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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使貴重的軍用艦艇平白成了敵軍的食餌,務必謹慎避免困難的行動。”
雖然不是命令說不要護衛但導致責任感的疏離卻是事實,大部分的艦艇都在危險宙域之前掉頭撤回。
“所以說所謂的軍人可真令人搞不懂,軍隊不是為了保護老百姓而存在的嗎?而他們卻以自己的安全為理由,中止了護衛,可真是本末倒置!”
民間船團的憤怒是理所當然的,但大半的同盟軍還是配合軍方指示的聽覺周波數,從護衛陣上脫離了。有一艘名為“格蘭多·卡那爾”的巡航艦,還是固守著當初的義務,依在船團的旁邊,但在第三天,遭遇到二艘為找尋獵物而徘徊的帝國巡航艦。
彼此是裝備對等的巡航艦,以一對二,勝負可說是早已成定局了。但是巡航艦格蘭多·卡那爾犧牲自己,在遭到二艘敵艦“不是戰鬥而是屠殺”的攻擊下仍拼命拖延時間,成功地讓大多數的民間船逃走。逃脫不及的一艘被破壞,一艘被捕獲,但其他仍有半數到達目的地,半數逃到了安全宙域。
格蘭多·卡那爾所解救的,不只是老百姓的生命,還包括了同盟軍的名譽。自艦長菲岡少校以下,所有戰死者都頒贈了“自由戰士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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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叫做楊威利的年輕准將,在勳章授與典禮之前,接受某立體電視台的訪問,但他絲毫未曾有要替羅波斯元帥辯護的意思,而如此回答:“我認為格蘭多·卡那爾所需要的不是一百個勳章,而只是一艘僚艦。”
這樣的發言終究還是沒有化為電波,也沒有被形諸於文。做這種讓任何人都不高興的發言的人,得到了如此的回報。這位名叫楊威利的青年在同盟軍中的微妙位置,在此之後也是沒有多大的改變。在功績方面是英雄、在思想上是異端者、在言行上則是受到排拒的人。而各方面歸咎起來,這矛盾的責任該歸於個人而非組織吧。他從容貌來看,是個仔細小心,令人覺得像個尚未萌芽的青年學者,怎麼看也不象個軍人。而從精神層面上來說,可能包括自己本身在內,對於軍人這種職業則絲毫沒有敬意。而被歸類為軍人之美德的屬性一愛國心、服從心、規律、勤勉等等,大概都與他無緣吧!
問題大概出在他的意識和才幹的不統一吧。楊威利在這一年是二十八歲,卻能在這種年齡就當上准將這種階級,是因為他一再地立下了身為軍人的最大偉功,使得上層階級也不得不給予認同。
在七年前那已經展現其光榮的傳說地位的“艾爾·法西爾逃脫”之中,這位看來很靠不住的黑髮青年,把許多老百姓從帝國軍的攻擊救出,一躍進入了同盟軍誕生以來歷代英雄的行列之中。這是開端。
在這之前,說起對他的評價,“精通戰史”是對他最大限度的肯定了,因而被視為平凡而無益的存在。在任職統合作戰本部的記錄統計室中一年,也沒能獲得好評價。雖然是長時間地待在工作場所,但卻總是在讀一些和工作無關的舊書記錄,“記錄能力尚佳,統計能力極差”是對他的評判。而他也被說是“長時間待在工作場所,但工作卻是毫無進展”,而當他被半懲罰性送到最前線的時候,卻立下令任何人都無從異議的功績。而後間接隸屬於羅波斯元帥之下,現在來到了戰場。
結果,這一連串的會戰中,楊威利准將自始至終都未能獲取指揮權,忠告受到忽視,提案遭到駁回,待在司令部時也被當成礙事者,當然就沒能立下功績地歸來了。反過來說,也因此他不必為敗戰負責任,而不會阻礙到不久將來的飛黃騰達。至於哪方面才是他的真心,倒是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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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和同盟兩陣營的戰力,陸續集中到伊謝爾倫要塞的周圍。電波和妨礙電波互相交織,偵察機如流星般來往飛馳,人們的呼吸和步調加快了起來。其動態還頗有齊一性,令人覺得有如巨大的磁鐵和鐵沙。
在一個半世紀前,皇帝佛瑞德里希三世的異母弟弟巴特拔菲爾侯爵史提方,勸止無益的出兵,主張在迴廊建立防禦據點來抵擋“叛亂勢力”的攻勢。巴特拔菲爾侯爵的意見是僅做為“防禦”的據點,但是和巴特拔菲爾侯爵不見容於宮廷,渡過不遇的一生的意義大不相同的是,他的主張被迫變質了,或許該說是對於名為軍事力的惡魔本質上,巴特拔菲爾侯爵是太過於樂天派了吧。伊謝爾倫要塞不被用在防禦,而是反倒成了出擊的據點。在精神上以寇爾涅尼亞斯一世受挫的執著為糧食,這座要塞產生了,而由歷代的帝國軍高官培育下來。
姑且不論伊謝爾倫的數值有多巨大,其存在意義,以及對敵我雙方精神上的影響力則是更加巨大。帝國軍的米克貝爾加元帥也在到達之前對副官說了這樣的話:“這要塞一旦落入敵人手中,要奪還可就不容易了。希望傑克特和修特克豪簡都能好好想想自己的立場,同心協力,不過……”
“但是,自稱為同盟的那些無能的叛亂軍們,是不可能攻得下它的。數十年來屢次來犯,不都只是重複著徒勞與流血嗎?”
米克貝爾加元帥點了點頭。的確,伊謝爾倫要塞是不可能落入同盟軍中的。若是那樣,則持續一世紀以來的帝國軍與同盟軍的軍事均衡將一舉崩潰吧。若是同盟得到攻擊的據點,在伊謝爾倫迴廊的同盟領地方向所發生的無數次戰鬥,以後一定將會在帝國領地方向大量生產的。不過也不必擔心,那是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