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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相對於舊大陸的多災多難,美利堅這塊土地遠離戰禍。各種教育機構的設施基礎科研設施,不會像遭遇兩次世界大戰的歐洲那樣被戰火侵蝕。科研歷程,以及科研團隊不斷層,可以承上啟下的穩定積累上百年,這就是一個一流大學真正的底蘊。
至於中國大學在二十一世紀初期難以躋身遺留,不在於校園大小,甚至不在於短期時間能挖到多少教授,更不是生源的問題。而因為一切都需要長時間積累,科技文獻的積累 ,基礎研發設備和配套研究方式的積累。最最重要的是大學的開拓的市場。
沒錯大學是百年老店,老店是賣東西的,大學賣東西,也就有買東西的一方。大學是搞學術的,這個概念是民國大師的留下的遺毒概念。
大學是現代社會必要的組成部分,是是工業時代社會的研發力量,一個百年以上的大學,是和工業社會各個企業有著穩定的合作關係。這種關係是企業的底蘊,也是大學的底蘊。
常言道科研成果能看到一個大學的水平。但是人之常情是,你給錢乾的就多,不給錢乾的就少。大學的為多家企業研究,研發成果被這些企業預定,然後購買。也就是企業家資助研究,好萊塢大片中,大老闆贊助某個某個項目。一旦項目看不到成果你大老闆就斷掉資金,科學家就苦求繼續贊助。就是建立在這個社會模式上。
大學並不清高,甚至很市儈。為了錢,西方大學甚至可以給給一些金主們兒子們鍍金——西方富二代幾乎個個都畢業於名牌大學。撥開“科學”“科技”“人類未來”這些神聖的皮。大學組織就是科學家們用腦力服務社會的換取報酬的店。
而百年老店怕的就是戰爭。美國大學避開一戰二戰的破壞,結果就成為了老字號。但是這家老字號的人才,並不是自家基礎教育培養的,而是吸引全球一流的學生進來,相當於面向全球招工召過來的。
所以美國有資本不重視基礎教育,別國大規模基礎教育,是為了千里挑一選出來優異的科學家種子。而美國的利用經濟優勢,以及移民政策吸引別國的科研人員過來發展。(二十一世紀初期東亞科研人員往美國追求更高發展是潮流,二十一世紀上半液期中國加大對科研人員的吸引力,矽谷那邊就都是印度幫了)
當然為利而來也會利盡頭而散。但是當災難同時降臨到了舊大陸和新大陸的時候,美利堅的大學教育,充分暴露了無根之萍的隱患。整個美利堅的科研繁榮時代一去不復返。
“一大批科學家重新返回美國,不計利益,懷抱建設美國偉大崇高思想境界,重建哈弗”嗯這畫風想想就貌似就不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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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祥和漢斯對美國千古唏噓了一番。其實這就是兩個活下來的強者裝“無敵是多麼寂寞”的逼。美國都死了。懷念死了的對手,然後表現很空虛的樣子。以表現自己戰勝對手後,覺得不過癮的樣子。——這就和打電子競技遊戲時,一方大優勢,一方大劣勢,大優勢的一方往往不是勸降對面,而是“鼓勵”對面不要逆風投。如果逆風一方真的雄起,用蹲草叢的方式,開始人頭反超,那麼原本優勢一方絕對一改態度,隔著屏幕將cnmb噴出去。
不過兩人就這個共同話題,繼續深入交談,很快就聊到了東西方的哲學。漢斯從西方的希臘哲學和德國哲學,介紹了唯心和唯物。
隨後漢斯對李三祥詢問東方哲學的唯物?還是維心?的問題。
李三祥微微思考了一番,給了這樣的回答
李三祥:“唯物和維心,概念,是西方哲學思維解讀世界的世界觀。而東方以孔子派系的哲學是建立在‘人本位’的基礎上的。你可以理解為‘唯人主義’”
漢斯頗有興趣,用中文說道:“以人為本。”
李三祥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是的,這種世界觀的邏輯是這樣的。
在我眼中的世界中,我是人,你也是人。我生活在這世界,你也生活在這個世界。我們之間相互能影響對方在這個世界的生活。在中國的哲學中,讓自己所看到的世界裡的人都很活下來,是必要的。有時候必須做出不計個人利益的決定來保障這個目的。而這種行為叫做‘義’。而我們所說的‘大義’也是如此。
凡是有利於這個目的的,行動,都是符合‘大義’的。而無關大義,是可以忽略的。但是這是有局限的”
李三祥看著聽著很認真的漢斯說道:“這個局限就是我們的視野的界限。三千年前,我們視角的世界只是河南,我們以人為本,其實只是以我們視角內所見到的人為本。而不是以未知地帶可能存在的人為本。然後我們以人為本的範圍逐步擴大,擴大到了整個中原。再然後,在四百年前,我們遇到了你們。”
漢斯恍然說道:“在當時你們認為自是中央王朝,以人為本的範圍不包括我們。而且,這種以人為本,在當時,我們是你們視角中的世界邊緣的人。不在大義覆蓋範圍內。”
李三祥點了點頭,抬頭看了看了看星空,隨後說道:“在當時我們將科技斥之為奇技淫巧。因為在當時我們視野中的世界中,農業科技我們已經發展到了東方世界頂端。而那時候,因為不了解工業時代是什麼,所以科技不是主要的。完善當時現有的農業文明的道德體系,來維持統治穩定才是必要的。所以在當時科技被大義忽視。而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