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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帝國軍為了援護將來的帝位篡位者,對指揮混亂的同盟軍,採取攻勢,在戰術熒幕上確認了此光景,讓萊因哈特合了心意。
此時直接指揮帝國軍的極為老實,避免使混亂加劇,慎重地保持距離,開始以炮擊攻擊同盟軍的後背,在這些事態交錯之間,戰場本身遠離了伊謝爾倫要塞,而且在帝國軍巧妙的戰鬥運用下,混戰轉變成了追尾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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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追那部隊也倒好,可成為從伊謝爾倫撤退的契機。但是,無論如何得維持與帝國軍的接近戰狀態,否則會為‘雷神之錘’的好糧食啊,要一邊戰鬥一邊拖近敵人。”
格林希爾上校把楊上校的,也是自己的意見,如此傳達給羅波斯元帥。
但是在現實上,一邊戰鬥,一邊被拖近的同盟軍。雖然不知道萊因哈特·馮·繆傑爾這個名詞,但以二千艘的小艦隊如此巧地驅使、抵抗、玩弄同盟國的大兵力。只是玩小把戲的名手。只有指揮千單位程度的器量而已嗎?或者……或者……
“該不會,那個部隊的指揮官,和上個月迴廊被逃脫的那個敵將是同一個人吧?”
想到此事時,戰慄的冰刀在格林希爾上將的精神世界中,象溜冰般地滑過。他身子顫抖了一下,環視周圍要取助言。他此時最為期待的人物——楊威利上校正兩腳放在操作桌上,臉上蓋著黑扁帽沉睡著。
格林希爾上將沒有怒吼,他是同盟軍數一數二的紳士,雖然沒有怒吼,但在這瞬間,他覺得自己太過高估楊威利了,而要改變這看法,還需要整整一年以上。
以楊而言,既然自己沒有作戰選擇、實施的權限,他認為此次已沒有他現場的機會了,但因為這個失誤或許將影響到他以後的人生航路。
在艦外,每一秒種,帝國軍與同盟軍的位置關係都在激變。從遠處看那光景的話,或許象是大群螢火蟲乘著急流疾奔吧。欠缺統一指揮的追擊戰,定然會更加速、失控的。而且,很愚蠢的,三萬艘認真的追擊著二千艘,因銳利巧妙的反擊而出血,反倒更加發狂了起來,想把對方擊潰。
對此狂態潑下冷水的,是一位管制員的聲音。
“看啊,伊謝爾倫要塞!”
那不是報告,是哀叫。而在這戰場上沒有人不了解其中的意思,在伊謝爾倫要塞上的一點,亮起能源充填所發出的特別的亮光,並急速地膨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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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神之錘”終於在主張自己的存在意義了。驚愕與戰慄,以幾乎光速的速度,奔進兩軍將兵的精神迴路。
“吉爾菲艾斯,叫全部隊急速上升!以全速航向迴廊的天頂方向。貼到‘天花板’上去!”
連萊因哈特都說上不上是好整以暇的,吉爾菲艾斯傳達的命令,比起所有前倒更加被認真地遵守了。象在模仿萊因哈特的部隊,同盟軍的艦艇也拼命試著迴避。向迴廊周緣部前開。
光芒炸裂了。
閃著白光的巨大光柱,在迴廊直線前進,數千的艦艇化為黑色影畫而消滅,未受到直擊的光術周邊部,發生無數的小爆炸,艦體被撕裂,化為水球、小小的光粒。那每一粒,都要求了一百單位的生命做為代價。
一擊之下化為虛無的圓柱的迴廊中心軸。又奔過了第二道主柱。又產生新的犧牲者,但那幾乎只是某方象徵性的勝利象徵、某方敗北的象徵,以及將伊謝爾倫要塞的難攻不落,印在宇宙深淵的象徵。
【Ⅴ】
十二月十日十七時四分,第六次伊謝爾倫要塞攻防戰,在自由行星同盟的全面退卻下終結了。
同盟軍在戰死者是七十五萬四九00名,帝國軍則為三十六萬八八00名。同盟軍未達成伊謝爾倫攻略這個戰略上的目標,在死者人數上還凌駕敵人。只留下“在雷神之錘方動之前還勢均力敵”這戰術層級上的自我滿足,而與之交換的,卻是相當於一座都市全人口的生命喪失。為了補充,同盟軍的徵兵部門必須將許多新兵從工作地或學校徵集而來才行。帝國軍雖然比較好些,仍得要征十萬單位的新兵才行。而後民主共和政治與專制君主政治之間賭注存亡的戰爭,仍會再繼續下去,要是為死者人數而膽寒,也就不打不起戰爭了。要是想到敵兵也有家人、情人的話,也就殺不了人了,用槍劍挖穿某個人的溫柔情人的咽喉,用光束射進某個人所愛的丈夫的眼睛,用戰斧劈開疼愛嬰兒的父親的腦袋,這就是戰爭,而命令兵士們如此做的人,咒罵戰爭反對者為非國民的人,總是在安全的地方獨占著戰爭所帶來的利益……
楊威利上校的心情說不上是愉快,兩肘頂在操作桌上,兩手抵住下巴,一頭浸在思索的澡盆里。
楊威利上校身為作戰參謀,提出幾個作戰案,立下了功績,回到首都海尼森之後,大概將晉升為準將了,但因為讓格林希爾上將失望,大概不會留在統合作戰本部或宇宙艦隊總司令部這種軍方中樞了。
同盟軍的楊威利與帝國軍的萊因哈特·馮·繆傑爾,在其資質上其共通的一面,地位越升高,權限越大,其才幹也和越增光華。
但是,楊可說是戰爭的構想者而非實行者,或是哲學者而非構想家,亦或是批評的觀察者而非哲學者吧。這和萊因哈特·馮·繆傑爾的資質,或許是完全相反了。楊要去自覺到此事,仍是在經過一年之後,楊並非超絕的預言者,他是解析過去現實而在理論上預測未來的。因此,當時就算格林希爾上將要求他回答,大概也無法確實回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