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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陸離的時候,張瑾明顯一愣。這麼年輕?這才二十多點吧?這個歲數就跟出門跟人較技了?
「您就是陸師傅吧?我是張瑾!」
張瑾臉上帶著一抹微笑,很熱情的上前打著招呼。
「我就是陸離。」
陸離朝張瑾點了點頭,「張師傅這是坐鎮周大夫總店了?真是年輕有為啊!」
我還能比你更年輕?你這是嘲笑吧?
果然來者不善。
張瑾心頭提起了警惕,臉上的笑容卻絲毫不減,很熱情的領著陸離走進了周大夫珠寶行,來到了後院的玉雕工作室。
「陸師傅遠道而來,先坐一會,我給你倒茶。」
把陸離領進玉雕工作室,張瑾招呼了一聲,起身要去泡茶。
「不用了,我還趕時間呢!」
陸離朝張瑾擺了擺手,「這樣吧,我先切快料子,你品鑑品鑑?」
這就迫不及待了?既然如此,那就看看你學了幾分本事!
張瑾微微皺了皺眉頭,心頭騰起一股戰意,扭頭朝陸離說道:「陸師傅,請!」
「好!我就不客氣了!」
陸離舉步走到玉雕刻機前面,換了身防塵服,坐到了椅子上,伸手按下啟動鍵,開機試車。
然後,陸離又朝張瑾說道:「拿塊玉來。」
「好!」
張瑾心頭有些不忿陸離的語氣,卻也沒多說什麼,起身拿了一塊獨山玉,放到了原料架上。
「我要開工了,你仔細看!」
陸離朝張瑾說了一句,拿起獨山玉安裝在刻機上,啟動刻刀,對著玉石一刀切了下去。
看到陸離這個大刀闊斧的動作,張瑾心頭一驚,差點爆出一聲「臥槽」!
這是玉雕啊!又不是切菜,你動作這麼大,不怕切壞了嗎?你到底懂不懂……
下一個瞬間,張瑾的眼睛都直了!
這是什麼手法?這麼大刀闊斧,這麼簡單粗暴,卻又切得恰如其分,一絲不多,一分不少。
切刀在玉石上刻畫,爆出一陣陣尖利刺耳的聲音。
然而,在張瑾眼中,這些尖銳刺耳的聲音都如同美妙音樂。陸離手上的每一個動作,都如同優美的舞蹈。
不到一個小時,陸離就完成了粗雕細雕和拋光打磨,一塊歪歪扭扭的獨山玉,被陸離雕成了一件精美的玉石山水擺件。
取下這塊獨山玉擺件,托在手中看了看,陸離點了點頭,「還行,技術沒有退步。」
這特麼只是還行?
張瑾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我這件玉雕作品,怎麼樣?」
陸離扭頭看向張瑾,笑著詢問。
「精美絕倫!」張瑾讚嘆著回答。
「我的玉雕手法,怎麼樣?」
「鬼斧神工!」張瑾又是一聲讚嘆。
「想學嗎?」
陸離咧嘴一笑。
「呃?」
張瑾一愣,你……這是啥意思?你難道不是來裝逼打臉的嗎?
為什麼還要問我學不學?難道我說想學,你就會教?
「想學!」
不論陸離會不會教,張瑾也不想錯過機會,連忙說道:「陸師傅,哦不,陸大師,我想學。」
「想學?我教你啊!」
陸離滿臉微笑,朝張瑾招手,「再那一塊玉過來。我再演示一遍,你自己看。」
「好的!」
張瑾心頭大喜,連忙又拿了一塊玉石過來,給陸離安裝在雕刻機上。
「看好了。我的玉雕技法,叫做鏨刀。斬金切玉,大開大合,卻又迅速而精準。手法是這樣的……」
陸離一邊動手雕刻,一邊給張瑾詳細的解說每一個操作的步驟,每一個操作的手上動作和身體配合。
這一場教學演示,足足講了一上午。
「我已經教完了!」
第二件玉雕作品做完,陸離朝張瑾看了一眼,問道:「我的鏨刀技法,你學會了嗎?」
「已經記下來了!」
張瑾恭恭敬敬的朝陸離抱拳行禮,躬身一拜,「授藝之恩,沒齒難忘。師父,請受我一拜!」
這不是張瑾過於講禮,更不是故意學古人的作風,而是……這種手藝,就是吃飯的本事,能讓你成名成家,終身受益的本事。
「起來!起來!」
陸離滿臉微笑,伸手扶起了張瑾,「我的志向不在玉雕,這身本事卻也不能浪費了。教給你,是因為你能學會。你這個徒弟,我認下了。」
「謝謝師父!」
張瑾滿臉感激,又向陸離躬身道謝。
「我剛到滬上,還沒地方落腳。你給我安排個住處,最好離你這裡近一點,我還能教你一段時間。」
既然是徒弟,陸離安排徒弟做事,就是天經地義。
「是!」
張瑾連忙掏出一串鑰匙,遞給陸離,「師父,我在附近有一套房,平時都空著沒住,您先住這裡。」
「好!」
陸離很隨意就接過了鑰匙。
「師父,等下我們一起去我父親那邊一趟,正式舉行一個拜師儀式。」
說著,張瑾又恭恭敬敬的把陸離請了出去,開著車載著陸離來到郊外的農家小院,跟張鈺見了個面。
就跟現實中發生的一幕十分類似,陸離再一次在張鈺家裡做出了那面九龍琉璃玉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