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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效戰對手的同盟軍,發覺到無名的危險人物的手腕,不,被迫發覺到是在進入十一月之後了。在某場戰鬥之後,幕僚們垂下肩來私下交談。
“若在那邊被布下火線的話,右側背遭受直擊,全軍就將瓦解了。”
“以在那什麼新無憂宮的沙龍里,沉迷在酒色之間的貴州放蕩子弟而言,算是做得不錯了啊。”
他們在透視能力,或是預知能力上的欠缺,對他們而言該是幸福的吧。他們若是知道萊因哈特的實力、真實的價值的話,應該就沒辦法這麼悠然地批評了。
十一月六日,同盟軍的拉姆傑·華茲少將率領二千五百艘的分艦隊,與近乎同數的敵人交戰,敗陣而死,在常識外的中央突破戰術下,艦隊中核遭到直擊,失去指揮官的殘兵被徹底地掃滅。生還的艦艇不滿三百。此時給與同盟軍總司令產衝擊的,是馬爾寇姆·懷特伯恩上校的戰死,因為他年方二十七歲,在軍官學校被視為十年才有一人的天才。
同月十四日,卡波特少將的高速機動集團,成了極其巧妙的側背攻擊的犧牲者,遭到毀滅。
象這種事,在短期內一再重演,同盟軍也就不得不意識開了。
“帝國軍里,似乎有個相當有些小聰明的指揮官,近日來敵人的優勢,該不會都是他一個人的功勞吧?”
說是小聰明,是對萊因哈特過小評價了,不過總之他的存在被體認了,這是的確的事實。參謀長懷特·格林希爾上將,會留意此事並指示對策,以他的地位及權限而言是當然的,不過他現在有著最重要的,對伊謝爾倫要塞本體之攻擊計劃的檢討、裁決、改良、實施的職責所在,所以他想將對付“有著小聰明的敵人”之事交付給某個人去做。格林希爾上將叫來了“白吃飯的楊”也就是楊威利上校,交給他必要的資料,要求他提出對策。六年前,楊讓大量的非戰鬥人員從艾爾·法西爾星系逃出,而被奉為英雄一事,格林希爾上將還有所記憶,不,其他高級幕僚也有所記憶,不過都有將之忽視的傾向。
整整一天之後,楊威利上校向格林希爾上將提出一個作戰方案,再過二個小時後,格林希爾上將將楊上校叫到參謀長室,告訴他作戰方案被採用了。似乎早已預到此事了,楊“是”的一聲點了點頭,不過……
“我有點請示。”
“你說說看。”
“這個作戰方案,能否當作是格林希爾閣下所提案的?”
“可是這就等於是無視於你在作戰立案上所費的心力了,這可不合軍隊的作法。”
“不,一但被知道是我的作戰方案,司令部就不會認真的行動吧。若說是參謀長閣下的指示,他們就會照著行動的。”
要行個禮當頭,又停下了手,楊威利略略裝模作樣地又補了一句。
“呃,還有,雖然有點僭越,不過請千萬別吝於派出兵力,使大魚逃脫了,那就是萬幸之至了……請妥為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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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在十一月九日的戰鬥中,萊因哈特差點陷入了同盟軍的重圍。
這一天,在七點四十五分,襲擊同盟軍的布陣之一角,以火力制機先於漸漸後退,對延舒出來的敵人再加以痛擊,由突出的敵人之左右側逆進,在背後面展開陣形,由後方以炮火使之殲滅,實行要比計劃困難上一千倍,但萊因哈特如同鋼琴彈奏鍵盤般地誘引著敵方的艦隊運動,展開戰鬥。在這當中,看到我軍一艘戰艦面對複數的敵艦,巧妙果敢地交戰,將兩艘敵艦都加以葬送之後,他發出了感嘆。
“那艘艦的艦長是誰?”
好象是弗利絲·由謝夫·畢典菲爾特上校——吉爾菲艾斯調查後回答了,萊因哈特在冰藍色的眼眸中,舞動起愉快的光彩。
“看來象是衝突猛進,其實是捉好了時機,對準了要點。等事情穩下來之後再和他見面談談吧。他大概幾歲了?”
“在軍官名單上登記是二十七歲。”
“哦,好年輕啊。”
若以萊因哈特本身的年齡來看,這份驚訝,或許是有點滑稽了,但那正要在吉爾菲艾斯的表情中現實化的當頭,戰況一轉而變了。在萊因哈特對敵軍藝術般地完成了背面展開的瞬間。由下、由上、後的三方向,新的敵人殺到了。
萊因哈特的戰術運用,被敵軍——正確地說是楊威利上校——預測到了,到該說是心理分析的佳果,首先確認了萊因哈特(當然是不會知道名字的)展開了種種戰術模式,再設定那是基於一種傲慢的玩樂之後,查出了他至今沿示使用的戰術有側進逆進背面展開,再將萊因哈特的出擊地點做成分布圖解析出行動模式。最後再標出合計達一萬艘的兵力配置圖,而後楊將作戰的實施委交給格林希爾上將。在這一天的戰鬥中,萊因哈特在苦虞中得以突破包圍網的一角,但損害達八百艘以上,比起至今的損害總數僅僅三十艘而言,該說是給了他不小的教訓了。
結果,萊因哈特得以脫離險境,是由於同盟軍吝於派出兵力,而未完成完全的包圍網所致。“只要挫挫那有點小聰明的敵將之威風也就夠了。別拘泥於小事,而忘了伊謝爾倫的大目的。”這是同盟軍首腦部的見解,那是完全正確的——以當時而言。