作則。
這是一個異常實誠的回答,也是一個讓潘陽無需動用心靈窺探超能,就明白這是真話的回答。
交談到此為止,潘陽帶著盧安的回答踏上返回北都的火車,潘陽知道,盧安之所以這麼幹脆利落的回答了一切,是不避諱讓這個世界的人來知曉自己的想法。
但是潘陽反倒是,不確定到底該不該將盧安的話,說給北都的政壇上的人聽了。
在火車上,潘陽看著外面倒退的青山,輕聲的說道:“淳樸的真話,他們能夠聽進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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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3章 解釋權威
南都,虎部的大廈。在十年前,輿論對超能者還是紅眼病的時代,這座大廈在各種非議中拔地而起。十年前報紙雜誌拍攝這個大樓是取景陰暗天空作為背景,照片拍攝的角度俯視,並且配色動點手腳,拍的就和魔王堡一樣。
而在這個時代,隨著輿論風向漸漸的轉變,新的政治正確被確立,虎部這個組織的美名堪比魔幻時代的聖騎士,公正,憐憫,勇敢,諸多美名加身。(十年內從未有過任何負面報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