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頁
在後來的時代中,圍繞著這個神秘的現象,薩爾摩爾人展開了最努力的探索和研究,甚至在宇宙中廣泛的探求和觀測同是碳水化合物的生命形式,企圖找到答案。有是數萬年的時間過去了,謎體依然是謎體,薩爾摩爾征服了宇宙,卻輸給了自己。最後,依靠原型的幫助,以及在那個時代產生的傑出哲學家,薩爾摩爾人得出了沮喪的結論:
生命形式不可逆轉。
生命的本質是創造,毀滅。任何一個生命都逃不過這個最基本的過程,所謂永恆的生命是不存在的。同樣的道理,薩爾摩爾人發現其實不光是單個的生命,整個種族,也有誕生和毀滅的規律,就像單個生命一樣不可逆轉。薩爾摩爾種族也逃不過這個最基本的規律,當然,一個種族從誕生到毀滅的過程要漫長的多,甚至可以超過一顆恆星的壽命,就像薩爾摩爾人那樣,但是,最終的結果還是被毀滅,自然的消亡。
現在的薩爾摩爾人正是一個走向衰落的過程,所謂的薩爾摩爾科技只能延長薩爾摩爾種族滅亡的過程,但不能阻止,就像科技只能延長人的生命,但是創造不了永恆。
接下來,薩爾摩爾人徒勞的改變和強化著自己的基因,甚至在某個階段產生了假象,好象種族的衰老過程被阻止了。但是,這種現象相當短暫,放到薩爾摩爾人億年的歷史洪流中,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浪花,一現即逝,沒有辦法從根本上解決。在面對宇宙中最基本,最簡單的規律時候,薩爾摩爾人同樣束手無策。
同時,令一個問題開始慢慢凸現出來。日益低下的繁殖能力讓薩爾摩爾人的人口數量大減,建立在宇宙中,四處開花的薩爾摩爾殖民地漸漸荒蕪,空棄,變成了一座座毫無生氣的遺蹟,默默的屹立在寂靜的行星表面上。數以萬計的薩爾摩爾人工天體慢慢變成了一個個的空殼,只能依賴類似阿萊克斯般的半電子半生物電腦來控制天體核。地球觀測站曾經就是一個巨大的薩爾摩爾居住天體,有過數百萬的薩爾摩爾人在那裡留下過生命的足跡,但是,如今,被改裝成觀測站,只有一個阿拉尼尼寂寞的守在那裡。薩爾摩爾人從宇宙的四處開始向回萎縮,如同潮水的潮起潮落一樣。終於,薩爾摩爾人的數量已經到了危險的地步,在這樣下去,薩爾摩爾人很有可能就只能控制小小的一部分星系,蜷縮在宇宙的角落中等待終結之日的到來。
薩爾摩爾人將目光投向了地球。
原來,薩爾摩爾對地球的觀測,只是出於同為碳水化合物的好奇和認同。後來,薩爾摩爾議會發現,地球人有著和薩爾摩爾人幾乎一樣的基因構造,地球人比宇宙中已知的任何碳水化合物生命在形式上類似於薩爾摩爾人。最後,經過原型的判斷和推算,認為可以使用人類。
原型是薩爾摩爾人最大,最古老的電腦,也是唯一的純電子化電腦。不過也許用電腦來描述還不確切,最初被建造的原型到如今,經過不斷的改建和完善,其體積龐大,本身就是一個行星,會移動的行星,它是薩爾摩爾人的知識寶庫,行動指針,一切的一切。原型認為,薩爾摩爾議會的構想是成立的,即可以利用人類來作為薩爾摩爾人的“奴隸”。
薩爾摩爾人派出了巨大的艦隊,前往地球,提取人類的基因。當然,薩爾摩爾人不會干擾地球人類的生活,只是悄悄的取走了他們想要的,然後繼續保持對地球的觀測,一如既往。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阿拉尼尼被派到地球觀測站,開始了他孤獨的工作。
人類比薩爾摩爾種族要年輕的多,基因也強悍的多。經過薩爾摩爾科學家的改造和實驗,在遠離地球數百萬光年的地方,新的人誕生了。原型負責控制這個複雜的過程,被繁殖出來的人都是經過嚴格的細胞控制技術,以保證新人在精神上對薩爾摩爾人絕對的服從。改造是成功的,從而,大量的“人”被派到了薩爾摩爾的殖民行星上,彌補薩爾摩爾人的不足,從事著最基本的資源開採、系統維護、甚至是武裝部隊的工作。
原型對此並不是很樂觀。
被“生產”出來的“奴隸”僅僅用以保持薩爾摩爾最低的需求。所有的奴隸全部是男性。原型認為改造過程不完美,奴隸的淺意識不穩定,這種潛在危害是在做細胞拼接時留下的,無法彌補的缺憾……如果奴隸自行繁衍,缺憾所暴露出的危機就會爆發出來……
不過結果還是令人滿意的。薩爾摩爾人維持了,至少在表面上維持了整個運做系統的良好。所生產出來的奴隸也相當理想,努力的在各個崗位上工作著。他們有著高的智商,強壯的體魄,靈活的頭腦,會思維和創造。奴隸也分享著薩爾摩爾科技和歷史,甚至知道自己是如何被創造出來,如何從地球走到這裡,負擔什麼樣的職責,儘管如此,奴隸沒有任何怨言,也不想回到地球,服從於薩爾摩爾人的管理。薩爾摩爾人變成了高級的監工,從某種意義上說,是神。
但是,薩爾摩爾人沒有料到,意外和未知的事件來的那麼迅速和突然。這也應證了薩爾摩爾先哲所說的話:宇宙中未知的真理永遠要比已知的多的多。
在薩爾摩爾的一個偏遠行星礦區的上空,突然出現了一個從來也沒有見多的巨大十字架。它的出現讓當時在礦區所有的奴隸都大吃了一驚。飛船被派出去,接近那個古怪的未知物體。隨著飛船的靠近,飛船中的奴隸感到一種強大的敬畏。那個十字架在低空軌道上靜靜漂浮著,神聖、肅穆、莊嚴。奴隸越來越覺得緊張,激動,無法用言語表達的心情,他們都不知道那是一種最原始的感情,當地球人出現的時候就有的感情,對圖騰的最古老的崇拜。而這種感情,他們只有看到薩爾摩爾人才會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